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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小小目标钱一宁08

钱一宁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傍晚时端上的菜也几乎每一道都是爱吃的,他其实也觉得疑惑为什么钱一宁明明没跟他吃过几顿饭却深知他的口味,有的小偏好甚至是连御厨房的人都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懒得说,爱吃的不爱吃的都只吃几口,让人根本无法猜测。

  他一气吃了好多,打了个嗝之后又想起赵饱饱跟他说的要保持身材不能暴饮暴食,摸了摸胃竟感觉到有些惭愧,于是又拉着钱一宁去散步,说是散步其实也无非是去花园里转转,,一行人跟着他让他很不自在可又没有办法,他现在是皇帝,虽然没什么很大的权利,但想保住自己的人便会想方设法的保住他,生怕他被刺客害了,这其中为首的就数太后的人最多了。

  “陛下可知道有个游戏叫捉迷藏?”走着走着钱一宁便开口问道。

  “知道,都是孩子们爱玩的游戏。”他瞅了钱一宁一眼不咸不淡的答道,“你想玩那个?”

  “等陛下兴致来时臣妾便跟您玩捉迷藏,陛下可不一定能找得到臣妾呢。”他笑道。

  他这句话一出不要紧,却让陆景酌不由的心里一沉,他总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钱一宁说自己是一定会走的,不由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像是跟他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别那么急着走,多留些日子吧。”

  钱一宁却捂着嘴笑起来,“臣妾可舍不得,离开了陛下臣妾要再去何处寻一个跟陛下相同的好男人疼?”陆景酌松了一口气,随手折下了一朵山茶花别在钱一宁头发上,钱一宁抬手碰了碰那花的花瓣,“陛下觉得臣妾带着可好看?”

  “朕选的当然好看了。”他说着又扯过钱一宁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边走边闲聊,“你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心中猜测着钱一宁应该也是来做任务的,但又不能直接开口问。

  “从前。”他抿着唇想了想说:“回陛下,臣妾从前唯唯诺诺,不喜跟人说话,也不喜有人来打扰,日日都坐在那小院中赏赏花,弹琴或者刺绣,倒是每天都有事可做,所以也不觉得无聊。”

  陆景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故意又问:“朕是问你来这里之前。”

  “来这里之前便是在家,也不敢说话,爹说什么便是什么,因为怕挨打,胆小又懦弱。”他依然答的滴水不漏,不仅让陆景酌开始动摇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那从前唯唯诺诺,那为何现在敢跟朕嬉闹了?不怕因为说错了话朕要了你的命?”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钱一宁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回陛下,臣妾也是想改变的,人总是会改变的,臣妾也想像其他人一样有接近陛下的机会,和陛下说话,被陛下宠着,像......像菀余哥哥一样,他第一次见到陛下之后,回去拉着臣妾说了一下午陛下有多好,往后被陛下召见一次便回来要说上一天,时时都念叨,谁听了不会嫉妒呢?”钱一宁无所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样的宠爱谁不想要呢?即使最后会离开,会死去,但也是已经体会过宠爱是何感受了,连遗憾都会少很多,您说臣妾该改变吗?”

  他这样一说陆景酌倒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了,但这样又让他想到了菀余,这不就是又在揭他的伤疤吗,又在提醒他菀余会死都是因为他的宠爱,那让别人无比嫉妒的宠爱。

  他想起来这个就变得悲愤交加,甩开钱一宁的手自己走了,留下了他和他的侍女两个人在一边看着他越走越远,最后叹了一口气,身边的人问道:“才人咱们去哪啊?”

  “回咱们自己院子里去,陛下气成这样再跟着回养心殿岂不是拱火。”他说着已经慢慢走起来,每走一步都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果然晚上不该陪着陆景酌一起吃那么多的,到头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虽然他这些日子都不在,但小院子还是被打扫的干净的,大概也是陆景酌安排的吧,他记得菀余就是因为回来想收拾一下自己寝宫才被人算准了时间截止要了性命。

  钱一宁打开一个隐秘的小柜子查点了一番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将柜子又关上推回原位,之后胃里难受又吐了几次就只好在床上躺着,“后宫生活好难呐,难为死本大爷了。”他见四下无人才敢偷偷说了一句。

  但还是被人听到了,那人推开了门:“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才人竟敢说本大爷这样市井的称号,你这是说与谁听的?!”

  钱一宁从床上一翻直接连被子带人都滚到了地上,赶忙趴跪在他面前认错给自己求情,那人却冷笑了一声,“看来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你近日来看着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是臣妾的错,臣妾保证以后不会了,再也不敢了!”钱一宁跪在地上颤抖着。

  那人冷笑着用大拇指转着食指上的戒指道:“你说那牛奶那么上好的东西一次给你补了个够你都不记我的好,到底让你吃些什么你才会觉得我好呢?”

  钱一宁只是想到那些牛奶胃里就翻腾开了,忍住恶心的感觉答道:“臣妾怎会不记您的好,那牛奶臣妾从没喝过那么上好的,这几日都无法忘怀,怎会觉得您不好,臣妾感恩都来不及!”

  那人给自己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下人便分别跪在钱一宁的两侧,有一个负责扯着他的头发,有一个负责捏开了他的嘴巴,立马就有带着咸味的液体被灌进了他的喉咙里,他被呛得吐了出来,“您这是为何......”

  “你不是好这市井上的话么?这市井上的人便说这盐水对人是极好的,能清肠刮油,我这可都是在为你着想,近日来在陛下那里吃的很好吧?也一定都很油腻吧,我可是想帮你刮刮这肠子里油,好让你一直都能这么漂亮招陛下喜欢啊,宁才人竟不想领我的这份情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的无比灿烂。

  “臣妾不敢,您的心意臣妾领了,这方子臣妾也知道了,盐这院子里是有的,臣妾自己冲着喝便是,不劳您为我这种人费心了。”

  “放开他吧。”那人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了,钱一宁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侍女赶忙扶他起来又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去,“小主,要不......要不咱还是服个软回陛下那里住吧,在这里实在是......”

  “性命堪忧?”钱一宁喝完了水淡然的笑了笑,“不要紧的。”说完闭上眼睛睡下了。

  陆景酌却气的不轻,他以为钱一宁就算跟在最后面也是会跟来的,没想到自己回来了居然没有见到他,一问那些随从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钱一宁已经回他自己宫里去了,但他也不想拉着脸去找他,他是皇帝,怎么能五次三番的不要脸面,一气之下也宽了衣睡了。

  连着三天钱一宁都没有出现,派人去看得到的回禀也都是:

  “宁贵人一直在看书。”

  “宁贵人在做女红。”

  “宁贵人在画画。”

  ......

  第四天他也不想忍了,他本来就不舍得把钱一宁一个人丢在那个宫里,那天在花园里说的本来就是气话,没想到自己都没这么大的气性,气都消了,钱一宁居然还跟自己甩着脸子。

  他带着一行人去了钱一宁宫里,侍女却挡在门外:“陛下恕罪,我们小主实在无法见陛下,请陛下开恩啊!”

  陆景酌看了她一眼,让人将她带到了一边,只手推开了门。

  要不是这宫中只有钱一宁住,不然在小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陆景酌是不敢相信就是钱一宁的,他全身肿的不像样子,虽然看起来是睡着,身体却不时的抽搐,最后被自己惊醒了。

  “这样多久了?”钱一宁还没醒来时陆景酌压着火气问着侍女。

  “回陛下,昨日入夜时只有有一点点肿,可没想到今天就......小主也不让去请太医,说没多久就会好的。”那女孩子战战兢兢的话都说不利索,陆景酌嗯了一声让石奴去叫太医之后便坐在了床边,恰好钱一宁被自己惊醒了。

  “钱一宁。”陆景酌皱着眉。

  “是陛下来了吗?”钱一宁声音及轻:“陛下恕罪,臣妾没法行礼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朕只是不在你们身边一天便会出危险吗?”

  钱一宁艰难的喘着气:“若是不能陪着陛下走下去了的话,臣妾给您写了一封信,臣妾若是真的没命了,会让人告诉您信在哪里。”

  陆景酌正要说些什么,太医便匆匆赶来了,诊了脉仔细查看之后跟陆景酌汇报:“陛下,才人这是中毒的症状,但具体是什么毒物要容微臣送去鉴别后才可知。”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还活着,太医问我不就是了。”钱一宁突然觉得好笑可是又笑不出来,“陛下,臣妾只是食盐过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