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舍不得这个位置
“酒吧的人说，你第一次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腰上系的盛琨的外套，第二次你足足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还说什么都没做？”
那女孩说的有理有据，仿佛叶舒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叶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有些发懵，左脸更是火辣辣的一阵疼。
“我告诉你，这只是警告，”那女孩说，“要是有下一次，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
同样是高一年纪的女孩，叶舒想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狠戾的话，和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
随后，那女孩身边的人将叶舒猛地推倒在地，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地上的叶舒依旧没回过神来，她捂着左脸，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
“来来来，京超你多吃点。”赵淑丽给田京超不停的夹菜。
田京超也拿碗接着：“谢谢丽姐。”
陆燃低头吃着饭，没说话，期间田京超还给她夹了菜，凡是他夹的陆燃一概没动。
“最近在厂子上班怎么样啊？”赵淑丽问田京超。
田京超是在附近一家厂子上班，是夜班，白天一般用来晃悠，有时候也会换班或者加班。
“还行，工资也涨了一点，凑合着干。”田京超说。
“这就行，以后晚上常来这吃饭啊。”赵淑丽笑着说。
陆燃放下筷子，她已经吃好了，准确点来说是吃不下了。
“屋里人叫你打麻将。”陆燃提醒了一声。
“马上来啊，”赵淑丽立刻冲着麻将屋喊了一声，接着放下筷子，“我先去打麻将啊。”
赵淑丽晚饭没怎么吃，如果不是田京超来，她都不会出麻将屋。
“行，丽姐你去吧。”田京超笑着回了一句。
吃完饭后，大六将店门关上，台球厅的人也都清了，麻将屋关着门。
外面只有在椅子上看手机的大六，和面对面坐着的陆燃田京超。
“是不是还准备动他？”陆燃最先开口问，她也不想拐弯抹角。
田京超朝着地下弹了弹烟灰：“我还得让那小子在医院躺上个一个月。”
虽然昨晚邱漠和陈彬也被打了，但是毕竟吃亏最大的还是他们这一帮人。
“我和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能不能别动手？”陆燃皱着眉，迫使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
大六听着陆燃的话忍不住看向那边，在他的印象里，这是陆燃第一次说出带着恳求语气的话还是对田京超说。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和他吃饭？”田京超质问她。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陆燃和邱漠一起吃饭，那么他也不至于上去警告邱漠。
陆燃难以靠近这一点田京超比谁都清楚，但是刚开学她就和别的人一起吃饭还是个男的，这点怎么也让田京超想不到。
即便当晚和陆燃吃饭的有两个人，但是田京超就是感觉邱漠和陆燃有关系。
并且陆燃还找理由说什么家长会开的晚，这就是有意在瞒着他。
他之前也想请陆燃吃饭，不是被各种理由拒绝就是说打工没时间出去，总能找出各种搪塞的理由，到后来他也就不主动找她出去，而是一有时间就会来店里。
陆燃整理了一下思绪：“田京超，我说没有的事就是没有。”
她不想过多去解释和邱漠的前因后果给田京超听，即便她怕惹麻烦，但是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田京超看着陆燃没说话，那目光仿佛在思索陆燃话的真假。
蓦地，田京超开口：“行，我不碰那小子也可以。”
听到这句话，陆燃的心猛地松了一下，终于要到此为止了。
“但是，”田京超话锋一转，“得让他给我当众道歉，在你们学校外面。”
田京超爱面子，在校门前被陈彬那些话说走了后，心里怎么想都不是个滋味。
对牛弹琴徒劳无功，这是陆燃现在全部的心情概括，她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超哥，”大六忍不住开口，试图缓解一下，“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
“这他妈有你说话的份吗？！”田京超似乎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在这一句话上，大六无辜躺枪。
“田京超！”陆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直直的看着他。
陆燃情绪有些不稳，本来她就快没了耐心，加上田京超突然对大六来了这么一句。
“你搞清楚，你现在跟谁说话！”陆燃继续说。
“燃...燃姐没事。”大六有些震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想缓和氛围的一句话引得田京超这么大反应，更没想到燃姐直接跟田京超刚上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阵后，田京超摔门走了，关于他和邱漠的那件事谈也谈不拢了。
“燃姐，我知道田京超哥看不上我，所以你不用跟他生气。”大六说。
田京超最开始见到大六在店里的时候差点也动了他，他以为这是喜欢陆燃的人。
后来了解过大六后，基本没怎么正眼瞧过他，只有在陆燃在的时候，会回应大六一两句，完全是给的陆燃面子。
陆燃靠在椅子上，点了根烟说：“我把你当做家人看，他对你什么态度就是对我什么态度。”
大六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缺少来自家庭朋友的温暖，而这些陆燃都给到他了。
***
‘咚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别敲了，再敲手该疼了。”
一开门庄姨就伸手准备把邱漠和陈彬的书包拿下来。
“庄姨不用，我们自己放。”邱漠连忙说。
庄姨笑着说：“没事，反正你俩书包也轻，没装什么东西。”
“老妈，你瞎说什么大实话。”陈彬噗呲一下笑着说。
“我给你俩放书包，你俩快洗手，一会饭要凉了。”庄姨说。
桌子上五菜一汤，可谓丰盛至极。
陈彬的肚子已经忍不住开叫了，邱漠则是咽了又咽口水，他也好久没吃到庄姨的饭了。
“庄姨，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辛苦了。”邱漠说。
“这有什么的，你俩快开始吃。”
邱漠起身先给庄姨盛了碗汤：“来，庄姨。”
庄姨接过邱漠的汤，而后朝着陈彬头上拍了一下：“你个白眼狼，就知道自己先吃，看看人家小漠。”
陈彬及其无辜的放下勺子：“妈，不是你说快开动，看我多听话啊。”
吃完饭后，陈彬就着急去蹲厕所，应该是吃的太猛了或者疏通功能太强大了。
“小漠不用你，放着阿姨自己来就行。”庄姨伸手拿过邱漠手里准备洗的碗。
邱漠握的很紧：“庄姨，让我多运动运动吧，我最近都胖了。”
“你啊，我看着瘦了不少，以后还得多吃点可千万别减肥啊。”庄姨笑着说。
邱漠笑了笑，埋头继续刷碗。
庄姨站在一边没走，目光变得有些凝重，她叹了口气。
“小漠，你别怪阿姨矫情，”庄姨诚恳的说，“那件事，阿姨现在想一次就后怕一次，阿姨还是得谢谢你，谢谢你。”
那件事......不仅庄姨想着后怕，就连陈彬也是一样。
一年前，陈彬和邱漠就是铁子，有次去网吧碰见几个人找别人的事便上前帮忙。
但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被那些人找来的其他帮手堵住了。
陈彬身手不好，只有挨打的份，而且那些人还都带了刀子。
关键时刻，邱漠冲上去给陈彬挡了一刀，中在腹部......
陈彬永远忘不了自己手上满是邱漠血的时候，永远忘不了。
医生说，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利器没有伤及重要地方。
所以，陈彬和邱漠也算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庄姨也知道邱漠家里的情况，一直都把他当自己孩子。
第二天一早，教师办公室。
“雨泽，后排的学生你也知道是什么样，换不换座位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班主任说。
许雨泽顿了顿：“我知道老师，但是后面就陆燃一个女孩子我觉得对她不是很好。”
利用早上仔细的时间，许雨泽到办公室找老师商量调换后面座位的事。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你这点是我没顾及到的，这么样吧，一会在班里我问问陆燃的意思，她要是想换我就给她调一调。”
“好的老师。”许雨泽笑着说。
其实不论陆燃和谁同桌，只要不是邱漠就好。
“大家先安静一下，”班主任走进教室，“考虑到后排只有陆燃一个女孩，所以陆燃用不用给你调换一下座位。”
陆燃愣了愣，她的思绪飘出了教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师的话。
邱漠咳嗽了两声，小声提醒着陆燃：“喂，老师问你换不换座位。”
班主任继续说：“如果你想换，我看看给你安排在......”
“不用。”她直接拒绝。
许雨泽见此有些着急了，立刻说，“陆燃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老师也是为了你着想。”
“我说了，不用。”
后排的座位老师原本也不想上心，换不换全看个人意愿。
“行，那就那样坐着，”班主任说，“好了，大家继续安静自习。”
“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我这个同桌？”邱漠挑着眉说。
陆燃转头偏向窗户那边，漫不经心的说：“是舍不得这个位置。”
“第一节课留给同学们以小组的形式先讨论一下自己不会的题，可以去到考的好的同学那边问问人家的思路。”数学老师说。
前排的好学生讨论的热火朝天，后排的也是。
“那游戏我昨晚连胜，贼爽啊。”
“正好，改天约着一班的人一起开黑。”
“我看可以，他们班那个人玩的挺厉害的。”
姚瑶拿着卷子去到郭梓林那边，正巧郭梓林同桌去给别人讲题，她直接坐在空位置上。
“哪道不会？”郭梓林拿着笔纸准备给姚瑶讲。
“错的都不会。”姚瑶笑着说，然后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可以坐在他身边，真好。
“首先你错了两个点，你看这个题给的条件.......”郭梓林很细心的在讲，还时不时在姚瑶卷子上给她写上用到的公式。
同时，姚瑶也在很认真的看，看郭梓林。
“就是这样的过程，听懂了吗？”郭梓林问。
一边的姚瑶没反应，郭梓林偏头看着姚瑶，姚瑶正撑着脸目不转睛看着他。
“姚瑶。”郭梓林喊了她一声，试图让她回过神。
“啊？”姚瑶眨了眨眼睛，“对，我不应该这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