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少年得意少年狂
论剑台前的议论声渐渐变小，因为一名弟子走了出来，他排在第九位。
这名考生来自逍遥宫，修习自在剑法的逍遥宫。
一位同门上前和他说着什么，神情淡漠，听着同门说话，视线却一直盯着玄天宗弟子的方向。
同门说完话后，便退了回去。
在知道他的对手是朝暮时候，沉默了很长时间，眼中隐隐有些怨恨的神情。
是的，他的对手是朝暮。
论剑台前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望向了朝暮。
蓝海先前在细雨微风林中，抢夺逍遥宫弟子妖丹的事情，恐怕现在也就朝暮不知道罢了。
蓝海是玄天宗的，朝暮也是，既然逍遥宫弟子对上了朝暮，自然这笔账会算到朝暮头上。
逍遥宫弟子看着朝暮说道：“你若现在认输，还会少受些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刻意平静，神情刻意淡然，但谁都听出了一股狠劲儿。
之所以有狠劲儿，自然是因为信心并不是太足的缘故，只有狠才能不去想那些事情，虽然之前朝暮实力怎样他们不知道，但就凭细雨微风林中那般表现，怕是没人敢小瞧他。
论剑台下很安静。
陆晨晨看着朝暮，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没有像先前向朝暮解释那样，不停地交待着对战里需要注意的细节，甚至恨不得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他，因为就连她也不知道朝暮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最终，她只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打的过吗？”
朝暮看着那名逍遥宫的弟子，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位逍遥宫弟子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叫黄凯，今年十七岁，是逍遥宫掌门的亲传学生，境界实力不错，至少是开恒中期，而且极有可能会逍遥宫核心剑法——自在剑法。”陆晨晨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应该没问题。”他想了想后，对陆晨晨说道。
听到这句话，陆晨晨的神情顿时放松起来，不再担心，他知道朝暮能第一个拿到妖丹，并且还是紫晶兽的妖丹。
自然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便向论剑台走去，在考核长老的带领下，与那名逍遥宫弟子，一道走进门中。
看着重新紧闭的门，论剑台下的弟子沉默不语，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论剑台上
朝暮和那名叫黄凯的逍遥宫弟子隔的也很远，和之前秋小夏对战的位置相同，在论剑台的两端，遥遥相望。
“我承认我境界高你一截，但战斗终究要靠真正的实力说话，我很想知道，你们玄天宗都是一群使暗招，自诩清高的人吗？”
黄凯看着他神情漠然说道，似乎没有起伏的声音，实际上隐藏着淡淡的嘲弄，又带着丝丝愤慨之情，自然是为他那同门师弟抱不平。
就像先前他说话时隐藏极深的狠一样，这是他为同门感到惋惜的发泄，若不是蓝海，他们逍遥宫弟子夺得榜首的几率自然会大一些。
朝暮没有像秋小夏那般上来就打，也没有去观察四面的环境，因为他知道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十道防御阵法，除非是破凡强者亲临，否则并不会发生意外。
从走上论剑台开始，他便一直静静看着自己的对手，专注而冷静，神识缓缓释放，灵力在经脉里流淌，他在争取多一些时间恢复先前在击杀紫晶兽时所受的伤。
他回答道：“别人我不知道，至少我不是。”
黄凯说道：“是吗？我记的很清楚，贵派蓝海可是你们外门的代表，若不是他夺得我师弟的妖丹，我师弟岂会没有资格进玄天榜。”
朝暮想了想，说道：“那自然是他的不对，但比赛规则中好像没有提到，不能抢夺。再者，就算你们所说的外门代表，也不能真的代表我们玄天宗。”
“你在这跟我说规则！规则还不是你们玄天宗定的，自然钻空子的都是你们！”
黄凯看着他微讽说道，右手伸到身后，一把青色釉色的伞，在身前撑开。
那把伞看上去是把普通的油纸伞，被撑开后，伞面却瞬间溢出无数光彩，看着就像是名贵的钻玉，其间隐隐有道极为强大的气息在流转。
明显不是普通的本命灵器，大概是因为黄凯境界不足的缘故，无法发挥着灵器全部的实力。
这本命灵器原本他并不想过早得亮出，但朝暮之前的表现加上蓝海夺取同门的怨恨，自然一出手便要至对方于死地，于是他拿出了压箱底的本命灵器。
朝暮看了那把伞一眼，便不再关注，心神尽数收回自己的身体里。
识海中的日月册在此刻变得活跃起来，在强大神识催动灵气时，变得越来越亢奋。
周身，一道难以形容的力量，从识海中楼宇生出，来到他身体的每个地方，带来一种强大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玄妙，难以言说。
并不是因为力量的强大而感觉强大，仿佛就算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那种力量，也会给人带来无比强大的自信，更像是一种本能。
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那天在问剑塔中被苏无常击昏，醒来之后，他便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道力量，一道气息，以及那楼宇中的日月册。
“来吧。”黄凯看着他神情漠然说道，那把本命灵伞在他的身前散着强大的气息。
他的来便是朝暮的去。
朝暮在想该如何快速接近他，并快速将他击败，一招最好，再多一招恐生变数。
他想到玄元山落满春雪的那日，他刚从问剑塔出来的那日。
那日春雪初落，劫后重生，他自少年得意，刹那间山腰到山脚不过须臾。
他抬起右脚，踩向地面。
只听着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有些难以形容，就像一只离弦的弓箭，嗖，带着些许刺破气流的声响。
呼嘶嘶嘶。
一个沙包那般大的拳头来到了黄凯面前，接触到了伞面，直逼黄凯面门。
这一切，都生在来不及眨眼的短暂时间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