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吧?我们——”
“哎呀!此等好戏千载难逢,你不要这么死脑筋嘛!”
“可是——”
“嘘!来了来了!”
院门。
白衫男子领着个俏生生的姑娘迈过摘星宫门槛,在中央的玉桌旁落座。
“说吧。”
好好好好直接!
司雨仙子轻咳一声,脸颊红得能滴血。
“怎么?”
男子伸出如凝脂般的手指,轻点面前虚空,幻化出一只瓷杯。
霎时酒香四溢,不禁令人痴醉。
冷静冷静!
可不能让即将煮熟的鸭子飞了!
“上仙修为高深,性子温润,抑且族中盛传上仙未有心系之人,所以……嗯……上仙应当懂得我话中之意吧?”司雨仙子紧张兮兮地挽弄着袖口,丝毫不敢抬头。
“就这?”
他音色清冷,目光似不经意般飘向角落的不死树,却又凝住不动。
司雨仙子害羞地点点头。
“回吧。”
嗯?!
这与缥缈仙说得不一样啊!
司雨仙子急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这么一次机会!“自花仙池的惊鸿一瞥开始我便倾——”
男子唇角微勾,意味深长,起身猛地挥袖,司雨仙子便被扇出了摘星宫。
视线微挪,“还不下来?”
坐在不死树上的缥缈见他属有些生气的苗头,便对身旁的少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滑下树。
“师父。”
她笑吟吟地走到男子对面坐下。
上仙怀瑾,容貌乃天界第一。
奈何性子孤僻,不爱与旁人相处,不知碎了多少仙子芳心呐。
“你倒是会拿我做交易了。”
怀瑾小酌一口,眸色幽幽地盯着她。
“徒儿从始至终只想着给师父寻姻缘,可没有借着师父的名头赚仙丹灵药!”
缥缈的灵力与瓷杯碰在一起,复制出了个一模一样的来。
她边将怀瑾杯里的酒往自己杯里倒,边善意提醒起怀瑾:“您看啊,像您这般年纪的哪个不是已延下血脉,日日与夫人游山玩水?师父却连情史都尚是空白。”
怀瑾笑意浓郁,清越的声音夹了几分酒醇香,“徒儿是在嫌弃我老?”
语气如常。
最后那字却咬得尤其重。
缥缈将果酒一饮而尽,眼眸宛似月牙:“师父之姿绝世无双,年纪如何并无区别。”
这倒不是彩虹屁。
不过师娘就愈发遥遥无期咯。
罢了,管她呢。
正事要紧。
瞧自家师父脸色未变,她又道:“只是徒儿那般努力地为师父促姻缘,师父却不领情,这倒是令我难过呢。”
怀瑾双唇轻紧,眯眼敲起玉桌,笑意未敛,指尖敲击之力却渐重。
终于,玉桌应声而碎。
两只瓷杯飘在原处,显得可怜。
“噫!师父莫气师父莫气!”
缥缈嬉皮笑脸地凑到怀瑾跟前,顺脚又走到他身后,为他捏起肩。
“师父啊,其实徒儿有事相求。”
怀瑾瞥了她一眼,脸上掠过拒绝与细微的不屑:“下凡界?”
“师父您真是聪明绝顶神机妙算目达耳通颖悟绝伦才华盖世与众不——”缥缈歇了歇,继续夸完:“同料事如神啊!”
话毕。
她幻化出玉桌,将一纸文书放到上面。
“不过七天,你已经去了三次。”怀瑾瞧了眼文书,神情不露声色。
“师父~”
缥缈轻轻扯起怀瑾的袖角,极度虔诚地盯着他,仿若参拜神佛。
怀瑾立即露出副嫌弃的表情,手指却划过文书留下半朵浅色桃花的印记。
“早些回。”
“好嘞!您老照顾好自己啊!”缥缈朝不死树甩去个眼神,一跺脚没了影儿。
长亭。
“缥缈仙!”
一道白光飞速窜过天空,落地便化作位唇红齿白的少年。
“行啊白芥子!这就追上来了。”缥缈扬起笑颜,将文书递给守将。
白芥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守将细看之后双手呈还给缥缈,打开凡界隧道的同时恭敬道:“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