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白子阳代父议政的糗事,被上官党派公然提出理该终止。司徒风据理力争,认为白氏还能为他所用,为他争取留有一席之地。
穆寒静观其变,没有参与争论,在一旁观察各位大臣的反应。
“陛下,白将军尸骨未寒,白公子又是其唯一的嫡子,把白府上下打理得井然有序,忠臣之后,怎能薄待?”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代父入朝本是荒诞,如今还留此罪人,可还有我北梁王法?”
“苏大人莫要含血喷人,白公子为人诚恳,办事得力,何来罪人一说?”
“尚书大人,可是忘记了?此人欺诈良商,毁我国法。”
“无凭无据,你这诬陷此等忠良之后,可眼里还有白将军?”
“够了,你等在此喧闹,成何体统。”皇帝自是不愿为白子阳得罪旁人,于是开口说:“朕认为苏大人说得有理,白子阳无功不受禄,自是不能继续入朝,白将军的职位暂由司徒大人兼任,待有贤良之才,再做决定。”
“是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臣子们下跪行礼道。
“平身,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
“是陛下,臣等恭送陛下。”
皇帝离开太和殿,前往坤宁宫看幼子。
穆寒回到王府后,去客房看望受伤的白子时,顺便把白子阳退出官场一事,告知于他。
白子时誓死不愿回府,一心只想侍奉王爷,穆寒看在白将军的情面,允许他留在府上,成为谋士之一,顺便协助陈管家打理王府。
皇帝下旨不许白子阳入朝,他气急败坏地去司徒府问罪。
“司徒风,真有你的,陷我于不义,被人戳脊梁,你却坐享其成。”
“白兄何必动怒?你我兄弟二人,不必为此伤和气,你随不能提父入朝,但我日后定是要举荐你入仕。”
“你可又是骗我?”
“绝不骗你,如今我在朝廷也是四面受敌,有你协助一二,自然是好的。”
“哼……你骗我毒害家父,你觉得我还愿信你?”
“我确未骗你,那毒本是不能伤白大人的命,然白兄你疏于送药,才导致此事的发生,你心里也是知晓。”
“……此事怪我糊涂,你帮我掩盖下去,我自会报答你。”
“他的入了黄土,谁还能知晓此事?”
“那就好,我再信你一次。”
“既然来了我府上,不如喝一杯再走。”
“嗯……”
白子阳在司徒府玩到很晚,才乘车回府上,司徒风答应帮助他壮大家业,开拓商路。
梦寐赶到京都内,暗中为罗义提供信息,协助他处理司徒府的人,静等教主的下一步指示。
月黑风高夜,梦寐刚从京都城内送完信,却遇到一路尾随她的莫青。
二人拔剑相向,莫青的功夫自然是上乘,招招毙命。逼迫梦寐节节后退,终于招架不住,受了莫青毒镖,败下阵来。
她知此次在所难逃,未报家仇,却要成为剑下魂。
正在她心灰意冷之时,陈络出手救下她。
“又是你!”莫青杀气腾腾,紧握剑柄,还未等对方回应,就直接攻击过去。
陈络知晓他的毒镖有多厉害,为了避免梦寐枉死,所以并未贪战,几个回合后,趁机会带走昏迷的她。
莫青紧追不舍,直到二人逃入郊外山林,不知所踪,他才罢休。
山林洞穴内,陈络用打火石生火取暖,看她伤口鲜血直流,毒素散发得也快。
他轻轻地为梦寐褪去外衫,为她吸出毒血,女子因为疼痛而秀眉紧蹙。
陈络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粉,撒在她的伤口处,随后安抚她躺下。
“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想杀人……不……”女子的声音变得害怕,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主人……我错了……我不该救他……”
“爹……娘……香儿怕。”
女子脸色苍白,胡言乱语着,在地上蜷缩,瑟瑟发抖。
他将外衫脱下,为她盖在身上,将她扶到自己身旁,靠近火堆取暖。
“你也是可怜人,杀手也好,暗卫也罢,都不过是别人的狗。”
陈络像是想起什么,庆幸地安慰自己道:“若不是你,我此生也不过如此。”
翌日,梦寐从噩梦中醒来,看到这番景象,倒是有些吓了一跳。
“我有这般吓人?”
“教主……我……”
“事情可办好了?”
“是……教主。”
“大漠边境有变,跟我一同去那里查看虚实。”
“是……教主。”
“京都是回不去了,我们去前面的县城,买马匹连夜离开。”
“是……教主。”
话必,主仆二人离开京都郊外,前往沙城边境。
罗义将张氏之事告诉王爷,穆寒下令抓捕她入王府地牢。
圣亲王府,也有着旁人不曾知道的一面,安王曾经在此修建地牢,枉死了不少文人墨客。
罗义将地牢之事,如实告知王爷,暗中召集安王当年培养的人,以护卫的身份在王府巡逻。
张婉儿虽是在地牢下,但并未上刑驾。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穆寒进入地牢,罗义一旁伺候。
“我找你来,不是严刑拷打你,而是觉得此处隐蔽,无隔墙之耳。”
“王爷……可想听一个故事。”张婉儿泪眼婆娑。
“说……”
“边州叶县,有一个县令膝下一对双胞女,家人唯独只疼爱长女。因为她能言善道,妩媚动人,时常为父解忧排险。次女有一未婚夫婿,陈氏旁系庶子。他表面为人敦厚,善解人意,很快俘获女子的心。”婉儿眼泪簌簌,她似乎看到那个少年郎,含情脉脉与她对望。
“她听惯了镇北王的英勇事迹,心里也有了自己的镇北王。”
“大胆,竟然那王爷和庶子比较。”罗义出声斥责。
“罗义,你且出去。”穆寒吩咐道,终究是个可怜人的事,少些人知道,也少点自卑。
“是王爷……”罗义离开地牢,在外面守着。
“王爷还真是体贴入微,懂得人的心思。”
“……我不与你说什么,告诉我为何谋害张婉儿,你与司徒府有何关系?听命于何人?”
“奴婢还想说这个故事,王爷莫要心急,我自会告诉你一切。”
“……”
“直到有一日,深受太子信任的陈大人去了叶县,看上长姐的妖娆妩媚,决意让她入京都侍奉太子。清儿自然心疼姐姐的遭遇,想起未来夫婿也是陈氏的人,看能否有办法。她千里传书,召来心上人。”
“那夜她永远不能忘记的,她原本想告知姐姐不如逃跑,却听见更为可怕的阴谋。她的心上人,那个深情似海的男人,怀里躺着她的姐姐,二人密谋让她去侍奉太子。女子大惊失色,她不信这是真的,失望地逃离此处。父母是爱姐姐的,自然舍不得姐姐去送死,于是得知姐姐之事,心生一计,下药迷晕妹妹,将她装扮为姐姐送去边州,让陈大人带回京都城。她的心死了,梦醒了,在京都城内,被当作玩物圈养在北苑。妹妹郁郁寡欢,终日忍受太子毒打,好在上天垂怜,妹妹有了身孕。太子给她一个侍妾的名分,接入太子府,给她一间闺房。她不知的是姐姐也嫁到了京都,与负心人幸福美满地生活。陈氏一心想谋夺权力,巧在太子妃无生育能力,一直未能诞下子嗣。陈氏得知姐姐后,竟想着偷龙转凤,想把妹妹的孩子送出太子府,让陈家的血脉流入皇室。姐姐用孩子的姓名威胁妹妹,妹妹自然是害怕,司徒氏向来不喜陈氏,所以妹妹想到唯独投靠司徒氏,才有活路。”
“所以妹妹投靠司徒氏?那文儿是谁的?”穆寒问道。
“是,妹妹投靠司徒氏,为其做眼线,假意答应姐姐此事。妹妹为了护住孩子,残害许多人,包括她的姐姐,或许是报应不爽,妹妹的孩子胎死腹中,无奈之下只好借助司徒氏在民间找一子代替。太子登基之后,她位极贵人,在偏殿厢房受尽冷落,听命于司徒氏,下毒害死那些被皇帝临幸,无意怀有子嗣的人。确保大皇子顺利成为储君,在皇宫内游走于黑暗之中。宫廷政变,司徒氏翻脸无情,好在被侍卫救出皇宫,妹妹遇到她做梦都想见的男人。”
“司徒氏允你什么好处?”
“她是真的爱那个人,他真诚相待,毫不介意身份悬殊。她能看懂男子的温柔,也能体谅他的冷漠,可不能容忍别的女子分享。”
“一切不过是你肖想,我可有一句说爱你?可有一次对你破例?”穆寒也不顾是否冒犯对方,反正不愿她如此自作多情。
“我的肖想?哈哈……王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说……究竟司徒氏给了你什么?”
“他和皇帝允我王妃之位,只要能够在王府布满眼线,送去消息,他们就会给我想要的。”
“你……可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不知……我知今夜是王爷说得最多的一次,也是你眼里只有我的一次。”
“贪婪……这才是可怕的,你甚是可怜,却也可恨。残杀手足,谋害父母,实属不仁不义。”
“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般,那你可知道柳卿颜是如何?”
“她如何,不需旁人来说。”
“你果真是无情,我一心为你打理王府,你却坐享其成,与别的女人相亲相爱。”
“无理取闹,我对你无半点非分之想,见你是文儿的母亲才客气几分。”
“王爷,我是死是活,已经不在乎,要杀要剐,随你。”
“把你与司徒府和皇宫的所有密谈,全部交待清楚,否则我会让'张文替你受罪。”
“你……”
“哼……”穆寒甩袖离开,让罗义进去让她全部交待清楚。张文虽不是她所生,但二人也有情感,她自然舍不得儿子受苦,于是把自己的罪行全盘托出。
穆寒从地牢离开后,去荷院看望张文,让他好生读书,跟他讲了许多故事。
第二日,罗义去书房复命,把张婉儿的所有罪行告知王爷。
“把府上的人,清理出来,是时候打扫王府了。”
“是王爷,那张氏如何处置?”
“说到底不过弱女子,她虽是可恨,但对文儿是真心,你准备一下,即日送她母子二人离开京都。”
“王爷……”
“勇士的剑是不会沾染妇孺之血。”
“是王爷。”
“此事要绝密,司徒风若知道了,定然不会饶过她。你带她去西启国避难,给她母子二人一笔钱,不必担忧衣食住行。”
“是王爷,罗义这就下去准备。”
“去吧。”
罗义离开书房后,去库房领银票,然后购置马车,准备三日后启程送走张氏母子。
景年告知宛兮如今京都的状况不妙,让她早日离开为好,她不舍让王爷孤身冒险,于是迟迟不肯离开。
卿颜见罗义在府上清查下人,借口说张氏告假暂不回府,想必是张氏落网,也不知王爷会如何处置,她帮忙照看文儿,免得吓住孩子。
三日后,天还未亮,罗义就带着张氏母子离开王府,穆寒为其送行,他看着文儿的模样,也是不舍,但终究不能留他们在府上。
“文儿要乖,好好读书,在那边万事听你母亲的。”
“是干爹……”
“好孩子。”
“只要你扶养他平安长大,本王既往不咎。”穆寒警告道。
“谢王爷。”
“罗义,早去早回。”
“是王爷。”
罗义驾车离开京都城内,赶路去西启国。
穆寒答应让王妃不必打理王府,可以在府里随意玩耍,可把她给乐坏了,再也用不着做什么温柔贤淑的王妃。
可惜卿颜学富五车,聪慧过人,确实在画艺、舞蹈、抚琴和刺绣上稍有欠佳。
为了一洗前耻,王妃决定让管家重新招募这些老师入府。
本应该从基础学的卿颜,非要学着绣荷包,晚上在梅院屋里,老是扎自己的手,张妈妈眼泪都要心疼出来了。
“我的小宝贝,我的小姐,我的小祖宗,你悠着点儿,我看都扎了好几针。”张妈妈在一旁着急道。
“张妈妈,你莫要吵,我一定要学会这个。”
“好好好……我不吵。”
费了几个时辰,卿颜总算完成了第一个荷包,但她却有些嫌弃起来。
“张妈妈,你看这像不像蝴蝶呀?”
“……小姐,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真……真话。”
“不像。”
“哎呀,我就知道。果然这东西,不适合我。”
“小姐莫要灰心,这第一次谁都有失误的时候。”张妈妈嘴上虽这般安慰,但心里却纳闷为啥这么简单的东西,冰雪聪明的小姐总是学不会。
“唉,好吧,那我再来一次。”
“小姐,咱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还得……”
“不……我一定要绣好它。”
不听阻的卿颜,接着又绣了一次,荷包依然还是不好看,她丢在一旁,吩咐丫环明日拿去扔了,免得丢人。
翌日,卿颜起床,丫环们进屋伺候她梳洗打扮,然后准备去前厅用早膳。
看到桌上的荷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吩咐丫环拿去丢了。
“小姐,这丢了得多可惜,你昨夜熬了这么晚才……”
“张妈妈,我会绣出更好的,这要是不丢肯定被王爷奚落一番。”
“什么东西,还被我奚落?”穆寒走进梅院,就听见她在说自己。
“奴婢拜见王爷。”张妈妈和丫环们吓得赶紧行礼。
“免礼。”穆寒走进屋里,看卿颜的模样,很是窘迫,问道:“怎么变哑巴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要用膳了吗?”
“柳府派人来府上,说是你五哥回京都,想家人团聚一番,我也不好驳你的面子,打算跟你一起去。”
“……好呀,正好我也想五哥,王爷宛兮姐姐在何处?我们出去她可不就无聊?”
“打住,莫要左顾而言他。”
“就是荷包而已。”
“王爷,那荷包是王妃昨夜赶制而成,耗费心血那么久,却要丢了,老奴觉着可惜。”
“给我看看。”
“是……”张妈妈把荷包递给王爷,然后退下。
“正好我荷包坏了,不如你送给我用。”
“王爷,不是我舍不得,实在是它太难看了。”
“都是用来装碎银,何必在乎外貌,丢了可惜。”
穆寒从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荷包,拿出银两放入新荷包内,重新放好。
卿颜也不好意思反驳,就随他的意思去了。宛兮虽然爱着穆寒,但她能看得出他对王妃的情谊,以朋友之名守护他,等危险离开之时,才是她心安理得隐居之日。
自柳府家变之后,柳五至今仍未娶妻,一心想着好好跟着师傅学习,然后回来协助大哥打理商业上的事儿。
看到妹妹被王爷照顾得如此妥帖,他心里十分感激。
卿颜回到柳府倒也自在许多,与哥哥们谈笑风生,和姐姐们话桑麻。
七姐姐自从被休之后,回到柳府居住,变得比以前更为开朗起来。
她拉着卿颜去住处,想送给她一样东西。
“阿姐,这串佛珠可真别致。”
“小妹,这可是寺里的方丈开过光的圣物,我去为你求取而来,想你带在身边保佑你。”
“谢谢阿姐,我会好好放在身边的。”
“嗯……我看你与王爷也算和睦,打算何时为王爷添子嗣呢?”
“不满姐姐说,我与王爷还未圆房。”
“什么?为何?可是王爷对你并非男女之情?还是他另有新欢?”
“姐姐莫要多虑,我只是觉得万事要顺其自然,王爷也还没准备好接受我。”
“罢了,妹妹,男子的心都是狠毒的,说一套做一套,你不必当真了去。”
“姐姐……我相信王爷不是那样的人,若他真的选择别人,卿颜也不会阻拦,只要那人是真心爱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姐姐,我们还是早些过去,免得她们生气了。”
“好……”
姐妹二人离开屋内,去与其他姐妹聚集。
在柳府玩得很晚才回府,在路上,卿颜看着王爷有些疲倦。
“王爷,今日怪我任性,才耽误了回去的时辰。”
“无碍。”
“王爷,你对兮姐姐是如何想的?”
“……什么意思?”
“王爷心中的人,我猜是兮姐姐。”
“……你想知道什么?”
“你可会选择她?”
“我不否认爱过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爱,但会想起曾经的事情。我与她有礼有节,没有半点逾越之处。”
“我知道了……”
“无论以后如何,我答应过你祖父,照顾你,若是你有了心悦之人,我可以为你做主,若你跟着我,也定然不会委屈你。”
“王爷,颜儿只想说你对我很好,让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
“……你这丫头,倒是长大了许多。”
“嗯……”
没多久马车到了王府门外,仆人下车搬来步梯,穆寒先行下车,然后扶着卿颜下来。
踏入王府,二人各自回到屋里。穆寒在主屋里难以入眠,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着宛兮,但有一点是,不想看宛兮受苦受累,也不想她四海为家。
他亏欠她十里红妆,可如今亏欠变得荒唐,他的十里红妆给了一个小丫头,如今的小丫头长大成人,自己却是慌了。
他对卿颜是什么心思?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过要接纳她,但后来不敢接近。只想顺着心意,对她好,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他想起五年前,皇宫废弃的宫殿墙角蜷缩着的小丫头,还记得这些年来,她在府里的刁蛮任性。
卿颜在屋也是辗转反侧,回想自己这些年在王府的行为,王爷知道后,不知是否会被讨厌。
卿颜是聪明的女子,二年里为穆寒处理不少麻烦,柳氏也搭上了不少暗卫。
她可以对旁人心机算计,但对王爷却不忍心。卿颜爱他,所以不想对他耍手段。
翌日早膳之时,二人皆是无精打采,吃了几口饭菜,就散桌而去。
卿颜独自在后院散步,让张妈妈不必跟着,府上最近很干净,所以张妈妈才敢让小姐一个人待着。
王府的后院,每个角落,卿颜都走过,包括王爷的秘密地牢。司徒氏和皇帝的眼线被连根拔起,卿颜为了以绝后患,开始插入柳氏眼线,为自己效命。
卿颜是柳氏嫡系中,最为有资质的人,柳武之不善于心计,本想遣散柳氏暗卫,好在柳五建议留下他们,认为妹妹在王府危机重重,若是没有暗卫协助,怕是日子不好过。
柳武之最疼爱小妹,听弟弟这么一说,也就同意留下暗卫,交个柳五负责,柳五又直接交给卿颜,嘱咐她善用,不可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