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兄 为弟

巫山山脉龙溪山。

　　张清河二人蹲在一条小溪边，简单洗漱了一番后，

　　虎子去捡材生火，张清河闭眼在小溪里捕鱼，四米多宽的小溪中鱼虾不少，个个肥美腰圆。

　　感受着腹中的饥肠辘辘，袖中的手术刀随着意念而动，破开水面，刺中一条约十斤的鲫鱼后带出水面，掉落在溪边的鹅卵石上，手术刀再次飞回没入水中。

　　等虎子拖着一大杆枯枝回来时，溪边的鹅卵石上已堆着十几条鱼虾，每条鱼虾都在三斤以上。

　　手术刀快速的给鲫鱼剥肚去鳞，在小溪中过水后被虎子穿在枪杆上开始炙烤。

　　此时已临近中午，暖阳正照，小溪边炊烟袅袅，溪水哗啦啦流淌，山林间偶尔响起一声黄鹂清脆的鸟鸣声，让二人暂时忘却了昨夜那只黏人的兔子精，或许也是两人有意不去想起。

　　张清河盘坐在火堆前给烤鱼撒上佐料，递给虎子，虎子坐在地上也顾不得的烫嘴就提着枪杆埋头啃了起来，张清河把另一节枪杆上的烤鱼也撒上佐料，提着在篝火上回烤一翻，

　　“啪嗒——！”

　　一团水珠滴落在张清河的肩膀上，他侧头看了一眼，发现肩膀已湿漉漉的一片。

　　“啪嗒！”

　　恰好又一大团水珠在他眼前滴落，浸入肩膀的衣服中，这次他看清了那团水滴，水滴粘稠，更像是一团口水。

　　张清河扭头回看，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只白色带有黑色条纹的虎爪，甚是锋利。

　　这让他浑身猛的一颤，强行把刚回转了有一公分的脑袋又艰难的转了回来。

　　面无表情的继续转动着手中的半截涯角枪，看着对面虎子埋头专注的吃相，张清河的额头已布满了一层细汗，身后的这只白虎十有八九就是前天晚上山林间遇到的那只虎精。

　　“这怎么办？老话都说不能背对着老虎，但没说真背对了要怎么着！等死吗……”

　　张清河能想象到此时自己若敢有任何异动惊了后面这头虎精，下一刻自己绝对身死道消，至于虎子，能从虎口中逃脱的几率也不大。

　　张清河此刻脑子快速飞转，他心里只祈求虎子吃慢一点，别那么快抬头惊了身后的白虎精。

　　“对了，这头白虎若想吃自己，刚就下嘴了，它在等什么？”

　　看着枪杆上焦黄的烤鱼，张清河轻颤着手缓缓抬起涯角枪，把烤鱼举过头顶。

　　感觉手中那半截涯角枪一轻，张清河的手在头顶顿了顿，举着空了的涯角枪慢慢的收回。

　　看着空了的涯角枪，张清河心中似有明悟，左手试探性的抓起身侧一条最肥的河虾，串到涯角枪上，动作尽量轻缓的在放在火堆上炙烤。

　　虎子此时已经把手中涯角枪上的烤鱼啃食干净，抬头准备再串一条河虾烤烤吃，只是他抬起头一愣后便快速低下脑袋，继续埋头啃食着涯角枪上的那串鱼骨。

　　“我的妈呀，这可咋整！”

　　虎子把啃食鱼骨的脑袋又往下埋了埋，只当没看到清河哥身侧坐立着正在吐鱼刺的白虎。

　　张清河转动着手中的涯角枪，不停的翻转着炙烤中的河虾，脸上冷汗淋漓，看到虎子抬起头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埋头啃食着那刚还准备扔掉的鱼骨时，张清河的嘴角猛地抽了抽…

　　“这个憨货…”心中暗道了一句。

　　但他手里的动作却不停，洒上佐料又回烤一翻后，目光直视火堆，右手侧举着涯角枪替了过去，在感觉涯角枪又轻了一些后，他收回涯角枪。

　　穿鱼开烤洒佐料，一套动作越来越熟练，左手边的鱼虾也逐渐变少。

　　直到张清河的左手在鹅卵石上再也没有摸到任何鱼虾时，他麻木的神色猛然一紧，侧头看了一眼鹅卵石上真的空空如也后，他心下一横，决定直视坐立在他右侧的那头白虎精，告诉它，若是能等，他现在就去小溪里捕鱼。

　　张清河机械的把头转到右侧，眼神才跟着慢慢飘了过来。

　　当发现身体右侧已没有了白虎踪迹时，他把脑袋又侧到后方在没看到那头白虎时，他当下心神一松，瘫软在鹅卵石上。

　　但他很快又坐立起来，尝试两次才勉强爬起身后，看着还在那埋头啃着涯角枪的虎子，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狠狠朝他身上踹去。

　　虎子此时正在啃着他的涯角枪，鱼骨早被他啃食干净了，但他不敢抬头，怕惊了那头虎精；先把清河哥给吃了，然后再把自己吃了，或许那虎精会先吃自己，毕竟自己比清河哥肉多。

　　正在他想像老虎若吃他会先从哪里下嘴时，腰间一股巨力传来，他顺势而倒，同时决定装死过去，小学的课本上提过熊不吃死人，也不知到这虎精会不会也不吃死人。

　　虎子眼睛一闭，倒在鹅卵石上死了过去，脑中想着清河哥知不知道熊不吃死人这件事。

　　张清河踹出一脚后，因太过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看着虎子闭着双眼倒地，脑袋一歪死了过去，他额头泛起一条条黑线……

　　距二人十里外，白虎四肢快速的在山林间穿梭腾跃。

　　它刚在吃完最后一只烤虾后本还意犹未尽，准备让那名清瘦的人类在烤点，如果没有了鱼虾，它不介意先把对面那个低头啃铁棍的人类咬死当烧烤的食材。

　　就在清瘦人类在那鹅卵石上摸索时，白虎瞬间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它想都没想就消失于原地跃入山林中开始狂奔。

　　白虎在急速奔跑中回头望了一眼，看见身后五十米开外一蹦一跳的跟着一只赤红色的兔子，这只兔子不紧不慢的缀在它后面直立着蹦跳，一双金色的兔眼中透着一层绿油油诡异的光芒。

　　“半妖！”白虎精身躯一颤，在腾跃中体型瞬间变大，落地时已变成身形十丈的白虎巨兽在山林间逃跃。

　　“嘭——！”

　　白虎只感觉下颚猛地一痛，连带着他整个虎躯飞到了半空，直到二十丈高的树顶时，虎腹又是一痛，重重的砸落在地，深深陷入山地中。

　　赤红色的兔子在一拳一脚后，下落站立在巨兽白虎的鼻尖上。

　　一双金色且泛着一层绿光的眼眸盯着那双巨大的金色虎眼，兔嘴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凝成：

　　“道、道兄！为、为弟、弟！”它嘴中并伴随着轻轻的磨牙声·····

　　小溪边，张青河把倒地装死的虎子叫了起来，黑着脸刚瞪了他一眼，二人就感觉地面震动，在鹅卵石回归到地面时，两人已逃奔消失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