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抉择

罗夏眯起眼睛，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圣经话语，为什么要用宾夕法尼亚德语书写？而且还被汉娜贴身携带，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

　　彼尔德看着罗夏的样子，心中有些发虚，小心翼翼地说道：

　　“警长，那个……”

　　“什么”

　　罗夏看着他。

　　彼尔德吞下口水，舔了舔嘴唇，说道：

　　“那句英文所写的话，是在抉择之路上说的。”

　　“什么？抉择之路？”

　　“就是在门诺据点外的一条小路，成人礼结束后就要去走那条路，在那条路的尽头进行选择……”

　　彼尔德叹了口气，“那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半英里。”

　　罗夏点了点头。

　　“不过……”

　　彼尔德又说道，“那条路也是父母半夜私会孩子的地方。”

　　“那不是违反成人礼仪式的规定吗？”

　　“是的，警长……”

　　彼尔德长长喘了口气，将证物袋放回到桌上，低声说道，“但是跟知晓孩子的近况相比，惩罚不过是个小代价。”

　　罗夏点了点头，父母终究舍不得孩子在外面受苦，他问道：

　　“很多孩子是选择离开吗？”

　　“实际上不是的。”

　　彼尔德摇了摇头，“大部分还是选择回家了，尤其是女孩子。”

　　“那么，汉娜准备做什么？”

　　“她没说过……”

　　彼尔德望向窗外，“汉娜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她给我的感觉似乎准备永远都不回去了，不回家……她可能有更远大的计划吧。”

　　“好吧。”

　　罗夏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杰西卡将彼尔德送到警署门口。

　　坐在办公室内，罗夏看着摆放在桌上的卡片和照片，摇了摇头，汉娜的计划应该和照片中的男人有关，得尽快找到惠勒·斯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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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埃米特走进办公室，说道：

　　“我找了罗克森能源公司的朋友，把惠勒·斯特纳带回来了，不过这个小子拒捕，现在被关在拘留区。”

　　“明白了，我去和他谈谈。”

　　罗夏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拘留区。

　　惠勒看到罗夏的出现，连忙冲向铁栏，大喊道：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罗夏看了眼这个英俊的小伙，淡淡地说道：

　　“你认识汉娜·劳尔森吗？”

　　“当然，她是我的女朋友。”

　　罗夏叹了口气，将汉娜丧生的消息告诉给惠勒。

　　惠勒抓着铁栏，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慌张地说道：

　　“不、不、不，你们肯定把什么搞错了，不可能的！两天前我才刚刚送汉娜回家，她还一切好好的。”

　　罗夏看着他，没有说话。

　　埃米特走上前来，说道：

　　“两天前吗？也就说你是最后一个看见她活着的人，所以你现在也在嫌疑人名单中。”

　　惠勒听到埃米特的说辞，连忙摆手道：

　　“等等！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说没做就没做的。”

　　埃米特看着惠勒说道。

　　“听我说！”

　　惠勒喘了口气，“我爱她，我们在一起攒钱，每一份赚得钱都存在一起，我们还准备搬出去一起住，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她……她……汉娜是我的灵魂伴侣，是我的至爱。”

　　埃米特冷冷地说道：

　　“她只是一个退衣舞女，你给钱她们就喜欢你。”

　　“不是的！”

　　惠勒突然抓住铁栏，把脸贴在缝隙间，恶狠狠地看着埃米特，大喊道，“她不是那种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埃米特走到铁栏前瞪着惠勒，冷冷地说道：

　　“那个退衣舞女已经死了？你就老实交代吧。”

　　“你骗人！”

　　惠勒突然伸出手抓住埃米特的脖子，“汉娜在哪里？你说谎，她在哪！”

　　罗夏见到埃米特脸色通红，连忙走上去将他拉开，对惠勒说道：

　　“惠勒，你给我冷静点，你现在在袭警知道吗？”

　　“她……”

　　惠勒松开手，无力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喃喃说道：

　　“汉娜……她……这不是真的……”

　　罗夏让埃米特先行离开拘留区，等待惠勒冷静下来后，才问道：

　　“你脾气很大么，惠勒，汉娜见过你这一面吗？”

　　“你特么的根本不了解我！”

　　惠勒冲罗夏吼道，“你去问问任何一个人，我只会做保护她的事情，她工作的地方老是有混蛋骚扰她，都是我让他们退回去的。”

　　“那你有想到是那个混蛋吗？”

　　“不知道……”

　　惠勒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两天前，她和一个男人吵了架，但我一过去，那个男人就走了。”

　　“你之前见过那个男人吗？”

　　罗夏问道。

　　“没有。”

　　惠勒皱着眉，仔细想了想说道，“我确定从没见过他。”

　　“你这几天没有联系汉娜吗？”

　　“她告诉我，她请假了，准备要回家和家人们在一起，应该就是今天。”

　　“那你和她的家人见过面吗？”

　　“没有。”

　　惠勒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表现过让我去见她的家人的意思。”

　　“你知道她的家人是门诺会的吗？”

　　“什么？”

　　惠勒楞了一下，急忙走到铁栏前，“门……什么。”

　　“门诺会。”

　　罗夏解释道，“就像阿米什人一样。”

　　“阿米什人？”

　　惠勒深深吸了口气，“汉娜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自己是阿米什人。”

　　他转过身，大口喘着气，不解道：

　　“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惠勒想了想，对罗夏说道：

　　“我只知道她家信教，我也听过她背诵圣经和诗句，但我以为那只是天主教罢了，阿米什人……噢……天啊。”

　　“你说她经常背诵圣经？”

　　罗夏眯起眼睛。

　　“是的。”

　　惠勒连忙点头，“她背的很好，很熟。”

　　罗夏捏着下巴想了想，对惠勒说道：

　　“你先在这里冷静冷静，然后好好想想有什么忘记的事情没有告诉我。”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办公室。

　　罗夏拿起办公桌上装有卡片的证物袋，从一旁的书柜中找出一本圣经，开始翻看起来。

　　好一会后，他将圣经合上，拿起便签纸写下了一行数字。

　　1230。

　　看着这个数字，罗夏现在终于明白那句用宾夕法尼亚德语所写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它其实是一句暗号。

　　罗夏走出办公室，对杰西卡说道：

　　“把案件搞清楚前，先羁押惠勒，还有查查汉娜的银行记录，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存钱。”

　　“好的。”

　　杰西卡好奇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门诺据点。”

　　“为什么要去那里？”

　　杰西卡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卡片上引用的圣经是一个暗号。”

　　罗夏举起手中的便签，“马太福音，12章30句，这是见面的时间，今晚汉娜要在12:30去“抉择之路”见一个人。”

　　“那你怎么知道是今晚？”

　　“我不知道。”

　　罗夏摇了摇头，“但惠勒告诉我汉娜今天要回家，我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