第二十二章 入仕

几天之后，北征大军从都中出发了，主帅是史湘云的父亲史鼐，副帅是王熙凤的父亲王子鹏。北征大军一路向西北进发，配合驻守西北嘉峪关的西宁王一起援助蒙古抗击清军。与此同时，驻守东北山海关的东平王出兵关外，试图在清国入侵蒙古之际，趁机夺回山后关外仍然被清军占据的云州、朔州、应州、新州和武州等。

　　转眼，李纨怀胎十月，就要临盆。贾珠心情激动之余，倒是常常想起宁国府的史夫人。夫人大半年来藏于府里安胎、闭门不出，府里府外之事一俱都交给了儿媳尤氏。既然史夫人和李纨害喜之日接近，想来临盆之日也应该和李纨不差时日的。夫人行事低调，不喜打扰，若非如此，贾珠应该前去探望这位大伯母兼史家表姑才是，何况大伯父贾敬常年住在城外的道观，恐怕对夫人的身孕是不管不问的。贾珠越想越多，反而更加怀疑，史夫人肚子里的惜春究竟是他的堂妹妹，还是他的亲妹妹呢！这样一来，对于史夫人的临盆，他更加不敢多问，尤其是在贾政面前提及。几天之后，如他所料，贾惜春和贾兰在同一天出生了。然而，本来是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却乐极生悲，造物弄人。就在惜春出生的好消息从宁国府传到荣国府不久，一个坏消息紧接着传来了，史夫人因为失血过多，走了。在史夫人的葬礼上，贾政比谁都哭得厉害，连贾母老太太也没能拦住，王夫人羞于在场，没敢在宁国府呆着，贾敬本该哭得厉害，但哭不过贾政，索性不哭了。

　　几个月后，北征捷报频频传来，清军在蒙古境内被联军大败，云州、朔州、应州等地又相继从清军手中夺回，号称铁骑雄狮的清国可谓腹背受敌。不久，清军从蒙古退兵。所谓穷寇莫追，然而，北征大军没有善罢甘休，主帅史鼐在趁胜之际并未班师凯旋，而是先斩后凑，将战线拉向清国境内。虽然副帅王子鹏极力劝说穷寇莫追，但主帅史鼐一意孤行，坚持联合蒙古继续追击清军。不料，清国已与蒙古暗中签订停战协议，歃血为盟互不侵犯。蒙古不仅背信弃义，而且在清国使臣的花言巧语之下，化敌为友、化友为敌，将矛头转向北征大军。战局突变，北征大军成了夹心饼干，腹背受敌。在蒙古和清囯的左右夹击之下，北征大军接连溃败。加上战线突然拉长，后勤物资供给不足，负责粮草的贾珍责无旁贷。然而，此次战备物资皆由金陵薛家提供，金陵距离漠北十万八千里，薛家不曾预料战线之变，导致物资准备不足，贻误战机。结果，副帅王子鹏重伤，主帅史鼐战死，西宁王退守嘉峪关，东平王退守山海关，北征一役，功亏于溃。

　　北征战死的英烈亡魂被安葬在悯忠寺，皇帝亲自现身，为忠义将士祭酒。之后，一切归于原状，没有人再提及北征二字，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这回事。死里逃生的贾珍在生母史夫人的牌位前痛哭三天三夜，之后便成日闭门不出，沉溺于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皇帝称病罢朝三日，随后宣布退位，称太上皇。太子登基即位后，火速派出使者团出使蒙古和清囯，即刻开放山海关和嘉峪关，通商往来，并约定一年之后缔结永世和平条约。不久，蒙古立国，国号大元，奉成吉思汗为先祖。

　　一时之间，清国和元国在邦交地位上与国朝平起平坐，被八股诗文折磨得焦头烂额的贾珠却无暇顾及。自从穿越红楼附身贾珠以来，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后楼梦世界里的死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妻生子，一病死了。这是贾珠在红楼梦世界里一生的故事。如今，他已经迎娶了李纨，贾兰也已经出生，眼看就要二十岁了，虽然金秋大考迫在眉睫，但当务之急是改变自己短暂的一生。所谓一病死了，真的是病死的吗？原著里，秦氏的病值得怀疑，贾瑞也可以说是病死的，贾珠的一病死了自然也经不起推敲。究竟是什么病呢？起初，他一直怀疑是贾政下狠手打死了贾珠，自从亲眼看到贾政在史夫人灵前痛苦之后，他倒是觉得贾政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外刚内柔、外冷内热的性情之人，何况虎毒不食子，贾政不可能下如此狠手。然而，贾珠刚对贾政有一点好感，现实就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日，贾珠学习得有点乏了，于是抱着自己的乖儿子贾兰在园子里溜达。

　　谁知冤家路窄，既然又被赵姨娘给撞见了。一个丫头跟在赵姨娘的身后，怀里抱着一个周岁的男童，正是贾环。

　　赵姨娘远远看见贾珠后，立即从丫头手里夺走贾环抱在自己的怀里，快步走向贾珠身后，笑道：

　　“哟，是大爷呀！您还真是细心，竟然亲自抱兰哥儿呢！话说我家环儿也都是我在抱，给丫头和嬷嬷们我一点都不放心。看他们两个一般大小，以后兰哥儿还得叫环儿叔叔呢！”

　　贾环在赵姨娘怀里大哭大闹，想来赵姨娘难得抱他，一点都不习惯。贾珠一言不发，赵姨娘倒是得寸进尺，凑近贾兰，喊道：“兰哥儿，快叫叔叔，叫环叔叔！”

　　贾珠听不下去了，冷眼说道：“赵姨娘赶紧把贾环交给丫头吧，别把贾环抱出病来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贾珠刚回到屋里，就听见外面有人来请他，正是贾政身边的小厮。贾珠这一去便是一顿毒打，原来又是赵姨娘告的状，说他荒废学业，与小儿为乐。

　　贾珠不得不再次卧床养伤。期间，赵姨娘命丫头送来了一碗汤药，贾珠问这汤药是从哪来的？那丫头说说赵姨娘亲自去求来的，以此向大爷赔罪。贾珠又问是从哪里求来的？那丫头吞吞吐吐，说是从马道婆那里求来的。贾珠听了，随即把那碗药摔在了地上。那丫头吓得跑了出去。他终于明白，贾珠为什么一病死了，原来是赵姨娘和马道婆搞的鬼！

　　传教士艾利欧来看望卧床的贾珠，送来了专治跌打扭伤的药膏。几天之后，贾珠的伤痛很快就痊愈了。

　　转眼，金秋八月，又一次三年一度的大考来了。秋闱乡试，贾珠顺利中了举人。到了第二年，春闱会试，贾珠又顺利中了进士。

　　在一个月后的殿试上，贾珠见到了同场比试的贾化。又过几日，便是传胪大典，金榜题名。贾珠名列二甲，赐进士出身，同列二甲的还有贾化。

　　又一个月，贾珠和贾化等二、三甲进士参加翰林院馆选。贾珠顺利入选翰林院庶吉士。无意间，贾珠听闻，贾化馆选不得，被授予大如州知州官职，即刻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