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屁孩右眼顶着黑眼圈,左眼恨恨地看着许勒。
而盛熙则拿块布包裹着热鸡蛋,正放在小屁孩的右眼处热敷着,同时埋怨许勒道:“瞧你把我表弟打的,都有黑眼圈了。”
许勒神色尴尬:“这不能怪我啊,谁叫你撩拨我。”
“你还说。”盛熙气急,这种事能说的吗,现在表弟在旁边,她不要面子的吗?
盛俊简直快被气死了,他前段时间就发现自家堂姐有些不对劲,问也不说,还说他还小。
只是今天和同学来玩,结果发现这片浴场不开放,幸好浴场和盛家有关系,才知道是他表姐包场了。
可想不到的是,优秀如自家表姐,竟然还主动让男生帮忙涂防晒油,他的小脑瓜里充满不可思议。
虽然看上去又帅又有才华,又高又有气质,可还是不行。
许勒想要道歉:“表弟,我……”
盛俊别头哼道:“谁是你表弟,你走开,我不和你玩!”
盛熙连忙帮说道:“表弟别生气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突然出现。”
“呜呜,连表姐你都不帮我,我告诉姨妈去。”
就是盛熙她妈。
盛熙顿时慌了,虽然平时父母都很疼爱她,什么事都依她,可还是不敢保证父母能不能接受许勒,时间太早了。
她好说歹说,就算许诺了一堆的零食和玩具,盛俊还是不接受,傲娇的不行,双手环抱,委屈极了。
许勒哑然失笑道:“我和你姐没什么,你就算告状也没用,而且看你表姐对你挺好,你就不怕你姐被你姨父母打她吗?”
现代有时候就很麻烦,放在以前打一顿,不听再打一顿就完事了。
是盛俊还小,无法明白,他被许勒这么一说,还真的怕表姐盛熙被打屁股,不断摇头说不要。
“那你原谅这位大哥哥吗?”
“不原谅,他打我。”经过消肿,盛俊的右眼好了很多,只是他还耿耿于怀。
许勒乐了,忍不住说道:“那你怎么才肯原谅我呢?”
“哼,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无论你怎么哄,我都是哄不好的。”撅起的嘴都能挂油瓶了。
许勒从怀里拿出一件事物,诱惑道:“如果你不生气的话,我就把这东西送给你。”
“我不要,咦……”
盛俊眼现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勒手上的木雕,上面刻着一只憨态可掬,栩栩如生的小木狗,十分喜人。
这是许勒亲手刻的,本想去公司直播时,顺便送给李春花的,现在只能拿来哄小孩了。
“哼,不过小小的木狗,别想打动我。”只是盛俊时不时偷看的眼神出卖了他。
“既然一个不行,那我每天都雕刻个动物给你怎么样,不重复的。”
因为许勒以前经常制作古琴的缘故,练得一手刻艺。基本什么都能刻。
盛俊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的吗?那我明天想要个木兔子,后天想要个木牛。”
还没等盛熙松口气,盛俊又反悔了:“不行,差点中了你的诡计,你必须得赢我,我才原谅你。”
“你尽管提!”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许勒是不可能答应的。
盛俊露出狡诈的微笑:“我要和你比投壶。”
投壶?
许勒的反应果然在意料之中,盛俊很是得意,卖弄学识道:“嘿嘿,没听过吧,这投壶是战国就有了,经历多个朝代,只是现在很少人玩了。”
投壶是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把箭投入壶里,多者胜。
受盛熙的影响,家族里面的人越来越喜欢古代的娱乐活动,骑马射箭等等。只是盛俊还小,只能比这个了。
年龄小,却不能小看他,起码在投壶上的极有心得,觉得许勒肯定比不过他。
许勒扶额长叹:“你确定要比这个,不后悔?”
盛俊以为许勒怕了,更加得意:“就比这个,你赢了怎么打我都行。”
对于这种要求,许勒真的好苦恼。
半小时后,盛俊顶着两个熊猫眼,耸拉着脑袋,不在像之前的得意。
虽然是自己的表弟,但盛熙还是忍不住,轻捶许勒:“要死啊,你下手就不会轻点。”
许勒无奈地叹口气:“我也没办法,是他叫我打的,我从没听过这种要求。”
想他从唐朝而来,成名后经常被人宴请,哪里会不懂得投壶,甚至玩的挺溜。
盛俊气炸了,不服气:“你只是运气好,有胆量我们再比一比。”
“象棋,围棋,只要你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半个小时后。
“大哥,给跪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什么都听你的。”
毕竟是小孩子,许勒也不是真的去为难他,盛熙直接说道:“你自个去玩吧。”
“多谢大哥手下留情,不对,多谢姐夫只给我两个熊猫,我以后会好好做人的。”这熊孩子估计又是个电视剧中毒患者。
“快滚啊。”盛熙娇斥道,姐夫什么的,好害羞的。
“好的,表姐表姐夫,我去和同学汇合了,不打扰你们恩爱。”
“滚!”
经过盛俊这么一闹,盛熙都不好意思再让许勒帮她涂防晒油了,搞得许勒唉声叹气,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盛熙脸红嘀咕道:“臭木头,你想难道不会出声吗,我还能拒绝你不成。”同时有些窃喜,看来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诱惑力的。
“看招!”乘盛熙不注意,许勒直接泼水过去,搞得盛熙猝不及防被淋湿了头发。
“你给我站住。”
傻瓜才站住。
迎着明媚的阳光,两人在沙滩上奔跑着,欢笑嬉戏,男帅女美,构成一副美妙的画面。
跑出汗了就下海,许勒水性不佳,而盛熙如一条美人鱼,围着许勒游转,时不时冒头调戏他。
乘盛熙开始力竭,许勒瞅准机会,往海里一扑,就抓住了一条滑溜的身体,牢牢抱住。
盛熙挣脱不开,扭动的时候,胸前不断触碰着许勒的手臂。
“哈哈,看你还仗着水性好,这下抓住了吧。”
盛熙撅起可爱的小嘴,委屈道:“哼,你欺负我。”
从远处看去,两人好似黏在一起,静静地在海里互相抱着,也没有在说话,直到抱累了上岸休息。
盛熙躺在沙滩椅上,侧着脸,定定看着许勒,说道:“许勒,如果以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会想我吗?。”
尽管她很克制,但许勒还是能感受到不舍和难过。
他眼望蓝天,想起在唐朝的时候:“当然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两人刚好有一种默契,许勒没有问盛熙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而盛熙也没有解释。
盛家有钱,但十多年来,一直让盛熙在这座小城里上学,主要是培养她对家乡的感情,不管以后去哪里,都不要忘记根在哪里。
现在快要成年,即将升入大学,盛熙的父母想把她送到国外去学习,培养她日后能接手盛家的产业。
这就是她今天如此疯狂,如此露骨的原因,她要给两人之间留下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