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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甘为人夫,唯卿所爱

张婉儿向王爷告假三日后,穆寒开始照顾文儿,暂时让他住主屋的偏房里。嘱咐管家接他下学,督促其学习。

  卿颜也乐得自在,在府里也温顺了三日,直到张婉儿回到府上,二人因为红儿被捕入狱之事,在后花园争执。

  “张婉儿,你好大的胆子,不经本宫的同意,就敢直接问罪梅院的人。”

  “王妃,奴婢事事为王府着想,怎会包庇做出有损王府利益的人呢?”

  “本宫问你,让人抓红儿,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呵……衙门会查得水落石出的,就不劳王妃操心。”

  “本宫看你根本就是串通知府,栽赃嫁祸于她。”

  “王妃莫要被人蒙骗,有的人就是喜欢伪装。”张婉儿轻佻地看着卿颜,淡漠地说:“王妃,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那点破事儿,别以为没谁察觉。”

  “呵……”卿颜冷笑道,“本宫可不及你,有高人指点。”

  “王妃污蔑奴婢,也不是一二日,府上的人也都清楚,奴婢先告退了。”婉儿离开,笑着说:“府上的垃圾处理干净了,王爷见着也心悦。”

  “……”卿颜想着红儿在牢里受苦,心情复杂,这丫环是自己的心腹,张氏竟然能够栽赃嫁祸,想必是有人指示。

  回到梅院,她吩咐张妈妈道:“张妈妈,你回柳府让哥哥帮我查清楚张氏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是,小姐,我这就回去。”

  “张妈妈,万事要小心,还有拿些银两送去红儿的老家。”

  “是,小姐。”话毕,张妈妈回柳府,把小姐的话告知柳武之。柳家开始派人暗查张婉儿,以助王妃知晓真相。

  红儿的事,由于知府伪造证据,王爷也无暇去管这等小事,所以全权交给张婉儿,最终红儿被判处流放边疆。

  二人主仆情分已三年有余,红儿对卿颜忠心耿耿。临走之时,卿颜亲自送行,并派人暗中保护红儿。

  张婉儿除掉红儿这个眼中钉,心里暗自高兴,送信到司徒府以示感激。

  荷院,张婉儿悠然自得地缝制披风,小翠是司徒府送来的眼线,如今为她所用。

  “张管事,你对王爷可真是一片情深,现在就开始为其缝制披风。”

  “呵……那是自然,如今顺利把王妃的得力人赶出府里,也有司徒家的功劳,我定不会忘记此恩情。”

  “张管事心里明白就行,我日后也会助你达成心愿。”

  小翠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递给张婉儿,笑着说:“厨房是张管事的地盘,只需让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妃之事不出半月就能解决。”

  “……你?”张婉儿也不蠢,在宫中多年,下三滥的手段见过不少,但谋害人性命的事,她心里还是有点分寸。

  收下药粉藏于袖中,不动声色地说:“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可造次。”

  “那是自然,我不过是派来协助于你,至于行动与否,还是听你指挥。”

  “下去吧,今日我也累了。”

  “是……”小翠退下后,暗中观察张氏的一举一动。张婉儿固然怨恨王妃霸占王爷,不顾王府颜面,把圣亲王妃的名声弄得一片狼藉。

  但她始终是有情之人,与王妃曾有过美好的回忆,对她下毒手,还是于心不忍,所以她把药粉悄悄扔掉。

  一个月后,司徒府如期举办婚礼,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非富即贵,在京都皆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令人们震惊的是,皇帝亲自去司徒府参加婚礼,赏赐黄金珠宝,良田美玉,绸缎布匹等。

  比当初太子大婚,皇帝这次的赏赐更为贵重。可想而知,这司徒成到底有受皇帝喜爱,可惜的是不得入朝为官。

  新婚夫妇在众人的祝福下,举行完婚礼仪式,新娘被送入新房。

  皇帝见婚礼仪式结束,避免落人口舌,趁有事而离开司徒府。

  新郎司徒成在外招待宾客,穆寒碍于王妃和李小姐的情面,并未提前离开,与周围的人也不聊天。

  这时,只见白将军端着酒杯走过来,其后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旁人识趣地让位给他们,待二人坐下,白将军说:“王爷,这司徒府的人不怎样,酒却意外好喝。”

  “白将军酒虽好,但不可贪杯,免得误事。”穆寒回敬一杯,提醒好友。

  “此言有理,白子时快给王爷王妃行礼。”

  “是,爹爹。”白子时乖巧地起身向二位行礼,温柔道:“小的,白子时拜见王爷王妃。”

  “白公子,不必多礼。”穆寒与卿颜异口同声道。

  “哈哈……王爷,这是我的小儿子,还有三月就能娶亲。”

  “你可是看好哪家千金?”

  “还未有眉目,到时候还得请教王爷和上官兄。”

  “上官余怎么没来?”

  “王爷,他与司徒风向来不合,自是不愿赏脸。”

  “嗯……”

  “白公子,你可喜欢骑马射箭?”卿颜见眼前这个白公子,腼腆地坐在白将军旁边,低头不语。

  “回王妃的话,小的深感惭愧,虽是将门之后,但对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之事一窍不通。”他憋红了脸,低声回应道。

  “白公子不必为此感到惭愧,没谁规定将门之后就一定要是舞刀弄枪呀。”卿颜笑着说。

  一旁的白将军有些不悦,这王妃分明就是在唆使小儿子败坏将门的名声,自己这些年逼着儿子习武,可不能功亏一篑。

  “王妃此言差矣,将门之下无犬子,我儿自然要是能上阵杀敌的热血男儿。”

  见司徒成过来,卿颜这分钟竟然有那么一点不讨厌他,这尴尬的气氛凑巧被司徒公子打破。

  “王爷,小的十分开心,你能屈尊参加我的婚礼,小的,敬你一杯。”司徒成拿着酒杯,行礼之后,一饮而尽。

  穆寒也不失礼,回敬一杯,说道:“祝你与李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王爷的吉言。”

  “祝司徒兄新婚快乐。”白子时敬酒祝贺道。

  “多谢,兄台吉言。”

  司徒成有些醉意,所以待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后院。

  宾客们逐渐散去,等人离开完毕后,司徒风在前厅独自饮酒。

  “老爷,皇帝秘召。”暗卫前来通报道。

  “嗯……”司徒风收拾一下,带着随从驾车去皇宫。

  皇宫偏殿内,皇帝心情愉悦,派人备置一桌美酒佳肴,然后退出宫殿待命。司徒风从后门进入皇宫,独自步行到偏殿。

  “司徒大人,这杯酒,朕敬你。”皇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陛下”

  “是你,带我成儿脱离苦海,让他喜结良缘,此恩,朕会铭记于心。”

  “臣惶恐,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

  “唉,只可惜边州那家富商,死得凄惨。”皇帝问道,“案子可查清楚了?”

  “启禀陛下,臣办事不利,未能查明。”

  “罢了,此事也不重要,只能怪他们一家福薄。”

  “是,陛下。”

  “张婉儿,你可要看紧些,最近她有些放肆起来。”

  “陛下,请放心,臣派人在她身边监视,绝不让她破坏计划。”

  “嗯,圣亲王妃毕竟是德皇后喜爱的妹妹,让她多活些时日。”皇帝呡一口酒,笑着说,“你打的歪主意,给朕暂时停下。”

  “是陛下,臣鲁莽了。”

  “看你办事也算利落,王府账目处理得很好,让张婉儿早点把王府的事交出去。”

  “是陛下。”

  “今日,成儿的婚礼,朕很满意。”

  “陛下舒心,臣也就放心了。”

  “哈哈哈……你真是朕的好盟友。”

  二人聊了很久,司徒风才离开皇宫回府,心里却不是滋味,没想到皇帝广布眼线,竟然还监视起司徒府。

  回到府内,召心腹暗卫莫青到密室商议。

  “限你三日之内,把司徒府的蠕虫通通杀掉。”

  “是,老爷。”

  “还有派人去王府通信,王妃之事暂时不准行动,让张婉儿想办法把王府的账目交于王妃打理。”

  “是,老爷。”

  “皇帝不是个善茬,让孩子们低调行事,莫要惹出麻烦。”

  “是,老爷。”

  “下去,给我把萧成看紧点,日后说不定会是块好盾。”

  “是,老爷,属下告退。”莫青离开密室,开始下达主人的命令,随后继续去东院监视萧成。

  莫青,是司徒睿自幼扶养的孤儿,也是司徒暗卫的首领,杀人如麻,无恶不作,三年前开始接任监视萧成的差事。

  表面装作是一个鲁莽忠心的家仆,暗地是监视司徒成。

  司徒风知晓萧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担心不派人盯着,将来有一天会危及自己的利益。

  萧成,即司徒成。十五岁那年被边州富商萧氏收养,成为富商之子,不再颠沛流离。

  半年前,因为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当朝丞相,才得以被寄养,他心生恶计,趁人不备,下毒害死富商一家老小。

  司徒风得知萧氏一家遭遇,只好将萧成接到京都。

  自李雨儿成亲以来,卿颜都在府上呆着,今日恰好去书房找王爷,听到书房的人低声交谈。

  “可是有消息了?”

  “你还未死心?”景年语重心长道,“那日,我对你说了,她不想你寻,自是天涯海角,亦或近在咫尺,你都无可奈何。”

  “我……”

  “你可想想,再三推阻宗人府,迟早是要被责罚。”

  “无碍,你知我性子。”

  “你对王妃,是怎样的心思?”

  “她与我年纪相差甚远,将来应该找一个与她相仿的男子共度一生。”穆寒温柔地说,“我答应柳大人,照顾柳卿颜,让她今后能幸福生活。”

  “你……”

  “我也在为她物色些合适的男子,只可惜都不尽人意。”

  “你的事,我懒得管。皇帝和司徒风那边有动静,你千万要注意。”

  “嗯,罗义处理得很好,但是王府的耳目,不能轻易铲除。”

  “唉,我定然会护你的,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此处。”

  “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谢字,但我只有一事相求。”

  “说。”

  “若我今后遭遇不测,请你照顾好我的夫人。”

  “你莫要说傻话,即使我死,也不会让你冒险。”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景年此生足矣。”

  卿颜知趣地悄然离开书房门外,并未惊动屋内的人,她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恍恍惚惚走到梅院,回过神来后,心生一计,暗自开始进行。

  景年把东西交给穆寒后,独自离开王府,罗义受命监视司徒府。

  张婉儿并不情愿把账目交出去,所以对司徒府的指令,置之不理。

  自打听到书房对话之后,卿颜在王府开始胆大妄为起来,明里天天与王爷作对,暗处借助柳家查清王府眼线。

  今日因膳食过腻,打发一批厨房出府,明日又因茶水太淡,赶走丫环。

  圣亲王王妃苛责下人,不守妇纲,不理家事,在京都传得沸沸扬扬。

  穆寒不在乎外人的闲言碎语,但很在乎丫头在府里如此大动干戈,会为她自己召来杀生之祸。

  因此他近日常在府里办公,除早朝议政外,尽量不出府。

  下朝回府,正在前厅喝茶的穆寒,听到梅院新来的家丁火急火燎地跑来,喊道:“王爷,不好了,王妃瞧上了苏家的小公子,在后院嚷着让您写休书。”

  “……”穆寒一脸无奈,以前那个可爱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变得这般刁蛮,心里疑惑是否是自己宠坏了她。

  “你告诉她,不写。”穆寒冷漠道。

  “是……王爷。”家丁准备离开,回去给王妃回复。

  “等等!”穆寒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说“你刚才说她看上谁?”

  “回……回王爷,是苏家的小公子。”

  “哪个苏家?”

  “苏……苏将军家。”

  “……这丫头怕是活腻了,苏将军最厌她祖父,哼……,嫁过去还不发难于她?”王爷冷嘲热讽道。

  家丁不敢搭话,怕得罪自家主子。

  “你下去,告诉她莫要胡闹,休书之事,我自有安排。”

  “是,王爷。”

  “王爷,不好了。”梅院的丫头边跑边喊道。

  “又怎么了?”穆寒一脸黑线,十分不悦。

  “王妃带上行囊,说要离开王府,现在已经在马厩那边。”

  “……她……她是要气死我才安生是吧。”穆寒气呼呼地去找卿颜。

  卿颜正准备上马,突然被王爷一手提起来,一旁的下人,吓得不说话。

  “王爷……你……你放开我……疼。”

  穆寒放下她,问:“你这是闹哪出?”

  “王爷……我打算去江湖……’”还没等她说完,男子就敲了下她的头。

  卿颜嗔怪道:“王爷,我如今已不是小孩子,你不能如此对我。”

  “……”穆寒这才意识到,她不再是三年前的那个小人儿,如今已长大成人。

  不仅是京都城内家喻户晓的美人,还是个人人皆知的悍妻。

  “王爷,你要不写一封休书,成全我和苏公子的好事。”

  穆寒不搭理她的话,转身离开,卿颜跟在后面,不停地说。

  见前面的人丝毫没反应,就耍赖皮道:“我卿颜也真是命苦,这辈子得陪着个糟老头子过日子。”

  “……”王爷气得停住,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丫头,说“我虽不是什么翩翩美男,但也绝非什么糟老头子。”

  “……呜呜……”

  “你莫要胡闹,就算我随你意,写下休书,但这京都内谁敢娶你?”

  “为何不敢?”

  “你可懂刺绣?”

  “……不会。”王妃低下头,小声地回答。

  “你可会抚琴?”

  “不……会。”她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你可会打理家事?”

  “……不……不会。”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旁的仆人也不敢出声,但一个新来的丫环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

  穆寒怒瞪那丫环,吓得她赶紧下跪求饶。

  “本王与王妃说话,你竟敢私下议论!陈管家。”

  “王爷,属下在”

  “把她打发出去,若今日王府的事,被外人得知,本王自会跟你们算账。”

  “是,王爷。”

  穆寒看着低头的王妃,竟觉得有些好笑,就说“那就是,你什么都不会,谁会娶你?”

  “我……我饱读诗书,棋艺精湛,至少还是有些优势。”

  “……你?饱读诗书不假,棋艺精湛,我可没看出来。”

  “……”

  卿颜放弃挣扎,还是听了王爷的劝,回梅院休息。

  自那日之后,王府算是消停了几日,文儿在私塾的课程增加,来找王爷的时间也渐渐少了。

  穆寒在书房闲来无事,也拿起王妃平日读的书籍,仔细翻阅。

  突然张妈妈闯进门来,哭喊道:“王爷,王妃砸了司徒家的店铺,被官府抓起来了,求您救救她。”

  穆寒心累,他还是想不通那个可爱温顺的小丫头,为何成了蛮不讲理,刁钻任性的女子。

  他带上管家去知府那里,卿颜坐在知府位置上,正在悠哉游哉地翻看案书。

  “……”穆寒见这模样,真是拍死她的心都有。

  “你好歹是个王妃,怎可如此目无法纪,给本王下来。”

  “哦……”卿颜乖巧地下来,也不反驳。

  “张大人,这司徒家的铺子,损失多少,让他列个数,本王照赔。”

  “是,王爷,下官遵命。”

  “王妃不就损了个铺子,为何还抓来官府?”

  “王……王……王爷,王妃还伤了司徒家的少爷,现……现在司徒少爷还在医馆躺着。”

  “……”

  “知道了,司徒家的事,本王会亲自处理,王妃我就先带走了。”

  “是,王爷。”

  回到王府,穆寒让众人退下,手持家鞭,准备惩罚卿颜。

  “你为何要伤人?”他问。

  “司徒成,狗嘴吐不出象牙,污蔑我祖父。”

  “啪……”随着鞭子一声落下,卿颜疼得眼泪都出来,但也没哭出一声。

  “平日你在府上胡闹,也就罢了。你如今是胆大妄为,触犯国法,不得不罚。”

  “啪……”又是一鞭落在她身上,穆寒也是克制了些力道。

  “颜儿,敢问王爷一声,你为何娶我?”

  “……”

  “你与张氏又是何关系?”

  “你在府上三年,我与她什么关系,你岂会不知?”

  “呵……卿颜自是知道,张氏对王爷的心思,王爷对她怎么想,恕我愚钝。”

  “……”穆寒也不清楚,她所言是何意思。

  “莫要给我胡扯,现在是问你今日之事。”

  “他说你与张氏共度良宵,情投意合。他苛待妻子,口出恶言。”

  “啪……”

  “啪……,啪……,啪……。”四鞭在身,卿颜受不住,摔倒在地。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污蔑我,而是你听信谗言,趁司徒成仆人不在,以强欺弱。”

  “……”

  “你可是服与不服?”

  “卿颜不服。”

  “……”

  “王爷,若无意于卿颜,何必把我困在王府?”她嘶声力竭,把这一年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你娶我,就得爱我,若不爱,就休了我,我可不想为一个糟老头子守活寡。”

  “……”

  “你为何要如此狠心?”

  “……”

  “我恨你,恨……你”她本是受了伤,又情绪如此激动,哭晕在地。

  穆寒也担心她出事,抱起她回梅院,派人让陆景年来医治。

  “你怎么把这丫头打成这样?”

  “她犯了错,自是该罚。”

  “这不是军营,你这般对她,岂不是伤人心。”

  “可犯错就需付出代价,难道不是吗?”穆寒反驳,“我自是疼爱她,但也不能纵容她目无法纪,恃强凌弱。”

  “……”

  “你对她到底是如何的心思?”

  “不知,她与她不同。”

  “宛兮不愿见你,自是不会再与你有瓜葛,你还是好好想想。”

  “我……”

  “听我劝,不要再执着过去。”

  景年离开府内,穆寒独自一人守在王妃的床前,其余人一并退下。

  “张……张妈妈,口渴。”

  子夜,卿颜总算清醒过来,迷糊地吩咐道。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倒来。”穆寒回应,起身为她倒好水,递给她。

  “王爷?”卿颜惊讶他怎么在自己房间。

  “今日是我下手太重,对不起。”

  “……”她没听错吗?王爷居然向自己道歉。

  “你说的,我也明了,张氏母子,明日我会派人送她去边州。”

  “王爷,颜儿不是孩子。”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小丫头,虽不是贤良淑德,但也是我妻子。你说的话,自是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

  “……”妻子?她没想到今日挨打后,还能听到这番话。

  “你可饿了?我让人为你热点东西。”

  “不饿,王爷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我……我……我虽不算玉树临风,但也是有个好模样,并非你口中的糟老头子。”

  穆寒有些尴尬,她是想赶自己走了。他不安道:“我不扰你,就在一旁伺候。”

  “……我……不是嫌王爷扰我”她解释,“是担心你休息不好。”看着穆寒害羞低下头,不言语的样子,很是可爱。

  温柔地笑道:“罢了,我就委身于你,今生陪你在这红尘闹腾。”

  “委屈你了?”穆寒要不是见她受了伤,定是要敲她头。

  “不委屈。”卿颜害羞地捂着被子,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嗯……你睡吧,我在此守着你。”穆寒起身熄灭蜡烛,随后坐在床边。

  这一夜,对卿颜而言是今生最美的回忆,默默守护的他,就像是温暖的烛光,照亮漆黑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