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癫狂。
早已记不清毁灭日,万剑穿骨之痛楚历历在目。欲成神,必经历万劫不复惩戒。
昏庸无道封建年代。
柔情似水民国时代。
铁骨铮铮战争时代。
再到如今。
见惯悲欢离合,姜家之人相继离世。心情微妙,定是活久之人才会产生的悲伤抗体。并不悲伤,只是星夜会些许寂寞。
朱漆白墙,梧桐立于庭院。木门敞开,貔貅驻守,每年皆门庭若市。嘈杂与寂静,意外的和谐。
三尺红台,一盏茶,一摇椅,闭目凝神,月色优雅,在无数个相同的长夜里他孤身思索红尘岁月。
他迎接了无数堰之的后人,或男或女,亡魂大多数都哭天抢地,无常兄弟费尽力气才能抓走魂魄。
“我死了?”仰面躺在软貂殿上的女子又张口问了遍。
“嗯。”农旎不厌其烦的答。
“真的死了?”虽说是问,但惨白面容满是淡漠,瞧不出一丝情绪。
“死了。”还真是奇怪的小家伙,好像去世的不是她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姜茶微顿,眼神聚焦到高个男子身上。
他的下颚线刚劲有力,哪怕死亡角度注视,下巴依然无多余赘肉,“是不是觉得我太佛系?”
佛系,还真是准确的形容词,农旎如是想着。生死看淡,总是不痛不痒的看问题,极度快速接受现定事实。
“不想知道怎么死亡的吗?”剑眉轻挑,薄唇扯出一丝考究笑容。
“想呀!”姜茶猛起身,木摇椅晃动的厉害,害她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你小心点……”农旎赶忙弯腰去扶。
“哎呦,妖神大叔这么绅士。”她娇笑,白皙小手作势搭在他手腕上,还是第一次有帅哥主动伸手。
“想什么呢?”孰知男人嘴角一抽,左手用力拍在她手背,“我是心疼木头,明清年代的。”
“蛤?”姜茶痴楞,垂首紧盯泛着红的小手,妖界直妖与人类直男不分上下,“你这个人,不对,您这位妖说话就说话,动手干什么?”
她撤回农旎拥盛世美颜这话,红唇就像停不下来的机关枪突突往外输出,“仔细看,也就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鬼迷心窍。”
“这造型明明是天龙八部乔峰,怎么练就一身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金庸老爷子见到都要给你气活过来。”
“小家伙,够了哦。”他忽然有些同情姜家人。
“够什么够?你不是说带我去探寻死因吗?福尔摩斯农旎先生,你个神兽应该说到做到吧!”
姜茶脸一侧,身体还端坐在杨花木摇椅中间。任他心疼到不行,也丝毫不挪位。
“姜茶,”他声音一沉,气息掺杂着冷冽,“不要胡闹。”
茶眸与墨眸相撞,喑哑嗓音在她耳边徘徊。一双温凉略显粗糙的指腹轻抚在微红的手背处,她哆嗦的想退开,手腕却被另只大手紧紧箍在掌间。
“刚刚抱歉,不该用力打你,”疲惫面容逐渐浮起浅笑,像是个安抚受伤孩子的父亲,“这摇椅是故友所赠,我的宝物。”
姜茶一时语塞,双颊逐渐浮起两朵粉云,别过脸低声道:“那我也道歉,不是针对你,我就是有一点点口无遮拦和毒舌。”
“一点点?”指腹重按向她细腻皮肤,循循诱导的父亲大抵是如此感化做错事的傲娇少女吧。
“对不起嘛!我错了!”姜茶挣扎,孰知那摇椅又再度摇晃起来。
惊慌失措之际,修长双腿一撑,最后以种极其狼狈姿态才稳定下来,“我发誓!”
“这辈子再也不坐摇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