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边说完,皇帝又看向苏锦棠这边,问道:“苏侧妃嫁到东宫,膳食起居还习惯吧?”
“回皇上,儿臣一切都习惯,劳皇上惦记了。”苏锦棠也起身,温柔和顺地道,“儿臣自沧国嫁过来,带了不少珍贵的礼物,特来献给皇上皇后。”
说着,苏锦棠便转过去,对着门口道:“呈上来吧。”
门外的鸢儿和其他太监宫女应声,便端着礼物排成一排进来了,进来之后,在大殿上站成一横排,一齐跪下道:“愿皇上皇后福寿绵长,万寿无疆。”
苏锦棠也走到他们身边,先揭开了第一位太监端的礼物上的红布,映住眼帘的便是一个粉红色琉璃小花瓶,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夺目。
“这是沧国的粉彩琉璃花瓶,全国仅两件,一件被沧国圣上收藏,另一件便献给皇上皇后。”苏锦棠介绍道。
皇帝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忍不住赞赏道:“嗯,是个好宝贝。”
一旁的苏侧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当是什么呢,一个破花瓶罢了,皇宫里不知有多少这样的。”
苏锦棠又揭开第二件礼物的红布,介绍道:“这件是紫砂陶茶壶,紫纱壶在皇宫虽常见,但儿臣这件定是绝无仅有的,这茶壶上让能工巧匠刻制了《茶经》中的一章,耗时良久,这世间也少有。”
皇帝又点点头道:“嗯,的确是心思细巧。”
苏锦棠又走到了最中间的鸢儿面前,纤手去揭开红布的同时道:“这是专门献给皇后娘娘的,是在乌海里找到的大珊瑚制成的手串,戴上之后能宁心安神,更能使容颜长驻。”
皇后对她十分欣赏地笑笑,在红布揭开的那一瞬间,笑容却逐渐僵住了。
苏锦棠回头一看,那原本一串鲜红光亮的手串,不知是被谁剪断了绳子,竟断裂开来了,散了满满一盘子。
“她怎么拿件坏的手串来献给皇后娘娘啊?”“不知道啊,不过这小国也是,就是拿不出什么珍贵物件来。”
……
一时间周围议论声不断,都在猜测这太子的苏侧妃怎么竟拿了件坏的东西献给皇后。
苏锦棠吓得赶忙跪下道:“皇后娘娘,儿臣进宫之前还三番五次检查,不知怎么到宫里就……”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皇宫里有人弄坏了你的礼物?”一旁的太子却率先发问了。
这话让苏锦棠身后的鸢儿一惊,赶忙开口道:“这些礼物是奴婢和流萤在府中看了又看的,此事也不关主子的事,若是皇后娘娘要责罚,只管罚奴婢便是。”
皇后也仁慈,看着她们也于心不忍,只得道:“本宫也相信,苏侧妃不会故意拿一个坏的物件献给本宫,这手串又经过何人之人,细细查验便知。”
苏锦棠道:“皇后娘娘,只有流萤和鸢儿接手过这手串,流萤尚在东宫,儿臣恳请召流萤来宫中。”
那皇帝听了,紧紧抿住的唇也略微松泛些,道:“便召她来吧。”
“苏侧妃竟连自己的人都看管不好。”一旁的秦渊却又发话了。
这话让苏锦棠心中很是不悦,但她也知道这是在大殿上,旁人说她她还可以反驳,唯独秦渊这个太子,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辩驳的,只得低头不语。
“太子说得是,苏妹妹手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粗手笨脚的奴才,我那边倒有两三个伶俐的,改日便送到苏妹妹那边吧。”江媛也冷嘲热讽道,十分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苏锦棠自然知道这话是在明里暗里地骂鸢儿,便也不作任何回答,只等流萤来了再说。
不多时,宫里的王公公已经带着流萤急匆匆地进了大殿。
一进殿,见这情势不对,流萤的双眼转动着,瞧了一眼鸢儿手中端的一盘散落的珊瑚珠子,也明白了情况,立即跪下道:“奴婢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你来得正好。”皇帝开口道,“这珊瑚手串是你家苏侧妃要献给皇后的礼物,听说是经你之手,如今怎么出了这样的纰漏?”
流萤吓得连忙道:“奴婢,奴婢不知啊。”
“你怎会不知?”鸢儿抬起头看着流萤,“主子吩咐准备的珊瑚手串,只有你我二人碰过,你还说你没做?”
流萤吓得都要哭出来,泪花在眼里直打转:“皇上娘娘明察,奴婢哪有胆子敢毁要献给娘娘的礼物。”
“真是一出好戏,她二人都说没有做过,那就是另有旁人做的了?”江媛又在一旁道。
苏锦棠看了一眼身边的流萤,顿时觉得不对劲,这才开口道:“皇后娘娘,珊瑚手串儿臣可以托人从沧国再寻一串来,但此事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在背后作梗,娘娘若是信得过儿臣,请给儿臣两日时间,两日之内,儿臣一定能找出凶手。”
皇后看着苏锦棠,心中也觉得这苏侧妃倒是聪明,先说再献一串稳住情况,再去调查幕后之人。
许久未说话的顾云裳也起身来到大殿正中间,跪下柔声道:“母后,儿臣也相信苏妹妹是被人陷害,她绝无不敬之心,还请母后给苏妹妹两日,容苏妹妹找出真凶。”
听了她的话,皇后这才只得道:“苏侧妃,那就给你两日时间,两日后本宫再作定夺。”
“谢皇后娘娘。”苏锦棠跪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