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原本不愿意加入的士绅地主们也看明白了,想活命就赶紧服软,损失点家产好歹能保命。要是死不低头,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佃户冲进来,被打死也是白死,都没地方喊冤。
但也不是没有狠角色,很多大家族就不信这个邪,尤其是碰上整村整乡都是同族的地方,湟州会的手段最终就会演化成邻村之间的械斗。有时候能打赢、有时候就打不赢。
没关系,硬的不成还有阴招。当地的供销社、银行、镖局、警察不能说都掌握在湟州会手中,但也算是一个体系里的,必须不会胳膊肘向外拐。
谁和湟州会作对,谁就会很快陷入寸步难行的境地。双方械斗,人家抓起来的人很快就成了受害者,你家抓起来的人就是凶手,要按律处罚。
化肥就别想了,有也不卖给你,镖局也不再接你们家的业务,想送个信都成问题。更有甚者,连商贩们都不敢再和你家做买卖,县城里的商铺也不卖东西给你,想吃点盐都得跑到百里之外。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有些人家忍了,有些人家依旧不肯低头。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干脆就不讲理,不是我宰了你就是你弄死我。
反正也活不下去了,把家财变卖变卖,往山沟子里一钻落草为寇专门抢劫合作社、供销社、镖车的事件越来越多,最严重的就是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和江南东路的几个州府。
这些地方交通建设比较滞后,地形也比较复杂,到处都是丘陵山区,促进社进入的时间也晚,当地士绅地主阶级势力相对大。
遇到挫折之后湟州会也傻眼了,当初在甘凉路和川陕四路明面上有新军和护厂队保护,暗地里还有山川督察院和朱八斤的青帮协助,遇到这种硬茬子也不用怕。
可是现在新军不是地方政府可以调动的,想调动就得有拿得出手的理由。编个理由倒是可以,但调动新军不可能不让养父知道,用新军镇压内乱的事儿立马就得露馅。
别说湟州会不敢这么做,促进社的委员们也傻眼了。调兵吧,就得面对养父的怒火;不调兵吧,三路的内乱愈演愈烈,已经有县政府被袭击的事情发生了,光靠当地警察部队怕是应付不过来。
“孩儿觉得还是尽早调兵为上,无论如何不能让暴民席卷三路,那样麻烦就大了……这些地方官表面上拥护新政,暗地里却和朝中旧派官员交往甚密,在当地乡绅中也有不利于新政的言论,不如借此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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