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公输鱼的手指动了动,不经意触到了榻边的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咦?竟是那个手摇鼓!虞姜交给她的那个手摇鼓!
!!!刚刚,不是我昏迷后产生的幻象吗?怎么会……
公输鱼赶紧问:“猫兄,这手摇鼓哪里来的?”
班九收了功力,答道:“不知。”
公输鱼再追问:“允你进来见我的可是断流大师?你来之前是不是他在这里为我疗伤?”
班九点了点头。
断流大师!公输鱼蓦地一下子全明白了: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濒死臆想,而是断流大师刻意给我制造出来的幻象。幻象中的所见所闻,就是断流大师想要让我知晓的整件事的始末。断流大师留下这个手摇鼓,便是作为一个凭证,要我根据幻象指引,去完成他想要我去完成的事,了解虞姜的仇恨,唤醒绝望的不离,还有照管言儿的将来。
等等!断流大师为何要将这些全都交托给我?为何他自己不去做?当初就是他将虞姜和不离从言宅灭门案里带出来的。他没有逼着不离去承担重任,而是将不离交给楣夫人,给了不离最为宽善的环境,让不离自己决定是想起还是遗忘;他也没有逼着虞姜放下仇恨,只是在背后时而帮一把、时而阻一把,不让虞姜彻底沦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此刻再回头看,断流大师所做的一切看似怪异之事,都能够理解了。他知道虞姜放不下仇恨,他劝不了,又怕其因技艺不精而有损,便精心教导其武功和秘术,并以佛法化其戾气,奈何虞姜执念太深、终是因杀伐过重损了自身,比如杀人御尸影,那明显是要以折损自身为代价的极端秘术,于是断流大师便开始种种阻挠,甚至是将我拉进来跟着一起搅合。
然,虞姜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断流大师身为其师父,当是最为痛心而无奈的人了。
为了不离和虞姜,断流大师游走在人与佛之间,时刻背负着矛盾纠结与沉重。时至今日,他要彻底撒手不管了吗?不!他不是撒手不管,而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管了!莫非他是要……
想到这里,公输鱼猛地一个激灵,挣扎着就要下床。
班九一阻:“做什么?”
“我要去见断流大师!”
“不可。”班九一抬手,公输鱼便被定住动弹不得了。
公输鱼着急道:“猫兄,你让我去吧!我必须立刻去见断流大师,必须赶在他见皇帝之前!再晚就来不及了!”
“晚了。”班九说出这两个字时的神情依旧是静默如常。
听进公输鱼的耳朵里则如同冰锥霜剑,即刻刺了她一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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