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臣神伤之时,石渠阁上的讲义,依然在继续着。
殷忠似乎没有面对这种局面的经验。
而且,因为前面表现太出色,结果如今却被诸子百家冷落,反差太大。
让这个公羊学者有些心理失衡——虽然他今年已经差不多四十岁了。
但说到底,他还是缺乏面对这种大场面的经验!
要知道,他的老师董仲舒,最让人赞叹的一个事迹就是三年不窥苑,一心钻在书本上,其用功至此,让天下人赞叹。
老师如此勤奋,弟子怎敢懈怠呢?
于是,董仲舒门下诸弟子,都是以治学出名。
简单的来说,就是书呆子。
公羊派的书呆子,虽然远非宋明的儒生可比——至少,他们并不能依靠道德文章就做官,乃至于秉持国政。
但,却也远远不如其他学派的精英在临场应变下的能力。
事实上,就连他们的老师董仲舒,临机应变的能力也很匮乏。
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公孙弘这样的晚辈玩弄于鼓掌之间。
当然,这也属于儒生的通病。
大道理讲的好,但做事的能力和手腕,与其嘴上功夫相差太远。
若非如此,也不会弄到,终整个春秋战国之世,儒生都无法秉政一国,甚至,很少有人能够秉政一地了。
要知道,战国时期,连墨家和杨朱学派,都曾经大量的出仕做官。
但儒家从孔子到孟子,却一直是在流浪。
甚至,到了秦代,拼命跪舔秦国当政者,却也依然一无所获。
从这个方面来说,儒家确实应该要反省自己的作为。
所以,殷忠站在台上,心里面感觉别扭的不行。
表现非常的差劲,别说去实现上台前攻击法家的目标了,就连其身负的任务,也只是勉勉强强,才算完成。
而在殷忠之后,上台的韩诗派的代表,似乎也被殷忠感染了。
表现平淡不已。
至少,没有表现出什么新意。
当然,这也可能跟之前的黄老派、法家甚至思孟、重民和荀子学派,太过用力有关。
也与公羊和韩诗学派树大招风有关。
毕竟,这两个大学派,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目。
而且作为开山立派,公开面向天下招收弟子的学派。
他们的思想和行为以及论述,实际上都已经广为人知,难有新意。
在这样的多重影响下,才导致他们在讲义这个阶段,直接垫底。
韩婴和董仲舒、胡毋生,也都对这个失利,没有什么太过担心。
在他们心理,讲义讲的好,其实没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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