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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革去功名

冯魁看了看韩东升,他不太相信韩东升的话。

  冯魁是豪门贵胄出门,大宅门里这种栽赃的事他看的多了,因此冯魁觉得这可能是个局,韩东升定然动了手脚,只等顾瑾往里面钻。

  但是、、、

  冯魁又看了看顾瑾,以他弟弟所说,这顾瑾该是个聪明人,难道真就能轻易入了圈套?

  是不是冤枉都觉得无所谓,若是真搜出来什么东西冯魁也不打算包庇顾瑾,冯魁轻轻的抬了抬手,便有官兵快步来到顾瑾身边,他们拿过顾瑾的考篮就又是一番搜检。

  笔墨纸砚被翻了个遍,特别是考篮里的几支笔,那几个官兵可是查的十分仔细,他们甚至把毛笔挨个全给掰折了看,却只见所有毛笔的笔管里里空空如也,完全没找到那张韩东秋口中的纸条。

  “大人,并无违禁之物,还请大人验看!”一个士兵对冯魁行礼禀报道。

  韩东秋脸色已经惨白一片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考篮,仿佛根本不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韩东秋口中喃喃念道。

  那毛笔是他亲手放进去的,他在车上也检查过了,怎么会没有了呢?

  “韩秀才若不相信便亲自检查好了,顾某问心无愧,不怕你来搜查!”顾瑾愤恨的的说着,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有些红。

  韩东秋真想冲上去搜看考篮,但他刚一迈步就被几个官兵给拦住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搜查考生的考篮!为了点马车钱便对人怀恨在心,甚至于辱人清白,简直其心可诛!”冯魁冷声说道。

  他不会包庇顾瑾,更不会包庇一个韩东秋,他这一番话便是给韩东秋定了性了。

  “按照惯例,韩东秋革去功名,戴枷游街示众。”冯魁下令道。

  “不能啊!大人、、您不能啊、、、”

  韩东秋被人架着往外拖,他两臂奋力挣扎着,一张脸又黄又白,满头是汗,声音颤抖的大喊着。

  显然韩东秋的话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冯魁根本不理他。

  “左秀才,左秀才你说句话啊!你说句话,你不能不管我啊、、”

  韩东秋又对左弘文哀求着,戴枷游街他不怕,他怕的是革去功名,他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只剩下功名,若他不再是秀才了,那日子他想也不敢想。

  左弘文没想到韩东秋会喊他的名字,他又怒又气,但又怕韩东秋会再说出其他事情来,左弘文只能咬着牙站出来一步。

  “大人,韩秀才读书勤勉,求学不易,他寒窗十载才博了一个秀才功名,您要是为了如此小事重罚于他,岂不是让我辈读书人寒心!”

  左弘文行礼说道。

  也有其他秀才听了左弘文的话觉得有礼,大家都是苦读圣贤书,点灯熬油一般才有了这功名在身,韩东秋虽有错,但又没给顾瑾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训斥一顿就完了,革去功名也太过了,让人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有秀才蠢蠢欲动想出来求情,但摄于冯魁的气势都有些不敢。

  “左秀才此言差矣,有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规矩二字往小了说是个人的事,往大了讲那就是国家法度,莫非国法二字在左秀才眼里就不过是件小事吗?”顾瑾毫不犹豫的开口。

  “顾瑾,你如此咄咄相逼,实在是心胸狭隘!莫非你就非要毁了韩秀才的前程才甘心?你心中还有良善二字吗?”左弘文对顾瑾的话避而不谈,只是怒斥。

  “左秀才此言又差矣了!韩秀才诬告在前,冯大人处置在后,处置韩秀才的是法度而非我顾瑾,我如今开口劝你为的也是国家法度,而非我个人,左秀才若觉得只是我私心,你实在是太冤枉我了!”顾瑾毫不动气,只是微微摇头说道。

  左弘文被顾瑾堵的脸上发涨,他正待反驳,却听顾瑾又继续说道“你我考取功名为的是以后能入朝为官,为官者心中最重就就该是国家律法而非私情,你只想凡事良善,遇见恶人只觉得他们可怜就轻轻放过了,那些恶人心无畏惧岂不是还要祸害其他人?若是真那样,你就不是善,反而是恶,是危害一方的昏官。你对得起老百姓,对得起圣人教化,对得起朝廷对你的栽培吗?”

  本有几个与左弘文相熟的秀才想出来与顾瑾舌战的,但顾瑾一番大帽子压下来,这几个人都直接把脑袋缩回去了。

  对错先不谈,单单是那昏官的名声他们可不想背,反正此事也和自己无关,自己又何必强出头。

  左弘文被顾瑾堵的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昏庸,就是拿国法规矩不当回事吧!

  冯魁最讨厌的就是这群读书人叽叽歪歪,此时的他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要吵就滚远一点吵,谁再耽误时辰,谁就也别进考场了!”冯魁厉声喝道。

  再无人敢发一言,韩东秋还要再喊,冯魁便已经让人堵了他的嘴拖下去了。

  左弘文也不说话了,只是他恶狠狠的瞪了顾瑾一眼,随后便继续排队等着搜身检查。

  顾瑾进入了贡院之中,顾瑾的笔刚才搜检时候都被折断了,王宇便把他的毛笔分给了顾瑾两支。

  “幸好我多准备了几支毛笔,没想到竟然真用上了!”王宇说道。

  王宇把笔放入了顾瑾考篮之内,想到刚才的事,王宇的火气就又上来了。

  “那韩东秋果然是真小人,我只当他要害我,却没想到连你他也要害,也幸好有冯大人如此公正廉明之人主持公道,不然岂不是让你平白受了委屈!”王宇小声的对顾瑾说道。

  顾瑾摇了摇头又笑了笑,她没有对王宇解释着里面的事,此时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俩人也只说这两句便要分开了,俩人的号房并不挨着,顾瑾是是地字九号房,王宇则是玄字二号房。

  号房是一间一间的,这三日吃喝拉撒便皆在号房内解决,只要进入号房后便要落锁,直到三日乡试结束后,这锁才能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