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理性三源柱：稳定
“永恒的理性和秩序之神，你是秩序的缔造者，你是规则的掌控者。你于世界深渊之上编织着秩序与法则，铸造了每一条物理定律，使万物得以运行。”
“你那破碎的身躯是囚禁异神的牢笼，世界边缘的你仍以神性撑起了存在的根基。”
“在这里，愚昧的眼睛看不见近在眼前的真相，黑夜中行走的迷途羔羊请求你的神谕。”
言毕，罗浩将那个罗盘状的物品放置在右手掌心，同时左手掌心放着那块小小的齿轮构件。
接着，他在心中观想着想要获得答案的问题：这究竟是不是破碎之神留存下的身躯碎片？
沉默在房间中弥漫，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于无言处生长。
罗盘状的物品动了，它的表盘上的指针不断地在两块区域内徘徊，一块是象征着“真”的区域，另一块则对应着“假”。
罗浩的内心像是被拧住了一样，在得出结果前，他都没有办法顺畅地呼吸。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在罗浩那里却像是过了一年。
最终，罗盘上的指针终于停了下来，指针指着的区域，是永恒的“真”。
在得到结果后，罗浩先是愣了一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知道过了一会，难以言喻的喜悦终于涌上了心头，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罗浩用颤抖的双手把那块小小的齿轮......不对，现在该称呼其为“神”。破碎之神，破碎之神，其每一块的身躯碎片亦是神之象征。
等到自己把它成功移植到体内，那么自己便可以成为“代神者”的一员......到时候的自己，获得的将会是原初之神的力量。
罗浩的父亲为了获得相关的知识不惜以劳动奴隶的身份加入当时的某一机械教会，并获取到了一些只在内部高层人员之间流通的知识。
其中就包含着所谓的“代神者”。
所谓的代神者的含义便是在破碎之神尚未回归完整时，代为行使其神之力量的人。这部分人通过收集类似罗浩手里的这类神之碎片，并将它们移植到自己体内，并通过某种复杂的手术来使自己成为半机械化的人类。
通过改造后的人除了获得一些匪夷所思的力量外，其精神性格也会视情况发生巨大的改变，逐渐和理性与秩序看齐，远离疯狂与无序。
而后世的科技改造人，只不过是这类人的劣质仿冒品罢了。
......
与白塔市相隔数千公里的一处巨大实验室内。
金属质感的地板和墙壁让整个空间有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柱形透明容器，其中装满了未知的透明液体。
在液体里，是一名倒悬着的人类，周身被无数的机械导管插入，其中传输着的是与透明液体格格不入的暗红色溶液，看起来就好像是人类的鲜血一般。
它的身躯完全裸露，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唯一有一点特别令人注意的是，它并没有第一性征，也就是说它并没有通俗意义上的性别，所以我们用它来称呼，而不是他或者她。
此时的它面容祥和，但是眼睛却是闭合着的。在它所在的圆柱形容器前，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倘若仔细看，便能够认出他正是那次在私密会议中宣布撤销追查“传火者”魔药的老人。
此时的老人静静地站在它面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容器中机械导管中的暗红色溶液加快了流转速度，同时一块附在容器表面的仪表上的指针指到了危险区域。
它说话了。
话音是一种机械的合成音，就好像是通过意识流再后期加工产生的一样。
“真理之眼。”它说道，眼睛却还仍在闭合状态。
老人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眉头紧蹙，像是出了什么超出掌控的事情。
良久，他轻声问道：“真理之眼出现了？”
“只是一次短暂的波动...应该是纪元前教会的那群疯子制作的粗劣仿制品。”它说道，接着它突然语调一转，合成的机械音中居然也能听出一些调侃的意味：“不知道这次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我亲爱的联邦主席，穆卡先生。”
“呼，也没什么大事。”被调侃的穆卡也丝毫不在意，毕竟这也不是这位被称为理性维度三源柱之一的“稳定者”第一次这么调侃他这位联邦主席了。
“不过就是想要请你帮忙拿回一样东西罢了。”穆卡微笑着看着浸泡在容器中的“稳定者”，思考着那些“现实稳定液”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
“请我帮忙？那有没有什么酬劳啊？”
听到这，穆卡一直以来保持着的平和表情终于微微抽搐了一下，自己是大夏联邦第四十一任主席，自从大夏联邦建国以来，每次要这位出手帮忙，那代价都得让国家掉一层皮。
“三倍量的现实稳定液。”穆卡给出了如是回复。要知道这种叫做“现实稳定液”的玩意想要制造出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不过为此换得“传火者魔药”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现在“火种”计划的优先度已经提到最高级，并且由于各种原因，导致现在传火者魔药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被人服用。但不管如何，在“稳定者”的稳定特性下，任何发生了改变的东西都会回到原来的状态。
“成交。”机械合成音再次传来，不过却再次恢复到了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状态。
十分钟后，穆卡带着一个小型密码箱离开了这座除了他以外几乎没有人知晓的实验室。
在那个密码箱里，传火者魔药正静静地躺着，等待着被当做一把开启曾经纪元的钥匙。
而在白塔市玉乐街47号的房间里，曾被陆泽小心藏起的传火者魔药已经消失不见了。
两者究竟是不是一个东西，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现实被扭曲，当物质被归于稳定的特性，一切，都只有那位仍倒悬在透明液体里依靠着现实稳定液维持特性的稳定者能够说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