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无衣回到府上,收拾了些衣物便又匆匆离去。
在城北与南王会面,而后上了马车。
从灵都到雁丘需要三天,不舍昼夜便只需要两天不满,华无衣虽不愿承认,可她真的是在担心。
马车上,君迟始终没有任何神色,就像是一个木桩一样,端正的坐着。
华无衣好奇,为何他几次三番出现在晋王府,还愿意帮她?
偷瞄了一眼君迟后,便小心试探“王叔,我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那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闭上了眼睛“那就闭嘴。”
什么臭脾气,简直比君清衡还难搞!
“行,我闭嘴,您老安心睡吧。”
华无衣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他年长她12岁,她都唤他一声王叔了,他竟然如此待她,一点都不爱幼,不懂得怜香惜玉,也怨不得他都二十八了还未婚娶,该!
马车在进入月城时,天便暗了下来,依稀可见两岸灯火,只是还未到点灯三千时。
君迟不顾华无衣的反对,硬是要在此住上一晚,还说是她一个小孩子受不起长途颠簸,为了她好。
华无衣对此嗤鼻,这会子倒是关心起她来了,怎么不说是怕把他老人家给累着了。
无奈有求于人,自然得听人家的。
华无衣住的这间房,价格昂贵,但是却是个难得的观景房。
此房位于客栈五楼,自窗外望去,可将月城尽收眼底,房屋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好似处于云之仙境。月河静静地流淌,映照着两岸灯火,一片民安景象。
华无衣自窗边坐下,瞧着美景,竟也高兴不起来,不知君清衡如何了?
一阵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警惕的看向门口“谁?”
“是我,店小二。”
店小二上来做什么?上五楼来不嫌累?还是说这客栈服务如此好,还送东西?
华无衣走到门口,侧着身子打开了门立马便转到门后。
店小二探头望了望,房里竟然空无一人。
“客官?您还在吗?”
华无衣透过缝隙好不容易才瞧见了店小二的样貌,她记得,在掌柜那里见过。
华无衣便从门后出来“我,在啊。”
店小二笑嘻嘻的说道“这是给贵客的茶,上好的幸有冷香。”
幸有冷香?不就是毛峰?
华无衣笑了笑,当真是好茶,也不亏她花钱住了这间房,那个抠门的王叔竟然让她自己付钱,这房还是他选的!
华无衣叫他将茶放下,而后开口问道“昨夜今辰,有没有两名男子住店?一个就跟方才那人一样,长得极好看却板着张脸。还有一人,手里拿着把长剑,剑鞘好像是黑色镶了紫玉的。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店小二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今儿天还未亮时,店里来了两人,与您描述的倒也像,不过,他们不是来吃饭也不是来住店的。”
“那他们来做了什么?”
“带走了一人,好像是仇家。”别的他一个店小二自然是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听来的,不过他倒是亲眼所见那两人带走了一人。
店小二走后,华无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索性起身,在敲了隔壁的门却没有得到回应后,她直接推了门进去。
君迟此时正坐在窗边,知道她进来了,方才说道“非礼勿视,你不知道?”
“哪里非礼,你又不是光着身子,再说了,你作为我的长辈,还不是对我非礼正视?”华无衣坐了下来,看着摆在桌上与她房里送来的同种茶,华无衣撇了撇嘴“怎么?幸有冷香也入不了王叔的眼睛?”
他突然侧过脸来“你都能叫本王看顺眼,还有什么是本王顺不了眼的?”
华无衣吃瘪,无奈只好悻悻一笑,而后说起了她的正事儿“听店小二说,君清衡和白昼今早带走了一人,是仇家。王叔可知”这话才说到一半儿,便被君迟打断“本王不知。”
罢了罢了,问了也是白问,反正都要亲自去了,也不缺这一时半刻。
雁丘景香山庄。
君清衡端坐于案几前,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纸,究竟是谁送来的?
当他离开灵都遇到第一次伏杀时,他就知道这是个圈套,可既然他现在安然抵达,就要弄清楚是谁在幕后操纵。
案几上的香烟在眼前萦绕,君清衡放下纸,有些疲惫的看了一眼屋外,白昼还未回来,想来是事情有些棘手。他卧在榻上,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自梦中惊醒时已是天亮。
华无衣早早的便起了,等君迟这个大老爷可就等了一个时辰。
华无衣催促着他“王叔,王爷爷,您可快点儿吧。”
可君迟却是一副不紧不慢,事无关我的模样。
“求人的态度太差”他说了一句,便径自下楼。
华无衣也跟了上去,在身后不停的叽叽喳喳“态度差?王叔,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一个时辰,或许比一个时辰还要多,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是诚意。”
君迟蹙眉,加快了步子。
“这瞎子都看得出来的诚意,王叔竟然说是态度差,敢问王叔,竟还比不上一个瞎子?”
“可怜我家王叔,才二十八的大好年纪,就不明事理了,真是另后辈遗憾。”
君迟突然停下,华无衣不偏不倚又撞上了人。
“你要是在叽叽喳喳,本王立刻让你变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