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一抹白影从石屋闪身窜出。
她瞬移到王府附近,分出一缕灵力探查周遭十里。
良久,方才离开。
与此暗处露出半抹人影,低笑散入寒意,旋即朝相反的方向步去。
……
嘀嗒,嘀嗒。
女子蜷缩在晦暗的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腹部伤口渗出的鲜血与低洼里的泥水混在一起。
“鹤小娘?”
洞口传来道声音,伴随着轻微的脚步。
女子打了个哆嗦,泪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怎么没动静?
缥缈又注入些许灵力进了灯笼:“鹤小娘,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唔!”
“啊丢!”
缥缈望着匍匐在地,披头散发犹如恶鬼般的女子,心下微惊。
“哏哏!”鹤小娘低吼着逼近缥缈,满脸凶狠仿佛要生剥活吞了她。
“乖啊。”缥缈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鹤小娘的脑袋。
她在赌。
赌鹤小娘对她并无恶意,赌鹤小娘的善良并未泯灭,也在赌……她没疯。
“唔唔!”鹤小娘泛着泪光的眼睛从发丝间露出来,直喇喇的盯着她。
这一瞬,缥缈的心仿若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疼得她直咬牙。
“哼呃——”
没等她痛倒在地,鹤小娘便先倒在了地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鹤小娘!”
缥缈幻回桃骨铃铛,连忙将她扶起,然而刚刚站直她便又倒了下去。
这……
血?
缥缈看着指间的红色发懵。
师父那一掌……
哎呀不管了,救妖要紧!
好不容易给鹤小娘止了血,又把她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缥缈方才运力为她疗伤。
两个时辰后。
“呼。”
缥缈收起仙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初次为妖疗伤,多少有些手生呢。
“唔!阿巴!”鹤小娘起身瞎蹦跶了几下,见伤好了,咧着嘴冲她直乐。
“我师父伤了你,我救了你,这便算扯平啦。”缥缈淡笑,又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可好?”
“阿巴阿巴。”
鹤小娘点头。
“你,能说话么?”
缥缈蹙眉,好像从始至终都不见她说过句完整的话啊。
“阿巴。”
“你跟我来。”
她领着鹤小娘来到洞外的石道坐下,皎洁的月光如披肩盖在两人肩头。
“喏,你把要说的话写在这上面。会写字吧?”缥缈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面镜子。
与众不同的是这面镜子的镜面似蒙了块纱布般,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阿巴。”
“王七魄,是谁所杀?”
缥缈问出第一个问题。
从王三讲述的故事来看,王七魄绝不会是她所杀,其中必有另番真相。
闻言,鹤小娘美眸一瞪,气愤填膺,她在镜子上缓缓写出两个字:王恶。
“王恶?”
缥缈看着写在镜上显在空中的漂亮小字轻念出声。
王恶是谁?
“王老爷?”
不得不说,这个猜测很大胆。
“唔唔!”鹤小娘没崩住眼泪,便干脆任它流落,俏丽间并不令人觉得可怜。
“这么狠?王七魄可是他亲生的!”
不愧名恶。
行事所为确实担得起恶之一字。
不是。
鹤小娘又写出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