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
叶清:???
叶清:!!!
叶清梦游似的走到厕所洗了把脸,感觉到脸上黏糊糊的触感,一声嚎叫惊起了树上歇息的鸟儿:“盛烛衡我操你大爷!”
殊不知,盛烛衡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盛烛衡和叶清两人顶着同款晚娘脸,开始了第二节英语课。
因为心情不佳,盛烛衡干脆地开起了小差,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烛衡,你起来把这段读一遍然后翻译一下。”英语老师从上课就看着盛烛衡在发呆,一直忍着没有发怒,直到盛烛衡打了个哈欠,英语老师忍不住了。
盛烛衡收回视线,站起来,一脸平静不说话地看着老师。
“第56页,第三段。”这时候,好兄弟叶清只好放下矛盾,在旁边提醒了一下。
提醒完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真是国民好兄弟。
盛烛衡当着老师的面打开书,光明正大地翻到第56页,然后——
“哔哔哔,叭叭叭。”
“噗嗤——”班里瞬间响起了压抑的笑声,此起彼伏,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班同学在集体给轮胎放气。
盛烛衡叭叭两句,就停下了,看着老师,眼神里带着一个意思:“我读完了。”
英语老师头顶都要气出青烟了,她放下手里的教材,怒视盛烛衡:“出去!”
盛烛衡又打了个哈欠。
“滚出去,我的话不好使了吗?!”
一旁的英语课代表拼命给老师使眼色,老师你自己的话好不好使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一会儿盛烛衡突然出手怎么办?他们是看戏呢?还是看戏呢?还是看戏呢?
在班级里所有同学的注视中,盛烛衡懒洋洋地掏掏耳朵,对着英语老师轻佻一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哦,顺带还带上了他的篮球。
盛烛衡和这个英语老师积怨已深,或者说,全班同学都和这个英语老师积怨已深。
似乎全天下的英语老师都很有钱的样子,天天衣服不重样,首饰叮当响,和其他老师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当然,这并不是同学们不喜欢这个老师的原因,大家瞧不起的是英语老师对待教学轻慢的态度,平常上课吹牛聊天就是不干正事,整天吹嘘自己去哪哪旅游,好不容易上次课教的还不如大家自学有用。
一年多了,一班同学只在英语公开课中见识过这个老师认真上课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这个老师凶得要死,一双金鱼眼生气的时候凸得仿佛能掉出来。
所以此刻见盛烛衡狠狠地落了英语老师的面子,大家表面一本正经,实则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英语老师没想到盛烛衡当真目无师长,气得当下就摔了书,要去找老蔡理论。她前脚刚出教室,后脚教室里就爆发了一阵欢呼声,眼泪都要气出来了。
所以最后事情的结果就是,老蔡主持公道,夏北作为班长去把盛烛衡找回来,其他人继续上课。
夏北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熟门熟路地拐去了篮球场。
作为班长,夏北高一时的一半工作量就是去找那个惯常性逃课的人。
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天气逐渐转凉,昨天的大风仿佛就是一个预警,今早的气温骤降,本来昨天还可以穿着小裙子,今天就不得不换上厚一点的毛衣了。
夏北穿着薄薄的撞色几何印花针织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深色系的纯色外套,此时外面温度高了许多,便把小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慢悠悠地往篮球场走。
她要找的人此刻却躺在实验楼的天台,篮球扔在一边,从高处俯视着她,笑得温柔却不自知。
从篮球场跑到足球场又从足球场跑到排球场,跑遍了几乎半个学校的夏北不耐烦地扯了扯因为出汗有些黏腻的领子,觉得自己大汗淋漓的样子一点都不优雅,瞬间烦躁地想打人。
她默默在心里给盛烛衡记上一笔,打算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等到下课了就回教室。
找不到人,英语老师肯定要借题发挥,她才懒得看对方甩脸色。
毕竟班长带头顶撞老师说出去影响不好。
由此可见,这俩人性格挺相似的,一个是傲,一个是狂。
只不过一个傲的矜持,一个狂的无边。
就在她将要转身的一瞬间,似有所感地抬头往上方望去,那个躺在楼顶悠闲地朝她招手的,不是盛烛衡还能有谁?
夏北身形一顿,随即气势汹汹地踩着重重的步伐一个一个台阶地爬到了楼顶。
天台上,盛烛衡还是那副姿态,闲散地像是在什么度假圣地晒太阳。
“盛烛衡!”夏北往他前面一站,双手抱臂,眉头一皱,小脸紧绷。
“你倒是能跑!在这上面看我笑话是吧?”
盛烛衡含笑的眸子望向她,仿佛在说:“不然呢?”
“你天天抓我不累吗?”盛烛衡头枕着双手,像是单纯的好奇。
“累啊,所以你能不逃课吗?”
“我对那些叽叽歪歪的语言没兴趣,更不想看那老巫婆的脸。”如果是其他人,盛烛衡才懒得解释,不过看在今天这小姑娘愉悦了自己的份上,他不介意脾气好点,再好点。
“那语文课呢?不对!你什么课没逃过?!”
“像我这种人,文科没救了,理科太简单,老蔡他们上课讲的问题都是给你们这种普通学生听的,不适合我。”
夏北不爽地眯眼,咬牙切齿:“你说谁是普通学生?普通的年级第一,嗯?”
“……总之,如果我上课完全是在浪费时间,那我为什么要去上课?”
思考一下,夏北竟然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但是,抓逃课的你是我的责任,所以即便你说破了天,下次我还是会来找你!”
盛烛衡听到这句话,瞬间笑开了,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或者冷笑,而是真切的,愉悦的笑容。
温柔中带点沙哑的笑声顺着热浪被夏北收入耳中,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这人高兴的点也太奇怪了,薛定谔的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