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腿控少爷×长腿戏子（52）

顾云谏依旧埋着脸低着头，是明显的逃避状态，逃避的是什么呢？摆在眼前的生老病死罢了。

　　“抬头。”梅四郎对着顾云谏弹了一个脑瓜崩，淡淡地笑道：“我现在还是你师傅呢，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这个脑瓜崩，顾云谏年少的时候，梅四郎经常这样做，渐渐的，就好像是师徒之间的一种暗号。

　　师傅的再遇之恩，对顾云谏来说是此生最难得一件事情，如果当初梅四郎没有一眼相中他这个唱戏的苗子，那顾云谏现在估计就是一跑堂打杂的。

　　就算八年前梅四郎带着顾云谏在梨园如履薄冰地在夹缝中生存，就算梅四郎自顾不暇，害的顾云谏好几次深入水火，但现在都捱过来了。

　　如果说顾云谏是一棵差点儿长歪的树苗，那梅四郎就是负责修正的斧。

　　关溱在一旁，默默地也开始抹着眼泪，为这对师徒情谊感动，他搭上了顾云谏的肩膀，安慰地说：“顾先生，就听听梅老先生想说些什么吧。”

　　再三劝说下，顾云谏终于抬起了一张沾满泪痕的脸，关溱心中不忍，用袖子替他擦了擦眼泪，又垂手抓住顾云谏的手，并与他十指相扣。

　　梅四郎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爽朗地笑了一声说：“还是小溱的话有用。”

　　“我应该快要不行了。”梅四郎缓缓挣开略显疲倦的眼睛，继续说：“为什么要学唱戏这种问题，我早在收你为徒的时候，你便与我说过原因，这几年，你的心气还是那样，没变，我也相信你不会变。”

　　“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梅四郎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憋的发青，关溱和顾云谏一同涌了上去，帮梅四郎顺了顺气。

　　梅四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嘴角渗出了血丝，梅四郎不管那么多，一双眼睛还算清亮，盯着顾云谏，似乎有千万事情要交代。

　　“我这个老头子曾经说过，我们戏伶这一行当，唱给别人听的，但也是唱给自己听的，一方水土养育我们成长，也养了一段傲骨，如今豺狼虎豹随意将山水践踏，炮火接连轰炸，同胞们流离失所，我说的这些，你们可还清楚。”

　　顾云谏点头说：“清楚，万分清楚。”

　　本来一直低头默默倾听的关溱，突然听到梅四郎也提到了自己，连忙也附声回应道：“这段历史，被欺凌的人民，我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