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各种熟肉的香气,冲击方常的面门。
屋内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各种美酒佳肴,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土中长的样样都有。
曹玄极与曹克生坐在椅子上,大腿跷二腿,一手拿筷一手端酒,边吃边喝。
吃的满嘴油腥,喝的两颊红晕。
哪里像是帝城出来的皇亲国戚,更像是久历江湖的荒蛮兽民。
赵丰侧身轻声说道:“据说镇西王驻守边疆数十年,茹毛嗜血。根本没有一点儿皇亲国戚的体面。
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如此。
十七皇子久居帝城,本该深知礼仪,没想到也被镇西王同化,成了这一副野蛮样子。
挺好笑的。”
“你在笑什么?乖乖坐下!”
十七皇子曹玄极像是喝多了,猛地一拍桌子,让来者三人赶快坐下,陪他喝酒。
从小到他,就久居帝城,皇家礼节繁多。
站要有站样,坐要有坐样,就连吃饭都不能吃个痛快,更别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
有了跟随皇叔游玩的机会,他大肆放纵自己,吃好喝好,玩乐不消。
皇叔曹克生看在眼里,也不阻止,反而认为自己这个皇侄儿,与自己颇为相像,心中甚喜。
“你!你往哪里跑?坐到我旁边,跟我喝酒!
你今天可算是把我得罪了,你要是把我喝趴了,我就忘了那件事。”
曹玄极伸手一拉,拉着方常坐在自己身旁。
他取来一个酒碗,硕大的酒碗,咕噜咕噜倒了一大碗白酒。
“喝!”曹玄极怒喝一声。
“皇子的酒,你可不能不喝。”城主赵丰也在一旁搭腔。
“喝吧,男人不能不喝酒。”师父郑术也点了点头。
方常眼看无法拒绝,索性拿起了那个硕大的酒碗,仰头一口,喝了干净。
他忽然感觉火辣辣的,像是一条火龙,顺着自己的喉咙,冲入自己的身体。
在五脏六腑间横冲直撞,烧遍全身。
可是,不痛,反而是一种温暖的畅快。
方常的脸忽然红了,嘴也一歪,面目有些狰狞。
瞧见这一幕,皇子曹玄极露出坏笑,心想这小子好像没喝过酒,可得把他灌醉、灌吐。
曹玄极又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碗,说道:“酒可是个好东西,喝完醉醺醺,上床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浑身舒泰。来,我们两个一人一碗,慢慢喝。”
咕噜咕噜,又是一碗下去。
在他们比拼喝酒之时,皇叔曹克生和其余两人,则静静的看着。
他们从未见过方常喝酒,不知酒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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