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城下冯厚敦这般喊话,城头的守军愈发惶恐不安,他们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纷纷将那无助又慌张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主将焦琏身上。
见到众人那一道道迫人而热灼的目光,俱是集结于自己身上,焦琏只觉得自己呼吸都颇为沉重。
但他在心下,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所谓的叛臣。
为臣之道,只忠一君,自己既已效忠了桂王朱由榔,那无论此人情况如何,自己都只能一直效忠到底吧。
焦琏这时,忽地心中一闪念,便朝下大喊道:“冯镇长,你这话语,虽有道理,但恕本兵不能从命。你也休来说甚劝降话语,焦某已决意报效朝廷,为国尽忠,你若要取城,尽可发兵来攻便是!”
焦琏这话一说,冯厚敦眉头不觉一皱。
焦琏在这般死境之中,竟然还冥顽不灵地想要继续守城,真不知道是要如何评价此人,方为合适。
他想了想,又朗声回道:“焦总兵,听你说话,本镇知道你应是个直爽人,故本镇今天所来,也不想与你多绕弯子。本镇想跟你说,你以为你为那桂王朱由榔效忠殉死,就是忠臣良将了么,以某家看来,此言大谬!”
听到冯厚敦这句话,焦琏不由得眉头大皱。
此人这话,又是何意?
冯厚敦长叹一声,继续道:“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能为明主效力,能为英主尽忠,能做出一番于国有功,于民有益的功勋,才是我等做臣子之心下所求啊!我主上重兴皇帝,论血统,乃是先帝嫡子;论功业,凭其一个之力,拿下整个东川;论英明,其麾下的文官武将粥粥麋聚,而陛下犹是求贤若渴,如冯某这等不宵之辈,也忝列其中,实甚惭愧。可见重兴皇帝得受禅让,登极帝位,乃是天命所归,百姓拥戴,群臣拥护,又何有假冒虚伪之说乎?且重兴皇帝在前段时间,更是连败清虏,保全了东川与鄂西,这等彪炳功勋,放眼大眼境内,复有何人可及!这般难得之英主,焦总兵不识投效,还要续再为那无能无用的桂王朱由榔愚忠效力,实是何其不智!将军乃是忠勇善战之辈,更是陛下心心念之的良将名臣,在于今这紧要时节,万不可再做明珠暗投,自误前程之事。若你能认清大势,开城归顺,转为重兴皇帝效力。相信陛下定会十分欣喜,当为十分明智之举啊。”
听到冯厚敦把话说到这份上,焦琏一脸复杂之色。
他知道,冯厚敦这番话,可谓戳到自已内心真正的痛处。
那位重兴皇帝,能凭一个之力,建得这得功业,还能连败张献忠与清虏,这样的难得英主,焦琏虽远在西南,心下其实亦是钦敬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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