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耶律余睹和部下在据西京大同府东面一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之中升起篝火。
之所以能将天子亲军摆脱,还得多亏了这几日他们在山中搜寻,对地形地貌十分熟悉,在每个岔路口都分兵撤退,使得追赶的将领没有了方向,不得不无功而返。
“可惜了那头猛虎,那一身漂亮的毛皮难得一见,还有那虎鞭,可惜可惜!”萧庆咂咂嘴巴摇头叹息。
他们为了逃跑,不得不将猛虎弃之,白白浪费了这些天以来的成果,想来那些个亲军应该已经将那头老虎给捡去吧。
“依我看,咱们就应该将那群狗娘养的统统宰了!”一个光头莽汉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劈手的姿势,掌风将篝火吹地一阵摇曳。
“丑和尚,你这家伙脑袋里装的都是肉疙瘩,只能做个冲锋陷阵的莽将,怎么知道将军所虑?若是将军与天子的亲军拼杀起来,我等自然不惧,但却会让将军陷于不义,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你难道希望看到这一幕吗?”萧庆翻了个白眼。
丑和尚真名叫什么已经无可考据了,他也从来没有提过,只是因为头上生过一个恶疮,留下了一个丑陋的伤疤,从此之后头上寸缕不生,而且身材壮硕面相凶狠像极了庙里凶神恶煞的金刚罗汉,因此别人都叫他丑和尚。
他倒对此也不甚介意,于是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丑和尚了。
“那些穿的人模狗样,华而不实的草包,杀了又如何?老子早就受够了天祚帝的窝囊鸟气,此时就算反了又怎样?天祚帝姓耶律,咱们将军也姓耶律。天祚帝这等草包能当皇帝,为什么咱们将军当不得?”
丑和尚这凶人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除了耶律余睹是他认定的英雄之外,其余人哪怕是皇帝耶律延禧也入不得他的法眼。
“你可慎言吧!”萧庆拾起旁边的一根小木棍抽向丑和尚。
“咱们将军只可为臣不可为君。再说太子是咱们将军的妻侄,以将军重情的性格又如何会夺位呢?”
“依我看咱们干脆杀进西京,佣立太子登基,把耶律延禧老儿赶下皇位算了!依咱们将军的声望,还怕镇不住北营的那些小崽子们?进城之后我再将那群没用的狗官一个个全给宰了,到时候谁敢反对?”丑和尚哼哼唧唧地说。
萧庆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混不吝,懒得再搭理他,起身朝不远处的耶律余睹走去。
耶律余睹正一个人坐在火堆旁愣愣地出神,心中挂念着妻儿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将军!”萧庆低声喊了一声。
“恩?萧庆?坐!”耶律余睹示意萧庆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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