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就好比如今立在胤禛书案前兴致勃勃的云惠。
“四爷,您不打开看看?”
面前是云惠刚刚搁下的锦盒,可他对着锦盒莫名情怯。妻妾送来的物件儿他一向收得理所应当,并无如此珍视过,珍视得他想自己藏起来看。
打开之后,更加令他欢喜。
平滑光洁的玉璧似刚刚打磨出来的一般,无一丝丝划痕。素面、透亮、平滑,一如虚空的镜像,让人无从说起,无从感叹,仿佛老虎吞天无从下口。形状、气韵,皆与他一种难以言表的舒惬之感。
惊叹之余听到云惠的愉悦之声:“民女觉着这方水晶壁纯净剔透、纤巧柔润、光泽内敛的脱俗特性最配四爷,若佩戴腰间定光彩夺目。”
胤禛将其握在手中,感觉冰凉中带着厚重实在,玉如其人,甚是欢喜。
“四爷,您看…民女这可是耗费了几个日夜才打磨而成,诚意十足啊!”
那双透亮的眼睛,一眼便能瞧出心思。其人如玉,甚是欢喜。
“四爷?”
“您看这诚意您都收到了,可否允民女明日出府一趟?”
“何事出府?”
“这.…..”云惠扭扭捏捏不愿说。
如此,胤禛倒不急不缓的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你不说爷就不依地拿乔:“那回去吧。”
这一听,云惠可急了:“别啊四爷,民女出府其实...其实是想寻一个叫同仁堂的药室。您也知晓,长子的心疾并未痊愈…..”
“与那同仁堂何干?”
“请四爷恕罪,民女需去了才知。”
“明日不成。”
“为何?”她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后日。”
“可民女想明——”
“后日本贝勒休沐。”
“......”感情这狗男人也要一同去啊...倒也无甚不可告人之事,若他去没准还能捞到什么好处呢。
“一切听从四爷安排。”
既已达成目的,自然要溜之大吉,云惠微微行礼便想告退。
胤禛嗤笑:“急什么。”
“民女实不该再扰四爷。”
胤禛才不听她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用手指挑起水晶壁晃了晃:“礼可不是送到便完了,好人做到底,也得给爷戴上不是?”边说边往自己的劲腰上比划。
“啊?”云惠随着玉壁看过去,一脸羞涩。
“就如那日爷为你——”
“民女还有事,民女告退!”不管三七二十一,云惠低着头便匆匆跑出书房。啧啧……当男人作起妖来,还真什么都干的出!作不完的妖,出不完的轨,引无数女子尽折腰啊!也是,就他那模样若放在现代也是渣的有资本。对她而言逢场作戏嘛,你懂得,男人如衣服~
胤禛还在暗喜窥见的粉红小耳,殊不知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作妖之人何止胤禛一个?云惠是跑的匆忙没瞧见在门口一侧等候的福晋。主子们斗气,遭罪的必定是奴才...苏培盛从冰冻三尺之寒里艰难迈步才将福晋引了进去。
谁知主子爷还靠在椅背上暗喜出神,再想想刚才出去的是谁...他感觉冰冻三尺都变冰冻六尺了!
“主子爷,福晋来了。”
闻言胤禛回神,正色过来:“何事?”
福晋将手里端着的锦盒搁在他面前又打开,是根上百年的野山参。根须正值、血洛清晰,百年不遇。
“这是?”
“妾身阿玛命人送来的,妾身想着次子如今正需进补,爷又多日繁忙没能去探望,便给爷送来了。”
“你有心了。”他这福晋向来极守规矩,这是顺水推舟要他去李氏那。
“不过,因宁古塔、吉林等处采参混乱,皇上早已下令一律停采,实行放票采参。只是私下冒死采参之人仍不在少数,正令朝廷头疼,该怎么做你当有数。”
“是,妾身这就告知阿玛切勿牵涉其中。”
“嗯,爷还有事要忙。”
“是妾身扰了爷,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