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会风波
元旦的第一天，符爸爸因为是家族长子，自然是要做东请弟弟妹妹们吃个便饭的，而这会，符米家的厨房里一片凌乱，符爸爸一手颠着勺，一手拿着调味料忙的不亦乐乎，符妈妈在一旁择菜洗菜，也是忙的腾不出手。
“老符啊，听说你二弟要把萍萍送技校去学个手艺，也不知道他咋想的，这不考大学，会有出息嘛”
符爸爸听到这里，差点一个松手把锅铲掉地上。
“别人家的事情，咋们就别议论了，再说以萍萍目前的成绩，考大学是不可能了，人家这么决定，也是未雨绸缪嘛，你就爱瞎操心，也不关心关心你的女儿”
话音到这里，符爸爸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说漏嘴了，赶紧停下了嘴边的话。
“她？我倒不报太大希望，以前总害怕万一萍萍考上大学她考不上，那多丢人啊，现在好了，一个去读了技校，我对她的期待也是少了一大截子，随便读个高职大专的就够了”
符妈妈的眉宇间有些自信和骄傲。
符爸爸本想等孩子不在的时候，告诉她女儿被学校开除的事情。可是看这态度，如果说了，今晚的家庭聚会必然是腥风血雨了，想了想罢了，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你说你这个人窝囊吧，但总归是念了大学，凭你的专业也混了局长退休，你看看你弟弟比你小十五岁，你参加工作之后，又是吃，又是念书，包括后来开店做买卖，咋们待他们不薄，他们也没咋们活的好，我可不想到儿女上了，矮人家半截子，”、
“你说啥呢，那个年代，谁家老大不是边过自己日子，边养家的，再说，现在和以前能比嘛，这话可不能让他们听着，不然又说我这做大哥的整天就顾着算账。”
“好了，好了，这辈子你就不会站在我的立场上想问题，懒得搭理你，反正我今晚要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弟弟，自己姑娘去上技校是啥心情。”
说完话，符妈妈朝着老头撇了白眼走出了厨房门。
符爸爸已经顾不得劝她了，他心里清楚，劝也不怎么管用。只能听之任之这一招了。
时间在一盘盘美味完成中的上桌中悄然而逝。
符爸爸在熬上最后一锅汤后，也来到客厅。
“给你的宝儿闺女打个电话，也不知道帮帮忙，让她早点回来，她叔叔姑姑们马上就要来了，别一天跟野人一样不着家。”
符爸爸拿出手机拨通了符米的电话：
“啥时候回来，你叔他们马上就到了，你妈已经发火了。”电话那头。
“爸，我和符萍还有几个同学在外面呢，准备去聚餐，你给妈说一声，我和萍萍都不回来吃饭了，对了叔来了告诉他一声，萍萍和我在一起，我们会早点回家的”
话音刚落，还没有等符爸爸开口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和萍萍还有同学在外面吃，不回来了。”
听到符爸爸的话，符妈妈从卧室一步跳了出来。
“看来她是皮痒痒了，你啊你，回来你就给她说和萍萍少在一起玩了，那读技校和进入社会没啥区别了，别整天不务正业，学坏了谁负责”
符爸爸摇了摇头道：“我去看看我的汤吧”
日暮降临，符米家也开始热闹起来，大姑，二姑，叔叔，在加上姑父们，婶子，和他们的孩子们，十几个人把客厅做的满满当当的。一家人其乐融融，谈笑间，喝酒的已上了头，不喝酒的也在喧杂中，尽情的高谈阔论。
符妈妈见时机也差不多了，准备就符萍去技校的事情，让小叔子尴尬尴尬，刚要开口，就看着小叔子凑到老符旁边，嘴巴凑近哥哥的耳朵说道：
“哥，昨天去学校，咋处理了，婷婷晚上回来说，小米可能要被开除了，你出来也没说结果，萍萍也不知道，真的开除了？”
虽然在耳边窃语，但是小叔叔力度掌握的很是到位，这话也刚好到了符妈妈的耳朵里。
符妈妈听到小叔子的话，僵坐了几秒，突然向开窍了一般，站起身大声喝道：“什么开除，小叔子你说的是我家符米？”
小叔子看着暴跳而起的大嫂，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然后又盯着自己的哥哥，诧异开口道：
“大哥，你没给嫂子说，小米拿石头砸破了同学头，让你去学校处理的事情吗？”
此时的小叔叔眼神略带诧异，嘴角却是几分得意。他将目光移向符妈妈，欲言又止。
符妈妈听到这里，内心已经是崩溃，再加上本来要揭揭别人家短，这下自己成众人讨论的话题，有些恼羞成怒。拉着符爸的胳膊狠狠一甩，瞪大双眼大吼道。
“老符，说清楚。”
符爸爸知道今天这场风波是过不去了，在全家老小的注视下。
“开除了，人家姑娘伤了额头，天下父女心，如果不开除小米，他们自然是不依不饶的，我和校长谈了好久，没用，学校也怕事情弄大。”
小叔子媳妇在一旁若有所思，疑惑的说道：“那赔点钱，能不能不开除，这以后进入社会，档案上说被学校开除了，还怎么混啊”
符爸看了她一眼
“人家家长不要钱，说孩子看到小米会有阴影，只要开除小米，他们就既往不咎了。我打算等新学期开学了，看看有没有其他学校。”
此时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出谋划策着，一旁的符妈妈面色铁青，低头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众人看看符妈妈已经快到爆发的临界点，识趣的都安静了下来，小叔子媳妇看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提议聚会就散了吧。大家纷纷起身向门外走去，符妈妈依旧纹丝未动。
符爸爸内心也百感交集，但不能送都不送让大家走吧，起身将众人送到门口。
小叔子可能喝的有些多，再加上眼前的景致，有点得意忘形了，临出门道：“嫂子，我认识咋们市技校的老师，你看小米这风风火火架势不行送技校吧”
符妈妈此时已经热血冲头，恨不能活吞了符家父女，大喝一声：“滚”
小叔子在大喝之下，突然头脑清晰，自觉的可能是过分了，连忙招手，灰溜溜的向楼下走去。
符爸爸关上门，伸手就要收拾桌上的餐具。符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别动，坐下等”
符爸没有吭声坐在了沙发上。
屋子里，清晰的听得见暖气管里流水的声音，卫生间水龙滴着水，滴答滴答声，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声音，这种静，似乎宣示这暴风雨的来临。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彩灯闪烁，符米一席白裙，长发散落，站在KTV包厢的最中间，在男男女女的注视下展现着自己的歌喉，一曲作罢，她做回到沙发上。
此时一个瘦小的男孩子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符萍的旁。
“我要回去了，头疼，你们玩”
符萍看着他一眼没有说话，表情似乎有些许的不快。
一旁的符米看在眼里。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你这个人咋这么扫兴，刚来就要走，不会是都十七八了，还害怕回去被妈妈打屁股吧”
旁边的小伙伴听到这里，开始哄堂大笑。
小伙子冷冷看了符米一眼。
“自然，被开除的人，当然乐得其所”
符米听到被开除人四个字，怒火不知道从来。
“你怎么知道我被开除了。”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了恶意，径直向小伙走去。
一旁的符萍见形势不妙，立马几步走道符米前，拉住她，然后眼神望着小伙。
“你走吧，我们还要玩一会。”符米看到符萍上来了，也没有吭声，看着小伙走了出去。
“他是谁啊，怎么以前一直没有见过他，好嚣张啊”符米向符萍问道。
“周高天呗，二中刚转到我们班的，好学生，肯定回家复习功课了，不理他，咋们玩我们的”。
“昨晚人都走完了，他咋们知道我被学校开除了”符米追问道。
“谁，谁知道，或许是听到啥消息了吧”符萍回到。
符米心中想，他又不认得我，咋就知道开除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思绪，罢了，气氛在周高天走后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而欢乐也匆匆的收尾了。
符米走到楼下，打开单元门，一阵风从后面吹过，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态，她慢慢往楼上走，心中暗暗愤怒道：“真是的，遇到个傻子，注定影响心情。”她不明白，没有亮灯的家里，自己的父母正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