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科夫的冬天还是那么的漫长。
白茫茫的雪花飘落在地上形成厚厚的积雪,寒冷的风席卷着刺骨的冷意朝人迎面而来,撞击在医院外层的玻璃墙上发出一声声令人耳酸的震动。
高级病房有专门的楼层,寂静无声,没有人群的吵闹,甚至连护士的脚步声都听不太清楚。
光线在洁白的雪地里折射出亮眼的光芒,把整个病房都照得通透明亮。香气馥郁饱满的花束插在透明花瓶内,花瓣上面带着水珠,更显得娇艳欲滴。
整个房间都异常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和空调运作时发出的微乎其微的工作声。
陈绝被准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离苏默保持两米距离。
由主审官苏默来审问犯人陈绝当年为什么要抛弃苏默回家继承家产。
病床调整到可以让苏默舒服坐着的状态,背后还多放了一个软乎乎的枕头能让苏默更加省力。
苏默虽然脸色苍白,眉宇间还有浓浓的倦色和病气,但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很有精神气,跟新中国成立那会农民翻身做主人的骄傲和神气差不多。
苏默微微仰起下巴,嘴角微微向下,很有种陈绝平时居高临上的感觉。
苏默开口问:“所以你当年离开我是为了继承家产吗?”
陈绝想要辩解什么,但被苏默的眼神制止了。
“罪人陈绝,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陈绝无奈,透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回答说:“是。”
苏默其实一直很紧张陈绝的回答,只不过都被自己尽力掩饰住了,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陈绝。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苏默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但是从陈绝的空中再次说出还是会让苏默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苏默瘪嘴,往后重重一靠,生气地说:“不问了,无期徒刑!要不就拖出去直接打死。”
陈绝伸出手将苏默的手圈在自己的掌心,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能这样吧,法官,你还没让我辩解呢?”
苏默一直都尽力回避自己对陈绝的感情,但你回避不代表这份感情就消失了。
它依然在苏默心里的某一个角落,被孤独地关在笼子里,像奄奄一息的困兽,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主人冷落丢弃。
但只要苏默有一丝对陈绝爱意的泄露,那困兽就会获得无尽的勇气和力量突破囚笼,绝地求生。
苏默在昨天夜里孤独无助地奔跑在克拉科夫的街头时,就在想: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体面坚强都不要了,什么保持距离冷落你都不要,我只要你。
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抱住你的裤脚哭,拿你的衣服擦鼻涕泡,把你弄得跟我一样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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