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楼……
陆淅川……
郑燃……
从渝柳县一路走来,他的剑从始至终便只为不平而鸣!
沈小楼的跟从心意,不留遗憾。
陆淅川的宽恕纯善,照亮那些扭曲的心灵,不因怨恨而活。
郑燃的恕直无畏,一身正气,从未弯下脊梁。
这些东西,如今有人却想要践踏漠视,视其为微不足道的蝼蚁,酿造出一生难以磨灭的苦果,冠冕堂皇的以之为大义牺牲!
他!
不答应!
脚下的大阵缓缓崩裂,宛若血管崩裂了一般,一抹抹红光消散,然而四面八方已经成了一片焦土,头顶的洗剑山里也再也听不到半点生息……
宁无猜浑身浴血,鲜血殷殷的从眼角留下,望着脚下如同蛆虫一般被钉在地上的燕无涯,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来,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有,什么遗言么?”
燕无涯声音苍凉的笑出声来:“世事洞明两颗子,千秋独坐一坪棋……独坐……一坪棋……输了,我竟输在你这颗小棋子手中……一步算错,满盘皆输……若不是被那群畜生算计,镇国剑没能为我所用,我岂会……”
“咳咳……你错了,师兄……”
燕寻在林采薇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面色苍白的望着燕无涯说道:“五百年前,云国第一铸剑师风胡子耗费半生光阴于天下搜集千种矿物,以地脊之火开炉,洗剑东海,经雷击上千次,借由血祭之法铸就镇国剑,后成为云国太子云归人的佩剑。
后太子出征,被胞弟陷害,与十万大军怨气寄宿于剑上,镇国剑逐渐化作凶剑,引天变,万雷击之。”
“这些都没错。”
燕寻说着,指向那柄剑身如同瓷器一般龟裂,又如同雷霆之树在剑脊上盛放一般的黝黑长剑缓缓说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天雷击之,剑裂,却不毁……这剑,本身便被当年的天雷击成了成百上千块碎片……”
“剑本通灵,无人算计于你,因为这剑本身便是一柄通灵之剑,当年师尊那场变故,早已磨灭了他的凶性。”
“君有道,剑在侧,君无道,剑弃之……”
说完,燕寻神情复杂的望向燕无涯:“师兄,你从一开始便错了……”
燕无涯愣愣的望着他,问道:“是你?你方才传音入密告诉了他这些,所以他才会不怕那柄飞剑损毁?镇国剑……连天卿都难以阻挡的镇国剑……这,才是你们的杀招?”
燕寻没有回答,只是捂着伤口,苍白着脸色轻声道:“师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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