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宫中玉玄寒心里惦记着沈安然母女,也不知道她们被籍没入宫后会被安排在哪里,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为难她们。他感觉很无力,自从父皇病危到殡天,他的处境就忧不堪言。现在父皇的丧事就要办完,而大皇子的登基大典也准备得七七八八,待大皇子登基后皇后又会怎样处置他们?他已经无法争夺皇位,皇后也该放心了吧?
“玄儿,想什么呢?”惠妃轻抚着玉玄寒的头顶柔声问,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
玉玄寒抬头望着惠妃,她的容颜已经因为父皇的殡天而变得憔悴,一天到晚流不尽的泪水使得她的双眼都布满了血丝。他的母妃跟父皇是有感情的,她爱着不属于她一个的丈夫。从前父皇还能庇护他们母子,如今父皇殡天,母亲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母妃,儿臣没想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喜欢藏事了?对着母妃还要隐瞒什么?”惠妃叹气道。自从皇帝殡天后玉玄寒就变得不爱说话,总是皱着小小的眉头,哪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对于他的变化她甚感忧心,也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玉玄寒笑了笑,道:“儿臣哪有隐瞒什么?”
“玄儿……”
“奴才叩见惠妃,十二皇子!”安公公进来打断了他们母子的对话。
“安公公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惠妃问。
安公公道:“日前十二皇子托奴才打听十皇子的情况,今日可算有眉目了。”
玉玄寒闻言激动得抓住安公公急问:“快说来听听,十皇兄到底怎样,有没有安全到达封地?”
“十皇子离宫第二天晚上就接到了陛下殡天的消息,伤心过度引致旧患复发一病不起,可是没有皇后的懿旨不能回宫,所以带病去了封地,今日一早才刚到。”
玉玄寒听到十皇子旧病复发不禁忧心忡忡,这一次皇帝殡天皇后根本就没有召集各封地的藩王回来奔丧,十皇子带病去封地肯定不好受。十皇子本来就病体虚弱,经此打击也不知道病成什么状况,真恨不得生了双翼飞去看他。此刻他更加恼恨皇后,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大皇子可知道这件事?”惠妃问道。
安公公叹了口气说:“哪能不知?只不过也无能为力啊!”
玉玄寒嗤笑道:“大皇兄不是天子吗?怎么也无能为力?让十皇兄回宫养病又有何难?他根本就不念兄弟之情!”
“这也不能怪大皇子,他对十皇子还是比其他兄弟亲厚,只不过他背后还有皇后呢!”
安公公一语道破天机,玉玄寒母子也只能叹息。玉翼寒一天没登基一天都不可能大权在握,现在手握实权的是皇后,一切都得听她的。
“也不知道十皇兄的病好些没有。”说着,玉玄寒就掉泪。
惠妃虽然知道以十皇子的身体恐怕凶多吉少,可仍然安慰道:“玄儿,你就别担心了,十皇子虽然素体虚弱,但一定会洪福齐天的。”
“大皇子已经着人送去一些珍贵的药材,相信十皇子会好起来的。”安公公也安慰道。
玉玄寒举袖抹去泪水,吸吸鼻子又问安公公:“沈大人家眷那边呢?”
安公公摇摇头叹气说:“这一次籍没入宫的除了沈家以外还有其他人,奴才也查不出她们到底在哪。”
“最坏的情况她们会被分配到哪里?”
“浣衣局,那是最累的地方。”
“明天我就去浣衣局看看。”
惠妃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玄儿,现在你哪能去找她们?”
“为什么不能?”
“她们是罪臣家眷,你要是去找她们就会让皇后他们抓住把柄,到时候不要说帮不了她们,就连我们也会自身难保!”
玉玄寒闻言不禁感到沮丧,同时满怀歉意地说:“母妃,是儿臣考虑不周。”
惠妃心疼地轻抚着他的脑袋,深知玉玄寒对沈清流被诬陷一事心怀歉疚,现在又无法照顾他的家人更是加深了这种歉疚,他在自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