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算是太平了,陈管家兢兢业业,打理王府上下的事务,穆寒也让白子时协助一二。陆景年在京都内,虽是万事以夫人为主,但因为听闻沙城的大漠人有异心,只好告别妻子亲自查探。陆夫人也就暂居王府,徒弟小风奉命看守陆府。
卿颜也轻松许多,与陆夫人和宛兮一同赏景游玩,仿佛回到未出阁的时候,只是陪伴的人不同罢了。大漠国的使臣送消息回国,单于木哈塔掌权以来,开始学习北梁的政治,建国都,改为国主,励精图治,打理国事。
他认为萧穆寒遭受皇帝打压,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需扇风点火,激怒皇帝与其彻底反目,大漠军便可以趁机入境,一洗前耻,直捣北梁京都。暗中派人在沙城散布谣言,明里打算送公主木努蓝入京,以示大漠忠诚之心。
陈络在沙城收买商贩,派人打探消息,陆景年以药商的身份,暂留沙城。见有人暗中打探消息,觉着并非敌人,于是开始寻出这神秘之人。大漠公主木努蓝,年仅十五岁,性格活泼开朗,思想单纯,但性子刚烈,不喜受人牵制。
此次被派去北梁和亲。她自是百般不愿意,前一位和亲的公主阿努娜,正是她的堂姐,不幸在京都政变时被杀害,她师傅常说北梁人是恶狼的化身,吃人不吐骨头,尤其是那位王爷,杀人无数,正邪不分。
“父王,女儿不要出嫁北梁,不想死于异国他乡。”
“此事已经决定,由不得你胡来。”
“父王,阿姐死得凄惨,你是知道的,如今却要送我去那里侍奉敌人,我不要。”
“大漠经战事蹉跎,如今已是疲倦,若不与北梁交好,怕是国力日衰。蓝儿,你去北梁,是为了万千子民,为了父王的宏图伟业。”
“父王……”
“父王自然不会让你孤身前去,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而且你的师傅也会一同前行。”
“女儿虽是贪玩,但也心知自己的责任,女儿不会辱没使命。”
“这才是父王的好女儿。”
“女儿可以出嫁,但夫婿必须由我选。”
“这……”
“若不如此,女儿甘愿以死谢罪。”
“罢了,此事依你,是父王愧对你。”
“父王,女儿此行不知何时能归,只愿你照顾好自己,莫要担心女儿。”
“蓝儿,此行凶险,西启常年扰乱我大漠,北梁却一心偏袒,你莫要使性子,万事听你师傅的话。”
“蓝儿明白。”
三日后,大漠国护送嫡公主前往北梁,景年混入护送队里,查看虚实,顺便会京都复命。
穆寒失去白将军这一助手,自然是有些吃力,朝堂纷争不断,唯有上官党、司徒党和保皇党最为活跃,王诞无力反抗,只能暗中行动,一面与上官余合作,一面则唆使三皇子争宠。他来到三皇子府上,与之商议计划。
“王大人,这大漠公主和亲之事,父皇答应得如此干脆,你说他心里是如何想的?”
“圣意难以揣测,但我听到消息称皇上有意让大皇子重任储君。”
“什么?此事可当真?”
“三皇子成婚也有二年之久,皇帝却从不让你涉及政务,就连母族尊贵的二皇子,也不过是谋了闲差,在朝堂上也无处施展。”
“同为人子,却是这般待遇,父皇还真是……让人寒心。”
“四皇子流落街头,饥寒交迫不说,不足一月就被人害死,这是大皇子所为。但陛下视而不见,任其作为。”
“够了!爱弟之仇,非报不可,大皇子想翻盘,绝无可能。”
“他能不能翻盘,靠得是这大漠公主。”
“此话怎讲?”
“陛下明里不说这公主嫁于何人,暗中却为大皇子筹谋。臣听闻这公主是大漠国的嫡公主,自幼娇生惯养,性子刚烈,答应国主联姻,却提出要自择夫婿。”
“王大人是想我夺走公主?”
“正是有此意思,这三皇子府也该添个人气。”
“这谈何容易?父皇一心为他筹划,自是有把握让公主选大皇子。”
“有上官余助你,还怕此事不成?”
“他为何帮我?有何目的?”
“上官余只忠于王爷,大皇子企图谋害他的主子,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事就仰仗王大人了。”
'好说,三皇子也该做好准备,入朝议政了。”
“这是谁的意思?”
“上官大人的意思,他会助你入朝,与大皇子抗衡,二皇子是司徒氏的人,虽张扬跋扈,但懂得忍耐,也是不可小瞧。”
“非也,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二皇子不愿与我联手,也是顾忌某人安危,多情之人难成大器。”
“三皇子,这大漠公主刚出发,怎么也需三个月的路程,才来我北梁,你只需好生琢磨如何得到她。”
“我自有妙计。”
“那预祝三皇子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好,谢王大人吉言。”
王诞在皇子府上用膳之后,才回皇宫安排事务。司徒风得知皇帝心思,打算暗中阻挠,于是派人送信到二皇子府。二皇子表面上张扬跋扈,实则是个心思缜密、用情专一之人。
“二皇子,你可在忧虑什么?”
“他又要翻身了。”
“兴许他命生得好,有如此爱护他的皇帝老子。”二皇子妃周氏为皇子斟茶,然后坐下。
“你我盟友这么多年,还是未能达成心愿,我真是有愧于你。”
“承儒,你言重了,我知道他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司徒风不也是无法子了吗?”
“为了烟儿,我甘愿成为司徒家的狗,只要能把她带回身边,什么我都愿意的。”
“我自是知道,你爱她之心,与我爱他之心,是一样的。若能为他报仇雪恨,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你我联姻不就是如此吗?”
“是的,他为了权势,困住我爱的人,为了色心,残杀你爱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结果。”
“恶报不是不报,只不过时辰还未到罢了。”
“司徒风让我去求娶大漠公主,你意下如何?”
“娶她,那烟儿怎么办?”
“我此生的愿望,是离开这北梁,带着她去隐居山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我知道,我嫁你只是不想为旁人的妻子,此生我的心都在子宇那里,我只想报了仇,青灯佛前只为君。”
“放心吧,他一天不死,我一天就不罢休,烟儿的苦和你的痛,都不会白受的。”
“我敬你是个痴情人,此番大漠公主入京择婿,皇帝必然会撮合大皇子,你只有断了这念想才能暂时抵制他。”
“我此生只爱一人,为何要娶旁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是娶为侧妃,但不为此动情,也算不得背叛烟儿,我会为你看着她。”
“好吧,那我让人去打探大漠公主的信息。”
“去吧,我也该去祠堂里,为子宇上香祈福了。”
“这些年苦了你,顶着皇妃的名,无法与他相依。”
“哪里的话,当初若非你,我不知要嫁何人,也无法为为他守身如玉。”
“我也想为子宇上香,我与他兄弟一场,当初如不是我蒙了心,带他结识大皇子,也不会有这般遭遇。”
“此事不怪你,若非大皇子滥杀无辜,我与他也不必阴阳相隔。”二皇子妃悲从中起,不由得泪流满面,旧患复发。二皇子见状,吩咐下人为皇妃取药,好生照顾她,随后再去祠堂为兄弟上香。这祠堂是他专门为白子宇建造的,府上的人一律不准靠近此处,二皇子妃就住隔壁的厢房,每日诵经念佛之后,才开始打理府上的事。在外人看来,二皇子与皇妃夫妻和睦,伉俪情深。
北梁有一规矩,凡是成婚的皇子都是应该被封王赐领地,萧穆泽担心重蹈覆辙,于是虽然皇子们成年之久,但从不提及册封号的时,任然以皇子的名义在京都娶妻生子,礼部的老臣子倒上书几次,都石沉大海。如今册封之事,又被上官党的人提及,在朝堂上据理力争。
这二个多月里,穆寒在礼部的事务处理十分妥当,皇帝也没有可为难他的地方,张氏遣送出王府后,皇帝就清楚他的势力并非完全瓦解。上官余的势力在壮大,司徒风也不是完全受控,保皇派势单力薄,难以抗衡。看来为今之计,只能分散权力,册封皇嗣。
皇帝下旨封大皇子为湖王、二皇子为边王、三皇子为沙王,封地分别为湖州、边州和沙城,但特赦各皇子不必前往封地任职,调任二皇子在工部监管,三皇子在礼部辅助亲王,大皇子在兵部监管。允许皇子们上朝议政,集思广益。
皇子们得以入朝堂,保皇派更是竭力所为,部分还未有归属的臣子,开始寻找良主,施展才略。
穆寒不在乎这些皇子如何争夺,对他而言只要能让百姓安居,臣子心服,就是一个好君主,至于嫡庶,也不过是个毫无意义的身份。
大漠护送队在抵达湖州之时,已经疲惫不堪,于是请旨在此地休息三日,再出发入京都,皇帝体桖未来儿媳,自然是同意了。
湖州城虽不及京都繁华,但其地盛产玉石,手工业发达,商业往来频繁,在北梁有第二国都之称。
公主也乐得能休息,初来此地,对于新鲜事物很是好奇,在集市上闲逛,才回驿站休息。
“师傅,你脸色越发不好,可是染上病了?不如我们在此逗留几日,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蓝儿,为师不过舟车劳顿,引发旧患罢了。”
“噢……师傅,蓝儿真是羡慕你,能够随心所欲,不受制于人。”
“傻孩子,这世上哪里有这般随心所欲之人?为师也有自己的苦,不会旁人不知。”
“师傅,我能否问一句,为何这么多年,你一直未择夫婿?”
“我的夫婿,是个英雄,为我大漠开疆辟地,却死于他乡。”
“师傅真是用情至深,看来这情字,真是可怕,蓝儿这一辈子也不想碰。”
“你还小,自然说得这般容易,但当你遇到心怡之人,也一样不由自主。”
“不会的,蓝儿喜欢的男子,是我大漠的英雄,才不是这北梁的儒生。”
“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协助你送消息,二是保护你免受危险,你万事需要小心,也不可莽撞,尤其是见了那皇帝,更不可造次。”
“是……师傅,我们早点歇息,明日可又要动身启程了。”
“嗯……也是,你今日也玩累了,早些休息。”哈雅露熄灭蜡烛,然后为公主盖好被子,二人一同睡下。
哈雅拉是大漠的女巫,她的丈夫是一名勇士,新婚不就,便上战场杀敌,在海州之战被镇北王军队的人杀死。
自此她再未嫁给旁人,一心教导公主,视为自己的女儿,这次国主让她一同来北梁,意图盗取军事秘密,协助大漠重振雄风。
她对战争深恶痛绝,国主不顾血脉亲情,让公主联姻,担任间谍,分明是让她送死。
哈雅拉不忍公主独自面对敌人,主动请缨协助公主。还带走精心喂养的蛊虫,以防不时之需。
翌日,大漠护卫动身启程,终于在五日后抵达京都。
礼部尚书亲自迎接大漠使者和送亲队伍,安置在客人在府上休息,明日入朝见天子。
公主听回国的使者们说过,京都城繁花似锦,夜夜笙歌,十分热闹。
她本想叫上师傅一起去见识,谁知师傅今日这般困倦,不好再叨扰师傅,只能乖乖地睡下。
天还未亮,就起来更衣打扮,穿上大漠国的礼服,入朝觐见皇帝,将贡品带上朝堂。
“大漠公主,木努蓝觐见!”太监宣道。
木努蓝落落大方地踏入太和殿,依大漠国最高的礼仪,参拜皇帝。萧穆泽大悦,夸赞道:“朕早听人说,大漠国的公主年轻貌美,婀娜多姿,今日见之,果然名不虚传。”
“谢陛下赞赏!”木努蓝行礼谢恩。
“公主,免礼。朕听闻公主此番来北梁,是为择婿而来,可有此事?”
“回禀陛下,木努蓝正有此意,在大漠之时,父王常说北梁地杰人灵,才子佳人的故事不在少数。所以在成年礼上,木努蓝请求父王允我来北梁寻夫。”
“好……哈哈……朕今日宫中设宴,邀请我北梁的贵族世家,让公主觅得良人。”
“谢陛下恩典。”
“公主远道而来,想必也劳顿。来人呀,送公主等人回尚书府休息。”
“是陛下。”
木努蓝跟着士兵离开太和殿,乘车回尚书府找师傅。
退朝之后,穆寒离开皇宫,去王府书房内,陆景年潜入王府静候。
“此行可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这大漠贼心不死,企图趁乱而起。”
“果真如此,当初真该一举北上,灭了大漠。”
“这公主虽是来和亲,但她身边的女子,我曾游玩海州时,无意间见过她,还未能查探她是何人。”
“罗义送张氏母子,早该回京都,但迟迟未有消息,我担心……”
“可派人查过?”
“嗯,派去的人了无音讯。”
“不必担心,我即日动身去查,但愿他不要出什么事。”
“风儿可好?”
“你夫人很好,小风是个懂事的孩子,把师母照顾得很妥帖。”
“那就好,那个榆木头,也算是有点用。”
“你可还在怨他丢了那宝物?”
“我很小气的,那可是当时能根治你的药材,他却让人给盗走了。”
“托你福,我的病也痊愈了,不要再责怪他。”
“晚了那么久,受了多少苦,我知晓的。回来的消息,你暂时不要告知我夫人,我明日启程去查探罗义是什么情况。”
“这……也不急一时。”
“时不可待,若是他真与到什么,我们也会自责内疚的。”
“嗯……”
“今日我就住你书房,莫要嫌弃。”
“不敢嫌弃。”
“你去厨房拿些好酒,也好犒劳我遛入王府吧。”
“嗯……等着,我这就给你拿。”
穆寒离开一会儿,去厨房拿来好酒,二人喝起酒来。
到晚膳之时,穆寒告辞离开,前往极乐殿参加宫宴。
舞池上的人艳丽多姿,惹得一旁看的人入了神,皆是感叹女子柔美。
在木努蓝看来,这些所谓的公子哥们,不过就是好色之徒,她看着舞池上的女子,很是心疼她们迫不得已,卖己求荣。
喝了一杯酒的她,觉得眼花缭乱,以为自己怕是醉了,于是离开悄悄离开。
哈雅拉担心她,本想随公主一起,木努蓝示意她自己无事,出去透风便回来。
她偷闲离开宫殿,刚踏入走廊便觉着头晕,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身后的男子扶了她一把。
“公主没事吧?可是喝醉了?”三皇子关心道。
“谢谢,这位公子相助,木努蓝无碍。”她挣脱男子的手,准备离开,三皇子肆意妄为,将她打横抱起,木努蓝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恐怕是中了毒。
跟着巫师学习,自然是要见识一些东西,她不知道能否解此毒,但不能让奸贼得逞,只好拼命一搏。
三皇子将她抱皇宫废弃已久的宫殿,打算对公主不利。
“放开……放……放开我。”公主虚弱的声音喊道,但男子丝毫没有动容。
“公主莫要怕,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北梁的侧皇妃,是我萧承牧的人。”三皇子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女子,心神恍惚,抚摸她的脸。
“……你……混……混蛋……”木努蓝害怕了,她学艺不精,无法解毒,没想到自己珍贵的东西,被这等低贱之人践踏。
“混账东西!”男子低声怒吼道,吓得三皇子赶紧从公主身上离开,转身见到圣亲王一脸怒容。
“三……三皇叔……”
“莫要叫我皇叔,你这等卑劣之人,不配流我萧氏血。”
“皇叔……我知错了……请你原谅我……”
“解药……拿来!”
“皇叔,我不过下了媚药,并非什么毒……”
“啪……”穆寒一巴掌扇了过去,三皇子摔倒在地,竟然跪地求饶起来。
“皇叔……侄儿我一时蒙了心,求你……求你饶了我。”
“滚……”
“是……是……皇叔,我这就滚。”三皇子赶紧跑出宫殿,以身体不适为由,逃回府里。
穆寒看到地上的女子衣衫不整,泪眼朦胧。他将她扶起来,外衫已经被撕碎,穆寒无奈只好脱下披风,把女子包裹好。
木努蓝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她安心地靠在他怀里,吃力地说:“哈……雅……哈雅……师傅。”
“你暂且别动,我会救你离开。”穆寒并不能听见她说的什么,只好把她抱起来。
这宫殿原是他母妃所住之处,如今废弃于此,有机会入宫时,他都会来这里看望。
抱着女子怕惊扰宫里的人,他也只好从小路抄道,打算求助于皇后。
如今的坤宁宫也算是皇后的地盘,柳贵妃被打入地牢,其余嫔妃暂时不敢放肆,燕芹就让忧儿把不相干的宫人遣散。
穆寒抱着女子翻墙而入,忘忧见有动静,警惕地出宫殿查看,见王爷抱着一女子,将他引入殿内。
将女子安顿好后,穆寒下跪行礼道:“皇后,穆寒夜闯宫殿,罪该万死。”
“王爷这是做什么?我知你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你放心我已经让人通知与她入宴的女子。”
“好……那我先告退了。”
“等等,王爷……这样出去,若是被人撞见。”
“……也是,皇后清誉不可玷污。”
“我是怕旁人误会你,我让忧儿为你准备太监服装,只能委屈你……”
“不委屈,我再稍等就是。”
“我为了你沏茶,忘忧办完事就回来了。”
“有劳了……”
“你放心,这坤宁宫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嚼舌根。”
“嗯……”
燕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爷,自从五皇子白日之后,王爷很少来皇宫里。她也只能让忘忧打探消息。
今日见他这般清瘦的样子,倒是有些心疼,为他斟茶倒水,然后坐下。
“王爷,近日可好?”
“一切安好,府上也有陈管家照料,很是安心。”
“那就好。”
“多谢皇后的协助,才能让我拨开迷雾。”
“举手之劳,若说是谢,燕芹还是没跟王爷道谢,谢你那日帮我脱险,谢你帮我永除后患。”
“你我是朋友,岂能袖手旁观,弃之不顾。”
“王爷,此生有你为友,燕芹足矣。”
“皇上日理万机,顾不及后宫,还有劳皇后娘娘多加照看。”
“嗯……作为国母,自然要为君主分忧。”
“皇后娘娘,事情办妥了。”
“好……忘忧,辛苦了。”
穆寒接过衣服,到隐蔽之处换下衣服,然后离开坤宁宫。
燕芹将王爷的衣服收好,温柔地看着衣服,对忘忧说:“王爷仁慈,今夜之事,三皇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替他处理好。”
“是……皇后娘娘。”
哈雅拉接到通知后,与告知的宫人,前往坤宁宫接走公主,回到住的地方,为她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