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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烦躁的杰威

杰威躺在马车中舒适的宽敞床椅之上,绒被盖在上面,羽枕放在后面,不是一般的舒坦。

  马车在樊城的大道上悠扬地驰骋,他估摸着还有十分钟就要回到自己的温暖乡了。

  而对应着这天堂般的生活,他觉得在通道之外把守的十天简直要命。

  “我可是一名巫师!虽然只是初级巫师学徒,但也是巫师!”杰威在心里不甘地想道。

  这十天里,泰戈要求他不能玩弄女人,不能骑乘他最爱的田园猫,不能去赌场赌博,这让他怎么受得了,他还以为在这里等待那帮正式巫师的日子里,至少有自己最喜爱的事物陪伴,结果泰戈转眼间告诉他不能如此,否则会丢了斐波那契家族的面子。

  他忍耐了十天,终于忍不住了,于是生气地请求着回到樊城中,泰戈见到杰威这副模样,认为差不多锻炼了这个外孙十天了,也算可以了,便心软了一下,放杰威回去了。

  此刻,内城区和外城区的交界处,一圈高大的城墙下,杰威的马车驶来。

  周围的人见到是斐波那契家族的马车,自然是绕道走开,就连检查身份的士兵和军官也不拦这辆马车。

  马车甩开注视着它的人群,往一侧拐去。

  道路旁栽种着距离严密的橙香树,底下是连成一片的黄褐色树丛,两旁有几个打扮精致的贵族在走动。

  马车行驶了几十秒,壤钙土大道上突然走出了一个披帽低头的人。

  “吁——”

  车夫是一位贴身禁军,作为普通人中的战斗佼佼者,他冷峻地停下马车,注视着前方的人。

  车厢内的杰威正靠着手臂小憩着,被这么一停,顿时醒了过来,不满地叫道:

  “发生了什么?”

  禁军将右手伸进布帘,打了一个危险的手势,他感觉到了前方这位披帽低头之人的危险气息。

  杰威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小声地自言自语:“能有什么危险,难道有人光天化日在内城区的街道上,敢挑衅我们家族?”

  接着他从车厢右侧的木夹层中掏出了一根木杖,心里毫无担心。

  车厢外,披帽之人慢慢走近禁军,禁军刚想拔出腰间的铁剑,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无法动弹,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身体。

  他惊慌地想叫出声,可是嘴巴也张不开。

  “看着我。”

  披帽之人露出的厚嘴唇深沉地说道。

  禁军的眼睛不由自主看向了对方,那是一双手,一双五指绕圈的手,他失去意识之前只有这个想法,之后便晕了过去。

  杰威左手握着木杖,右手拿着匕首,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事,于是决定出去看看。

  但他还没起身,一只奇妙的手便伸了进来。

  紧接着,披帽之人头跟了进来,他的布帽无风自动,往后掀了过去,他露出了一副狰狞的表情。

  杰威扯着晕乎乎的脑袋,眼睛顺着手看向对方的脸,一瞬间便失去了自我,呆在了原地。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外面街道上多出了三名身穿巫师袍的人。

  他们三人各自拿着一块罗盘,站在马车的三个方向。

  罗盘上的指针一动不动,全部指向马车,同时三人正念念有词地对着罗盘说着听不清的话。

  就是这样的简单情形,却使得在三人围成的包围圈外,行走在两旁的行人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接下来的几十秒之内,车厢内发生了一场对话。

  “通道底下是不是有巫师秘境?”披帽之人开口发问,他的表情仍旧狰狞。

  “好像是……我也不清楚。”呆愣的杰威慢悠悠地回道。

  “进入的巫师最高几级?”

  “三级。”

  “他们来自哪个巫师组织?”

  “通天高塔。”

  披帽之人狰狞的脸瞬间恢复了原样,并且微微张开了口,惊讶了一下。

  随着他的惊讶,杰威也停止了呆愣的模样,晕倒在了车厢内。

  车厢外,披帽之人走了出来,同时一名头戴发冠的女性巫师走了过来。

  “那八人中等级最高的是三级巫师,不清楚具体几名,但棘手的是他们来自通天高塔,我们还要动手吗?”披帽之人重新戴上了帽子,走出车厢,态度恭敬地说道。

  “通天高塔……只要我们动手够快,做的够干净,谁又能知道是我们杀的呢。再说了,我们辛辛苦苦找了五十多年的秘境凭什么让给偶尔发现的他们。”发冠女子眉清目秀,语气却显露出一股心狠手辣的劲头。

  “是的老师,我这就去召集剩下的人。”

  ……

  沃德和吉吉走在一片光秃秃的草地上。

  他们准备探索前方的最后一栋房屋,这栋房屋只有一层,上面盖着瓦片,四面的窗户特别多。

  “我喜欢音乐,你知道马鬃琴吗?我从小就学这个东西。”吉吉微笑着说道。

  “听过,这种琴弹起来声音低沉,比较适合在隆重的场合演奏,你现在还会弹?”沃德立马也笑着回应。

  我一点都不喜欢,但看你聊得这么开心,还是随便应付两句吧,沃德忍不住腹诽着。

  自从拯救过吉吉并共同战斗之后,对方就话多了起来。

  这位巫师仍旧保持着普通人的习惯,会沉迷于舞会、餐桌礼仪、饰品和音乐,同时又热衷于巫师的修炼和生活,比起大多数巫师,她更加优雅繁杂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

  两人又是聊了一会儿,走到了房屋的门口。

  “别聊了,说不定里面还有危险呢。”沃德停止了闲聊,客气地说道。

  “放心,这次一有不对我们就跑,等着帮主他们过来,反正已经有些收获了。”吉吉摊了摊手,推开了房屋的大门。

  数十个天窗在房屋里开着,从间隔着的光线里可以看到木架和一些干枯的葡萄藤。

  “看来这里是一个酒窖。”沃德扫视了一圈就下了判断。

  “那也小心点,你先进还是我先进?”吉吉伸了下头,又缩回来翘着眉毛问道。

  “我来吧。”

  沃德率先走了进去,什么可怕的事都没发生。

  接着二人在酒窖里逛了一圈,除了酒就是酒,没有什么古怪的血肉。

  “等等你看,这里有一个地窖。”吉吉蹲在角落里说道。

  沃德转头看去,的确有一个木制把手和铁制地窖门,只不过处于黑暗中,还被一堆石砖盖住了。

  “你可以打开它,不过尽量慢点。”沃德站到吉吉的对侧,随着准备防备不测。

  “哐”的一声,一股腐臭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