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北雁收回了手,此时此刻他并不在意这伤,反倒是有些烦闷,段惊尘能做到了他却不行,段惊尘曾经治好过寒衣而他不行。
光是这两点,足以燃烧起怒火了。
可是寒衣的伤势不能这样晾着,祭北雁从怀中掏出一枚帕子,简单的给寒衣做了包扎。“稍后回去上些药好好的包扎一下。”
“你......”寒衣感觉到了祭北雁的语气不善,可想不通他为什么生气。“你生气了?”
“没有。”
“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生气了。”寒衣收回了手,帕子已经包好了伤口,祭北雁抬起来看着寒衣若有所思。
“祭北雁,你为什么讨厌仙乾殿啊。”寒衣问出口之后又反悔了,看着祭北雁越来越黑的脸,就知道问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嗯......没什么,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你不知道也好。”祭北雁站直了些,与寒衣之间产生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这种疏远的感觉让和寒衣的心中有一阵的拥堵。
寒衣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不知不觉的捂住胸口。
“怎么了,胸口又疼了?”祭北雁注意到了寒衣的异样,干脆就不管那些陈年旧怨,原本这些和寒衣也没有多少关系。“是妖魔出现了么?”
寒衣忽然看向祭北雁,想着他邀请仙乾殿来顾府的原因,到顾府之后对自己的好意,因为这个问题,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有目的的利用。
寒衣放下了手,心情尤为复杂,没有接受祭北雁的靠近,也没有让祭北雁探查自己的伤势,终究,让祭北雁知道自己的秘密是对是错。
寒衣冷静下来想着这两天的情况。“没有完全的巧合......”
“嗯?”
寒衣心里虽然不舒服,可她并不想疏远祭北雁,也不想隐瞒什么。“刚才碰到顾霓愿的时候,确实有遇到妖魔的反应,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我胸前的印记也疼了。”
寒衣说的冷静,她没有看祭北雁一眼,说完了应该说的话,寒衣想要回去了。“我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就先回去了。”
祭北雁听得出来寒衣的语气显得冰冷,显然是故意的保持着距离,从心底寒衣刚走两步,祭北雁拉住了寒衣的手臂。“那个......”
“寒衣!”
这两个人纠缠不清,而在院子另外一角出现了路远桥的身影,他及时出现,接了寒衣尴尬的境地。
“路远桥。”
祭北雁放开了手,他看着路远桥这个不速之客。
寒衣趁着这个机会,跑到了路远桥的面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路远桥却抬起手来打断了寒衣。
他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打量着寒衣的身上,那身黑色的劲装一面有些湿了,很路远桥发现了寒衣受伤的地方。“你受伤了。”
肯定的语句并没有期待寒衣给出回答,侧身站到了寒衣的面前,看了看祭北雁,他并不想找麻烦。“寒衣受伤了,我先带他回去治疗,祭公子不像是闲人,就不多打扰了。”
祭北雁还要说什么,可路远桥的决定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也不等着祭北雁说话,转身带着寒衣离开了。
一路上,路远桥都有些沉默,寒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搭话,看着手上的帕子,终究又受了祭北雁的恩惠。
白色的帕子已经渗出了血来,殷红的颜色脏了这份净白,偏过头刚好经过来时的梅园,白雪之上的红梅,寒衣却自卑的低下了头,怎么能比得上这等美景。
寒衣紧紧的跟在路远桥的身后,看着路远桥的背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路远桥看起来也不像是曾经的那毛头小子。
“路远桥,你就不问问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寒衣忍不住了,打破这两个人之间的安静。
“问什么?”路远桥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寒衣,满眼的疑问不像是装出来的。
“问......”寒衣也不知道应该让他问什么了。
路远桥笑了笑,揽着寒衣的肩膀,像极了好兄弟的模样。“你就不应该一个人出来,好歹等等我们。”
寒衣低头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你们都没睡醒么,那茗茉还不知道摔了什么东西,好大的声音呢。”
“现在他们可能也没起来。”路远桥回头看了看远处那灵力充沛的地方。“我也是感知了些许动荡才来的。”
路远桥笑眼看着寒衣。“好像来的正是时候。”
“嗯,来的刚好。”
两个人相视一笑,显然他们说的是祭北雁。
“路远桥,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祭北雁走的太近。”
路远桥想了一会,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城府也深,说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寒衣叹了口气。“或许他对我好,只是想要利用了。”
寒衣直白的对路远桥说出了心结,可以看出寒衣是相当信任路远桥的。
路远桥或许已经知道寒衣的意思,尽管寒衣没有说清楚来龙去脉,那藏起来的秘密依旧没有昭示出来,然而寒衣并不知道路远桥已经知道了全部。
而路远桥也明白祭北雁应该也知道这个秘密,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让寒衣与祭北雁来往密切。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的结局是不能改变的。
“寒衣,先不管是不是利用你,本来相识也不久,走走看看吧。”
路远桥并没有将自己的城府交给寒衣,这些东西也是学不来的,只有寒衣亲自感受才能从伤痕当中体会其中残忍的真相。
回到了山峦灵秀,廖白也已经起来,早上的饭菜摆在桌上已经没有了温度,显然已经错过了不少的时间。
可桌子上的饭菜却纹丝未动,显然,尽管过了早饭的时间,廖白他们也都等着寒衣一起吃饭。
桌子上,还有寒衣最喜欢的肉包子。
“寒衣,一大早到哪里去了。”廖白显然有些生气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单独一个人行动,你不记得了么?”
寒衣默默的垂下了头,尽管要忍受着廖白的指责,可心间的暖意却只多不少,廖白走到寒衣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