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清凉的,随意地轻飘飘地落在夜灵镇上。今晚的夜灵镇如同往日一样,寂静无声,唯有一处灯火通明——弄清风。
弄清风是夜灵镇唯一供人玩乐的场子。它是夜灵镇镇守使者夜家的唯一产业,所以修砌十分精美,装修华贵,玩乐的点子更是五花八门,你可以说它是一个酒馆,也可以说它是一所青楼,甚至里面还设有赌馆、武场等。纸醉金迷,欲仙欲死是这里的常态。
“小二啊,再给我来一壶好酒~”
这叫唤的人儿,衣着亮丽的大红袍子,里衫穿的白色的长衫,白色和大红色衬得这小少爷的脸白白净净,要说肌肤胜雪也不为过。
再一眼,小少爷的额心一点朱砂,好看至极~不过最夺目的还是那双眼目含春的眼睛,好似多看一眼就要被吸了去。
除此之外,还有那像是抹了胭脂的小嘴儿~红艳艳的勾人心魄。这位小少爷不仅生的美艳,家底也是厚的,乃是药灵镇叶家主叶天阔之子。
药灵叶氏乃第一大镇药灵镇的镇守世家,千年来,叶家都秉承祖上祖训,若无外人来犯,绝不施毒害人,且每半月免费为镇上村民诊治病情,可以说是医者仁心,在药灵镇的声望也是极高。而这叶家小公子正是药灵世家叶天阔之子,叶决明。
要说这叶决明是谁,那得从他爹叶天阔的感情史开始说起。
相传,叶天阔年轻时候一直以来都未曾婚配,也不喜出入烟花柳巷,众人都觉叶家主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每年都有各大家族的家主或是夫人想把女儿侄女儿送进去,但都被叶天阔一一拒绝,然而夫人们还是热衷于往他家送人。
叶天阔忍无可忍,便在自家仙门里寻得一位资质上佳、品行高雅的翩翩少年认作义子,名唤叶蚤休。
如此才封住了悠悠众口,世人都说,这叶家主宁愿认义子都不愿要个亲儿子,怕是没有把儿,可惜了,可惜了…
可就在世人都遗忘了叶家主这个不曾婚配的仙门家主之时,叶天阔带回来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再是他收养的义子!而是他叶天阔自己亲身的血肉!!
这事儿一传出,让整个药灵镇都沸腾了起来,而这女主人却迟迟不现身,为了给生活增点儿乐趣,村民们开始自行揣测,更是有人将这事儿写成了故事,送进了酒楼的说书堂!
有人说这是叶天阔和已有婚配的女子生下的孽种,也有人说是这是叶天阔在外结识的心仪女子,刚生下孩子,姑娘就难产死了,甚至有人说,这是叶天阔在深山里捡到的妖物…
总之,众说纷纭,不知孰真孰假…
这是叶决明来这里的第三天,从他来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喝酒,未曾停歇。
桌上一碗花生米,一壶刚上的好酒,还有散落一旁的酒壶,看样子,怕是喝了有七八壶了罢,这还只是今晚的杰作。
他虽喝得多,却也不似喝闷酒,喝的微醺,眼含笑意~衬得他这身大红袍子,别有一番妖艳的味道~话说,这叶小公子不在叶家好好待着,跑到这几十里地以外夜灵镇做什么呢?这事儿要从一周前说起…
“混账东西,你身为叶家唯一血脉,本是该以家主继承人来要求自己,恪守叶家家训,勤学医术,将来才可继以大任。
而你却不学无术,成天只会吃喝玩乐,凡是我药灵世家的功夫,你除了还明术,其他都不曾深究,医术还不及三叔家十岁孩童,这都不算什么,我也可当做你志不在此,大不了我归西之后,把家主之位给蚤休,可是…你…”
说到这句话时,叶天阔平常云淡风轻的脸上竟已气得扭曲,他握紧的右手正攥着一根棍子,举得老高,要看就要打下去,有人说话了。
“我?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说话的人正是叶决明,他狼狈的跪在叶天阔面前,看来是之前已挨过打,屁股上的衣物都已经浸出了血,湿湿热热的耷拉在臀上。
“你还有脸说话?我叶天阔一直以来都是身家清白之人,可是你呢,你竟然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女子也就罢了,你竟然勾搭男人,真是败坏叶家门风,我都替你蒙羞!”
说罢,又扬起手给了叶决明两棍子,打的皮开肉绽,附近的家丁丫鬟瞧见了,都不明裹了裹衣衫,仿佛这棍子打在了自个儿身上。
这时,叶决明竟然还没有半分服软之心,咬着牙,正准备说话:“呵!凭…”
“你住嘴,汪臣、汪柯,把少爷拖回东院锁起来!”
“是,老爷”
汪臣和汪柯一左一右的把叶决明拖着回东院…叶决明在路上还不忘大喊:“凭什么?!凭什么男儿只可爱慕女子,我偏偏就爱那俏娇郎!!!”
“你这逆子!给我住嘴!汪臣、汪柯,给我把少爷看好了,不许送饭,不许送药,让他自身自灭!!!”
叶决明被锁在府上后,也并没有反抗,很老实的趴在床上感受伤口的疼痛。
其实这些伤叶决明不上药也是能痊愈的,药灵世家的体质都跟常人有所不同,只要是本家弟子,修养两天便可自愈,但只能针对小伤口,像叶决明这样血淋淋的伤还是需得上药才可痊愈。
而叶决明有些不同,兴许是因为他从小都以多种药材泡澡的原因,他的自愈能力是叶家最好的,就连叶天阔也达不到这种境界。
这臀上的伤,躺上三天便可痊愈,可是这肚子饿,叶小少爷是受不了的,汪柯是府上最好说话的人,叶决明第一个便是找他。
“汪柯,汪哥哥,我是真的饿了,求求你,行行好,给我拿点吃的来吧。”
汪柯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被叶决明一口汪哥哥叫的面红耳赤…
“少…少爷,老爷说了,只有等你认错了,才可放你出来吃饭…你…少爷你还是向老爷认个错吧…”
叶决明翻了翻白眼,继续趴着,懒懒地说了句:“算了,这些时日都是我白疼你了~”
一直到夜色深了,叶决明饿的肚子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仿佛是在怪罪叶决明。
“咚咚…咚咚”
叶决明听到了叩门声,悄悄的爬起来查看,休息了一天,臀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疼痛感,只是还可以忍受。
“少爷,少爷”
“吱呀”一声,门开了,有两个大白馒头端端正正的放在门口。
门外的人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门拉上了。
“我擦,馒头,我叶决明居然沦落到吃馒头的境地。”
虽说很是嫌弃,但我们的叶小少爷还是乖乖的把馒头捡起来一口一口的嚼着。
心里想:老子再这么待下去可就只有饿死的份儿了,不行,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两日后,叶决明的伤已经痊愈了,只要身体方便想出去可就简单了。
“汪臣,汪臣…汪柯汪柯!你们小少爷要被尿憋死了,受不了了,哎哟哟,真的,憋死了…憋死了!”
果然,“吱呀”,门开了。汪柯蹑手蹑脚的跑了进来。
“少爷,你赶紧去,汪臣和老爷出去了,你可别跑了啊!”
叶决明转了转眼睛:出去了?正好,哈哈哈哈!
“好好好,你就在这儿,我去趟茅房。”
叶决明真的跑了趟厕所,然后…然后翻墙跑了…
叶决明一路飞奔~找到了租马的地界儿,租了匹好马,快马加鞭的!逃!跑!了!!!
而他下榻的正是这夜灵镇的弄清风大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