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修士们看着这一幕争斗的爆发,大多数人都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情,认为那个神秘小子这下要吃瘪了。
对方可是长明派的几位大弟子,实力皆达到辟宫境五宫甚至六宫,连那些豪强们的天骄,面对多名配合默契的修士围攻,都会棘手不已,难以应对。
因此就算这小鬼再怎么强悍,也不过是个经验不足的小孩,不可能以一敌多。
而且实际上,当前的百家修士中,绝大多数人都质疑他方才展现的力量,觉得那不过是碰巧而已,并不能说明其硬实力。
刘沫可以说,打从一开始不被任何人看好。
“小鬼,我看你还幼,不打算残忍欺负你了。这一脚就给老子回家喝奶吧!”
那名颧骨销瘦的棕衣年轻人侧身踢出一脚,脚法刁钻,直切死角,几乎没给刘沫反应的时间。
眼看刘沫就要脸朝后被狼狈地踹飞出去。
然而,事实正相反------
年轻人的笑声还停留在半空,身躯却是被当垃圾似地甩出去十几米远。随后落在地上,滑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后才停下。
刘沫慵懒地拍了拍手,在所有修士的惊诧视线下,云淡风轻地说出了最狂傲的话。
“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收拾真的很麻烦。”
他瞟了眼旁边剩余的四名棕衣修士,随后目光又移到了他们门派的阵营中,挑衅的意味极浓。
“你这死小鬼,大言不惭!”
四名修士皆数倾尽全力地攻上去,灵诀释放的声浪荡彻开来。数秒间,四道流光纵横交错,组合地劈向刘沫,像是要从各个角度将其封死。
而刘沫的应对之法更加简单。他装模做样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释放灵力,顿时身体周围升起一圈屏障,将飞来的攻击性灵诀尽数抵消。
“不可能,他的反应怎么会如此迅速?”
周围的修士都惊呆了,刘沫不止一次让他们震惊,并且所有人都清楚,震撼还将继续。
刘沫抬手,手臂高高向上摆去,顿时狂暴的灵力在电芒与光辉的交织下,冲腾而起,化为一阵冲击扩散,将四人全部轰飞。
四人在空中旋转,然后狼狈不堪地坠落地面,身上多处被灵压冲击损伤,衣袍尽碎。这般模样同不久前的趾高气扬大相径庭,每个人都明白,少年是在刻意羞辱这些挑事生非的家伙。
远处,飞毯上的老者面目阴沉,额头青筋暴起。那些当众被如丧家犬般横扫的修士,都是他的亲传弟子,也是长明派的颜面与未来。可现如今他们寸丝不挂,倒地昏阙的样子,实在是让身为掌门的老者难以忍耐,起身欲要亲自拔了那白发小鬼的皮。
“安掌门,息怒。”
风仑的声音透过灵力传来,老者这才稍微冷静,控制了些许心中翻腾的怒火。
当着那么多门派的面,亲手教训一个山野小辈,确实有损他的名声。
然而安掌门脸上依旧挂不住,于是他大声叱问刘沫。
“小子,道出你的来历。”
“无名小辈而已,不劳各位费心。”
刘沫谐谑道,嘴角扬起一抹嗤笑。
“哼,年纪轻轻却油嘴滑舌。”安掌门冷冷道。
见识过其变态实力后,在场没有人会相信无名小辈这种谦逊又鬼扯的话。
“你打伤我五名弟子,罪不可赦。今日我必要将你押回门派,以宗法处置。”
安掌门这么宣判,便是有理有据的要挟与威逼。尽管明显是他们的人不讲理,惹事在先,但刘沫之后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损害了长明派利益,触犯宗法,这样一来,安掌门就有理由定夺他的罪状,以示宗威。
大部分人都有些同情起刘沫。这种情况,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倒霉,惹上了长明派的人。这下人家掌门亲自动手捉拿,他恐怕是凶多吉少。
安掌门双手结印,光纹刹那间盖满整张巨大飞毯。飞毯中随即爆射出二十条能量触须,散发着邪异的光莹朝刘沫缠绕而去。
“尼玛,怎么是这种恶心东西。”
刘沫吐了吐舌头,旋即一蹬腿,凌空飞旋躲闪,身体在半空舒展,划出完美弧线,轻盈地躲过先到的数根触须。
随后,天丛云乱步第一境界晓月开启,他的躯体顿时如加速到了极致,鬼魅般地在半空扭转,又躲过几根致命的触须。落地后猛地蹬地,尘埃扬起,虚影瞬闪地冲刺到长明派阵营中,将身后紧追不舍的触须引了过来。
“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不少门派内的年轻少女都恐惧地惊呼,四散而逃。那些触手似乎在释放后便接受指令,不受安掌门控制,因此可能会因为执行制伏刘沫的指令,而在过程中误伤到其余人。
“噗哧溜溜------”
刘沫极其阴霸,专门往女性多的地方跑,使得长明派中不少少女修士都与那恶心的触须接触,几欲抓狂,尖叫声响彻不绝。
最让人无语的,莫过于这些触须都是自家的,实在是叫人欲哭无泪。
众多巨大能量触须扫长明派阵营,弄得人仰马翻,局面有些失控。周围门派全部避而远之,生怕那失去控制的巨大触须突然转向自家。
“自作孽不可活啊,那迂腐的老家伙还没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个怎样的主子。”在远处遥遥观望的丹岚宗阵营中,左长老笑叹一声,说道。
“长老,您不会······”韩清河抹了把汗,和善地问道。
“师傅,你别又犯大忌啊,这小子来历不明,也太过危险。”陈怀明也是惶恐不安,他和韩清河都清楚左长老又在盘算什么,于是心急之下开口劝道。
“哦,那你说该怎么处置他呢,白白拱手让人?”左长老微笑道。“在场的不只有长明派那样的蠢货,有很多家势力,已经盯上了那小子。”
“实在不行,将他除掉。”陈怀明难得收敛起了忧惧之色,脸上肃然,严正地提议道。
“那小子身手如此,要除杀他不是易事。”左长老冷冷一笑,沙哑的嗓音有些令人发毛。“他看似纯良无害,但实则绝非善类。他当下都只是在儿戏,尚未施展全力,把他逼急了,不是什么良策。”
“那该如何是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怀明不禁只能顺着左长老的思路,想到收归这一条方法。
“放他,不可。只能将其收入门下!”
左长老说道,老脸上透着认真之色,他已下决心。
“他太不稳定了。是福是祸,上苍都难定。”陈怀明还有犹豫。
“福兮祸兮,世间万物本就是不确定的。但如果有心人愿意赌上一把,或将造就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