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低层区,阴暗的沟渠之间,蚊蝇飞舞。
披着黑袍的疤面人推着一辆双轮车,冷漠的穿行在那些闪烁的霓虹和流莺之间,冰冷的眼神斥退了所有上前靠拢的笑脸,就算是阴暗处探头的流浪汉以及壮硕的大汉,在看到那一双眼睛之后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感受到了寒意。
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觉得,杀气这种东西玄而又玄,不过是道听途说一样的东西。可真正被那一双眼睛盯上之后,随之而来的冰冷和汗毛倒竖的恐惧便令生物的本能感受到了危机。
死亡的危机。
那个家伙,是真的杀过人的,而且,绝对不止一个。
尤其是盖在双轮车的车斗的破布下面,那一团怎么看都像是个活人的东西在不断蠕动的时候……
一切但凡有理智的人都不会想要靠近。
少管其他人的事情。
少管没有油水的事情。
少管会惹上麻烦的事情。
想要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底层活下去,那就要将这些道理铭记于心。
很快就没人胆敢再靠近了。
双轮车一路走街串巷,穿过了阴暗的小巷之后,最后,掀开一道尘封的闸门,露出里面破败空旷的空间。
一个早已经报废的机车维修店。
配备成套的车床、工具以及改装设备,乃至材料。
这就是槐诗唯一向末三所要求的东西。
在末三打过电话之后,不到三分钟,邮差就已经将钥匙送上了门。由此可见,这些日子东夏在底层也不是一无所获。
只是在看到邮差那一双令人眼前一亮的坚定眼眸时,槐诗已经不知那群家伙究竟想要搞出多大的事情来了。
送个钥匙来的都是这种感觉随时可以扛着长枪短炮和征伐天使们去拼个你死我活的人才……
而手上的老茧和残缺的肢体则证明了他至少在一个月前都还是一个干粗活的工人而已。
这还是你说的进度缓慢?
三姐你是不是在凡我?
在刺耳的声音里,槐诗落下了卷闸门,将那些窥伺的目光隔绝在外之后,点亮了黯淡的灯光。
周围检查了一圈工具,便随意的支起了简陋的炉灶,开始拿着易拉罐熬起了刺鼻的汤药起来。
不拘清水还是饮料,拿酒精和污水都没有任何问题。
原本还带着红锈的水从水龙头里出来还没几分钟,加入了那一包漆黑的药粉之后,竟然迅速的变得清澈透明,芬芳诱人起来,甚至闻的槐诗饥肠辘辘,趴在罐子上面想要尝尝味道……已经不是邪门能形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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