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与官斗。
人人都懂得的道理牛二自然不会不明白。思来想去,当子时将近的时候,牛二终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叫我去我就去吧,我不过一个混混,若是给脸不要,恐怕不止自己性命难保,兄弟老娘的命也要一并没有了。’
悉悉索索的穿着衣服,牛二小心的从身边兄弟的身上跨过。
“哥,你要去哪儿?”锤子被牛二起身的声音惊醒,揉着眼睛迷糊的问道。
“东厂。”牛二轻声答道。
“你去东厂干嘛?”锤子又问道。
“你别管,睡你的觉去。”牛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哦。”锤子应了一声,打了个哈欠,随后一翻身,呼噜声再次响起。
“呵。”牛二无奈的摇头笑笑:“这个夯货。”
推门出了小院。借着蒙蒙的月色,向着东直门外走去。
东厂的大门左右,两盏大红的灯笼随风摇曳,发出暗淡的光。灯笼下边,两个褐衫的番子压着刀柄,笔直的站着。深更半夜,他们其实很疲倦,但还是努力的做出精神十足的样子。他们可不想像他们的前任一样,因为打了个盹,而被指挥使拿去喂狗。
“喂,什么时辰了?”一个番子低声问道。
微微抬头看看月色,另一个番子答道:“应该快子时了吧?估计一会儿打更的就该敲锣了。”
“他娘的,晚上守门真够遭罪的,回头跟上边儿说说,换到白天才好。”
“再熬两个时辰,就能换班了,到时候老子要好好睡上一觉。”
“咣!咣!咣!”三声锣响。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子时到了。
“嗯?”两个番子疑惑对视了一眼,这个时侯,竟然还有人上街?而且看方向,好像还是冲着东厂来的?
“噌!噌!”两声,长刀出鞘。
“什么人!报上名来!”一个番子喝问道。
“两位官爷稍安勿躁。”牛二躬身赔笑道:“小人牛二,是东街的混子,有事。。。”
“混子?混子来我东厂作甚?找死不成?”另一个番子怒目而视,长刀指向了牛二的脑袋。
“官爷,官爷息怒,小人也是奉命前来的。”牛二说着,将左手衣袖撸起来,伸了过去。
“奉命?奉谁的命?”两个番子将脑袋凑了上来,接着微光,只见牛二的左胳膊上似乎有个半掌大小的红印,四四方方,也不知是谁盖的。再仔细看,却是影影绰绰的四个红字“提督东厂”。
“嘶~”两个番子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左侧的番子抬头仔细打量了牛二一番:“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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