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后的立场

云楚低垂下双眸，平静地说：“儿臣无欲无求，自然没有野心，又怎么能和当年的母后相提并论呢？”

　　太后失笑，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皇后。”

　　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早已暗潮汹涌。

　　言语中的明刀暗枪，冷嘲热讽，来来回回，酣畅淋漓。

　　云楚并不有多畏惧敬重她，太后也不见得有多疼爱怜惜自己这个儿媳妇。

　　正在她们都不肯退让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瑾玉姑姑的声音随之传来。

　　“娘娘，贤妃求见。”

　　茶杯被太后用力摔在桌子上，她轻咳几声站起身，有些不悦道：“真是个不懂规矩的。”

　　自古皇家祈福圣地只有皇帝皇后或者皇子公主才能进入，她贤妃区区一介妃嫔竟然如此不识礼数，就算如今蒙受恩宠又如何？不入流的东西终究上不了台面。

　　太后拂袖离开，云楚自觉跟在她身后，一副乖乖儿媳的模样。

　　推开门，率先入眼的是穆念念一袭盛装亭亭玉立在院内，脸上满是娇俏。

　　“母后，念念可是想您想得紧呢，在皇宫里时就总是能听见您的传说。”穆念念欢心着小步跑来，自以为笑得可爱。

　　“之前听说皇后姐姐要去这云禅寺接您回宫，念念就一直央求姐姐一同前去，奈何...”正说着，她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了云楚一眼，不言而喻。

　　太后推开她攀上自己胳膊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番，冷声道：“你在宫里可是没学过规矩？”

　　在场的人不觉发笑，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穆念念出身卑贱，哪里知晓什么礼仪规矩，太后这般，分明是在给她难看。

　　穆念念到底也是被季怀远一直保护得太好，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支支吾吾道：“初入宫的时候，怀远哥哥找过几个嬷嬷教我...”

　　太后冷哼一声，不再看她那欲哭无泪的可怜表情，而是说道：“你与皇上之间的事哀家不干涉。”

　　“不过，你可不能直呼哀家为母后，什么是主，什么是次，你可要好好掂量清楚。”

　　穆念念一愣，低下头，颤着声音道：“太后，念念明白了。”

　　只有皇后可以同皇帝一般直呼“母后”，穆念念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惯着自己。

　　太后不再理会她，而是向云楚招招手，稍稍露出慈爱的面目：“哀家也乏了，咱们早日回宫吧。”

　　云楚恭顺地扶住她的手，搀着她大大方方地走出云禅寺，只留下恨得牙痒痒的穆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