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志平道:“在下是台湾驻崖州种植园的都管,姓叶,特来求见丁相公,请问相公在家吗?”
那家仆早就听过台湾种植园的大名,忙道:“丁相公在,小的这就去通报,官人请稍待。”
过了片刻,家仆领着个老者从屋里出来,那老者一身普通的麻布衣服,三缕长髯,满脸皱纹。
老者快步近前,拱手道:“叶都管开正纳吉,老夫是落难之人,哪敢劳烦叶都管上门拜访。”
叶志平吃了一惊,想不到眼前这普通的老者曾经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丁谓,如今哪有以前当宰相时的威风,当下抱拳道:“丁相公开正纳吉,令郎是在下同僚,半月前有书信嘱托在下来看望丁相公,恩师也来信吩咐在下过来问候相公,有什么困难务必要给相公解决。”
丁谓感慨道:“小儿在台湾承蒙吴先生关照,现下又来关照老夫,真是老夫全家的大恩人,叶都管,快快请入内喝茶。”
叶志平进了府内的厅堂,里面就是几张椅子,一个案几,两幅字画,真是家徒四壁,比之台湾普通百姓家颇有不如。
叶志平吩咐十将把带来的烈酒、蜜饯、棉布衣服、鹿皮靴子、一面镜子送给了丁谓。
丁谓看着这些礼物不禁老泪纵横,想不到自己落难到这个地步,吴梦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力保了自己的儿子,这时候又吩咐人来关照自己,台湾如今恁大的名气,有人想对自己不利还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
叶志平待丁谓情绪稍稍平静些,问道:“丁相公在此处可是习惯。”
丁谓强笑道:“此处除了炎热一些,其他与中原无甚区别,从崖州城南去八里许,便到了宁远河的出海口崖州湾,湾内的大疍港,鱼品交易不少,日日可吃到新鲜的鱼虾,过过日子也还不错。”
叶志平喝了口茶水道:“崖州城小,平日里怕是无甚公务。”
丁谓苦笑道:“此处恁多打鱼疍民,世居大疍港、保平港、望楼港濒海诸处,又不会农桑,土地贫瘠,百姓贫困,老夫这司户参军收不上多少钱粮。州衙财政困顿,还需琼州拨些钱粮才可维持,老夫倒是发现此处香料甚多,想着多买些到中原赚取钱粮补贴衙门。”
叶志平抱拳道:“相公到了如此地步,还替州衙着想,当真难得,不如与在下说说这香料有何价值。”
谈到香料,丁谓精神一振,说道:“叶都管有所不知,崖州的沉香可是极品,大宋购买此处沉香之人如过江之鲫,不知台湾的吴先生可否帮帮崖州沉香之发卖。“
叶志平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如今还不知晓太后会如何对待台湾,先生怕是帮不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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