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将在箭在

樊幕灵第一个站起来，不顾伤势仍重，抬指一指梁九泪目道:“梁九，我看错你了！你是真卑鄙无耻混蛋！”

　　梁九细饮口宝材酒，笑呵呵道:“樊大小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噗”的一口血，樊幕灵伤心至极昏迷过去，梁九咂咂嘴，轻摇摇头。当抬眼见到桃苑湖上，黑披风在后，因快速奔跑使得披风悬后猎猎作响的夜萧萧带领六千筒子弩卫急匆匆赶来，梁九这才头一低昏睡过去，实在是伤势过重心力交瘁。

　　袖里这时飘落下一张纸，纸上写着“回府，要喝桂鱼粥。东瀛两个女子一并带回，烈性十香软筋散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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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与大梁王朝接壤的东界防线，连绵数十余里，土筑的堡垒里西域边军严阵以待，中原向来禁止贩卖铁器大马兵甲到域外。西域自产的铁器只够打造兵器铠甲以用，所以防御工事上相形见绌。

　　竺罗耶罩在黄沙色严实的铠甲中，他眼望边境线上那一黑潮，有些心慌。只见黑潮一杆黑底血字的大梁旗领前，而后是扣子军旗帜。

　　黄沙混着漫天雪，飘飘洒洒也是一副奇特的景象，寇太平呸去嘴里的雪沙沫子，还是喜欢吃羊腿，他手上拎着只羊腿，撕咬下大片肉，边嚼边道:“真香啊，以前那么难吃的羊腿我竟然能吃得下去，如今这羊腿才叫羊腿，加了十七种香料，用的炭火烤制……”

　　禄光豪骑大马在他身侧，就算平日与寇太平关系再要好，身为监军的他还是公事公办，如实记录下将军的丑相，两军就要开战还特么在吃羊腿，品羊腿，简直欠千岁抽。

　　寇太平见到他手底下动作，顿时一惊，赶忙道:“我说老禄！怎么回事，吃个羊腿也不让吃？”

　　禄光豪皮笑肉不笑:“寇将军，现在两军马上交战，你吃个鬼啊！平时你吃一万只羊腿我也不会干预你，现在不行。”接着他苦口婆心劝道:“将军，你好歹得有个将军样，怎么还是那副痞样儿。”

　　寇太平把羊腿系在马侧，露出一口烂牙笑道:“不吃了不吃了，你赶紧把这一页撕掉。”接着他抽了刀，冷声一喧:“上火石！”

　　足足百余辆大梁投石车，牵绳拉着抛竿咯吱咯吱而下，凹处装填着圆溜溜的滚石，然后撒上火油，再用火折子点火。

　　烈烈燃烧的滚石如阎王的随机点名册，滚死谁是谁。

　　这一幕看的竺罗耶等西域边军胆寒万状，他们也有投石车，可射程不够，扣子军远在他们射程之外，现在投了也白投。而大梁王朝的攻城器械竟然能有这么远的射程，竺罗耶心里大骂:“王，你个笨蛋，你怎么不来看看，看看大梁何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