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老好人
模拟考试宋词第一，第二名是一个叫做林悠然的女生。
在两岸集团的实习工作也从最底层的门店开始。两人都被分配到了两岸旗下一家叫做天上人间的酒楼，当最不起眼的服务生。
酒楼的布置装潢十分精致，私密性很强，是会员制的，客流不算多，可单桌消费却高的吓人。
宋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打算去洗把脸，却无意间撞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和林悠然拉拉扯扯，一双手还不安分在她腰间磨蹭。
林悠然长相清秀，个子娇小玲珑，一副学生模样，看起来惹人怜爱。
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可那男人并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还想拽着她往一旁没人的包间走去。
林悠然的眼眶很红，咬着嘴唇用眼神呼救。
她和林悠然并不算太熟，现在还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加上她也弄不清楚如今的状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离开。
仿佛希望破灭，林悠然眼里露出一股憎恨。
“她也不好糊弄啊！”男人推推眼镜笑道。
林悠然冷哼一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不过片刻。
“哟，黄总！”大堂经理拉开了门帘，笑的谄媚：“您怎么跑这来了？徐总刚找您喝酒找不着呢！”
看到人来，林悠然嘴角忽而升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你还愣在这干什么？让你来实习是来偷懒的？没看见外面正在叫服务员呢？”
大堂经理呵斥了她几句，又给那男人赔笑：“实在对不住！这刚来实习的小丫头不懂事，竟给人添乱。”
被唤作黄总的男子见状，极为斯文地笑笑：“不打紧。”
如今敞开了，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色，只欠身回了包厢。
宋词察觉出来他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眼镜片下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没事儿吧？”
林悠然摇头，楚楚可怜：“这次多亏了你。”
“没关系，自己小心点。”
“对了...我能不能麻烦你...那个包间他在...我不敢看了，你能不能帮我...”
林悠然两手拽着她的袖口，双眸似水，含了委屈害怕。
想起那男人的眼神，宋词浑身不自在。可是....
“嗯，我知道了。”
算了，就当回老好人吧。
包间十分宽敞，坐了大概五六个人，男女各占一半。宋词看了一眼坐在右手边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他，收拾着桌上的纸屑烟灰。
“景园那块地策划的怎么样了？原住户都搬走了？”居正中的一个男人梳着背头，黑色的衬衫打着领结，举手投足间有种玩世不恭的风流态度。
“还有个钉子户，死皮赖脸的想要多加一千万，真是白日做梦！”
黄亮挥手示意她倒酒，待走近了，一双手却暗戳戳地抚上她大腿。
宋词低眸去看，男人一脸猥琐的笑容。
忍着这种恶心，目不斜视倒完三分之一后正要离开，却被硬生生掐了把臀部。
她一个激灵，酒杯倾倒在男人身上。
“怎么做事的？没长眼睛？”
黄亮先发制人，恶声恶气道。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宋词忍住怒意，微笑：“对不起，我给您拿新的衬衫换上。”
“你店里什么衬衫，我这什么衬衫？毛手毛脚的，刚来？”
沈慕风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打量：小脸素净，肤色皙白，发髻规矩地绾在后首，清丽出尘。
“算了算了，你跟一小姑娘计较什么？人家都给你赔礼道歉了。”
方才还嚣张的黄亮立马低了气焰，嘿嘿笑：“沈总说的是！”又看向她：“这次是看在沈总的面子上，还不赶紧把衣服拿过来？”
宋词感激地看了居中的男人一眼，眼眉低敛退了出去。
“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
看到她出来，林悠然赶忙跑上前询问。
急切的神色好像倒真希望出点什么意外。
“没有。”宋词摇头，环顾四周：“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准备下班回家了么？”
“本来何经理让我走的，但是我不放心你...就留下来看看了。”
“谢谢。”
宋词很不擅长热络的交际，只抿唇笑笑，掐着时间给莫醒打了电话。
......
“公主殿下，我来迟了。”
莫醒神经大条地单膝下跪，满脸深情款款。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中奖了？我看你今天不是一般的兴奋。”
莫醒啧了一声：“爷乐意。”
下班时间是12点，天上人间处于市中心繁华地带。即便夜已深，大街高楼，依旧灯火通明。
“你上次说让我住你家里，还算不算话？”
“怎么？你真要搬我那小出租房来啊？”
“你不乐意？”
“有点吧，男女授受不亲嘛。你跟我住一块儿，万一别人以为咱两男女朋友怎么办？”
宋词下意识地出口：“不可能的。”
“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怎么的啊？”
想搭话，眼神瞄到不远处站着亲昵的两道身影。
红灯下，男人鼻梁处架了副金丝眼镜，享受着怀里娇小美人的依偎。
掏出手机，点开相机放大了看，确实是她无疑。想起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副楚楚可怜，心里一阵恶寒。
“咋了？那两人你认识？”
“也不算吧。”宋词冷笑。
绿灯一亮，人群纷涌而至，逐渐淹没了她的视线。
翌日回到天上人间时，果然不出所料，宋词被投诉了。
“态度恶劣，泼客人红酒，服务意识太差。”
看着电脑页面的差评栏，宋词暗自冷笑。
像天上人间这种高档酒楼，有钱人吃的就是服务，可以想象这条差评对考核的影响。
如此摆她一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林悠然也算得上好手段。
只是她该如何应对呢？跟许庭川解释？他也未必会相信。
正思忖着，宋词余光瞥见上二楼来的身影。
这一瞥，却是让她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