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塘边上的胡豆已经摘的差不多了,背篓也装了大半,做胡豆凉粉已经绰绰有余。
张娘子将佝偻着的腰伸直,四周看了看:“差不多了,回去做胡豆凉粉了吧。”
“好。”
毛翠翠心不在焉的回答,她已经看见毛小哥蹲在鹅群的前面了,嘴唇动一动的像是在嘀咕着什么,二十只鹅则纷纷仰着头看着毛小哥。
张娘子已经提着背篓走上了田坎,回过头:“翠翠你还愣住看什么呀,做了胡豆凉粉就可以喝鸭汤了。”
“来了”毛翠翠也跟着走上了田坎,指着堰塘里的鹅:“大林子和老张头训鹅有一套啊,你看这些鹅听话的仰着脖子看着一个方向也不吵闹。”
张娘子这才注意到堰塘里的鹅,齐刷刷的看着岸边,像是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它们。
“怪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听话的鹅。”张娘子也不急着走了。
在过了一小会堰塘里的鹅动了,拍打着翅膀纷纷朝着岸上跑去。
“叽、叽”
“啁啾、啁啾”
“呖、呖”
这些鹅还欢快的叫唤着,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毛翠翠捂着耳朵,鹅的叫声真难听啊。
正在堰塘里清理水草的老张头和大林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异常的鹅,眼看着这些鹅上了岸便朝着草丛里钻去了,赶紧也朝着岸边游去。
倘若鹅丢了还当什么养鹅人,以后里长家的活计也没他们份了。
张娘子有些疑惑,大林子和老张头两人在搞什么鬼,将手放在嘴前撑开,大喊:“鹅跑了你们还不快去抓回来。”
这会大林哥和老张头知晓不是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将鹅控制住:“没事,我让它们上岸溜溜,肉质才好。”
张娘子笑了笑:“这两人养鹅还真有一套啊,难怪里长会将参事交给他们二人。”
毛翠翠看着二十只鹅已经钻入了草丛之中笑而不语,要不了多久就轮到她来表演了。
“毛小哥已经带着鹅去山上溜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他便可。”毛老师感觉自己像是谍战片里的接头人。
毛翠翠将声音放低:“行,我先去里长家里做凉粉,等着凉粉做完了他们应该也差不多急了。”
“翠翠,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张娘子有些疑惑:“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啊。”
“没什么,可能你听错了。”
“你真的没事?你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说出来!”张娘子关心了一句,做饭的人可不能有痨病。
“谢谢张娘子我真没事。”
“那就好,我准备将鱼虾和藕带一些回去!胡豆就由你来背!”
两人回到了里长家,到了后厨便开始忙活。
毛翠翠和张娘子先是将摘胡豆洗干净,胡豆没有提前泡软,磨起来会费力一些。
毛翠翠小小年纪定然是无法做推磨的事情,张娘子就揽上了磨粉浆这活儿。
张娘子知晓毛翠翠是拿走了一袋面粉当报酬,那就应该做一点事情,使唤起也是一点不客气:“翠翠,你煮六人份的干饭,再和十五个杂面饼子的杂面,最后再熬十五人份的栗米粥,再切点咸菜,这是我们下人的晌饭。”
“成”毛翠翠帮张娘子将洗干净装在盆中的胡豆端到前院的磨坊,然后又回到厨房中准备做晌饭。
毛厨师一直在里长家里溜达,方才看见了厨房里食材感觉有些手痒:“我可以做小笼包,你把螃蟹虾和咸菜杂面的送到空间里。”
“行,你帮忙我也乐得清闲,不过得快些。”回来的路上毛翠翠已经问过了张娘子,只有鱼是留着里长家人吃,螃蟹小虾是给下人吃。
“那你多找点竹片之类的东西送空间里,取蟹肉蟹黄容易些”毛厨师可是个厨师长,只要将大家调动起来,绝对能在半个时辰之前将一切准备好。
毛翠翠将需要的食材送到了空间里,然后便开始淘米、生火煮饭,忙活完了这些又看了陶釜中炖着的鸭糊涂,搅了搅没粘锅便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
空间中的毛厨师时不时出来一趟,看见需要的调味品就让毛翠翠送到空间去,毛厨师自持手艺高超,所以需要的调味品也不多。
“饿还需要一个筲箕,面差不多发好得开始包了。”
过了一炷香,毛翠翠面前的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个筲箕,筲箕里还放着几十个包好的小笼包,每一个的大小与桂圆差不多,远看就像是一个个小花苞,卖相就不错。
数了数一共有八十个小包子,十五个杂面饼子的分量包出八十个小笼包,皮定然是很破。
“这么薄待会真上火蒸的时候会不会破皮?”毛翠翠有些担心,没做好可就打脸了。
毛厨师得意的笑笑:“放心捏,饿包的包子皮薄馅大不会破,这里有蟹粉小笼包五十五个捏,剩下的就是咸菜藕包,你放心上锅蒸吧不会有问题!”
其实毛厨师想做的是咸菜鸡蛋小笼包,但毛翠翠觉得不能动张娘子没说给下人吃的食材。
方才休息的时候已经清洗了蒸笼,这会便将小笼包放入了蒸笼,然后又在锅里倒了一些水,将蒸笼放了上去,盖上锅盖便开始生活蒸了。
桂圆大的小笼包熟的很快,不到半刻钟便熟了,干饭也已经做好。
正好这会张娘子端着磨好的粉浆回到了厨房:“翠翠下一步做什么?”
“先这样放置着,等粉浆下沉,舀去上面的清水。”
“那要等一会了”张娘子看了看灶台饭已经做好了:“那我们先吃晌饭吧。”
“行。”
张娘子将木桶放在角落,走到了灶台边上,疑惑的打开蒸笼:“这一会时辰你就做了这么多包子了,哪来的内陷?”
毛翠翠赶紧解释,“全部是蟹肉和咸菜馅的,没有多用一点食材。”
张娘子长舒一口气“你用了多少杂面?杂面可是有定额的不能多用。”
毛翠翠拿了个最上面的小笼包,掰成两半:“放心,皮薄得很,一点量也没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