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筹谋
温依见旁边的男人陷入沉思没有打扰，安静在旁品茶。
看来，她猜对了。
片刻后，楚莫泽思绪回到现在，欲岔开话题，薄唇轻起：“为何找她？”
“做你娘子”
楚莫泽一愣猛然看相温依，随后想起前几日温依与自己的谈话，略惊：“你说真的？”
温依好似发现趣事，反而笑谈：“你第一句竟然不是拒绝？看来你们两个人有戏。”
“我一直以为你是随口一提。”楚莫泽故作不以为然。
“本公主像与你说笑的人吗？”
突然在他面前突然摆起公主的架子，更表明温依所言句句为真。
“她答应你了？”
“没有”
楚莫泽表情淡然依旧，做为质子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学会控制情绪，可他眼中闪过一丝丝微妙的异样被温依察觉。
“现在拒绝，并不代表以后拒绝，我相信她还会来找我的。”仿佛尽在温依把握之中。
楚莫泽轻笑：“把她安排在我身旁，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
一句话让温依眼神迷离，道：“你和她…对我而言毫无区别，当年没有出手搭救无非是怕宫里哪位一起把我拖下水，如今造反之事渐渐被人淡忘，而且…”
而且温依越发怀疑父皇从前对她冷淡是良苦用心，不妨试试父皇的底线。
“而且什么？”
“反正我可从未想过，让她以后嫁给一个乡野村夫，贫困过一生。”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跟着我恐怕更加凶险”
楚莫泽轻笑，温依不以为然：“能有如此宏图大业的人，又怎么能不给自己留退路。”
两人相笑而不语，他们还是太了解彼此了，有些事无需多讲，也不需深究。
茶凉语尽，楚莫泽和温依一同离去。
在回去马车上，楚莫泽抚琴温依闭眼倾听，一句未谈。
蓦然琴声戛然而止，楚莫泽掀帘让车夫在前方的义药庄停下。
药庄？
温依随口道：“有病回宫找太医就是了，宫外还要花银子。”
“太医也不是个个能收纳天下奇药的。”
此言到是让温依好奇了，等了片刻楚莫泽便回来，手里拿着一瓶药膏。
虽看不到瓶子上的药名，但看瓶子的形状花纹，她是知道的。是义药庄独有的药膏，去腐生肌。
药名她倒是忘了，不过他刚来南召时年龄尚浅，性格不像现在稳重，因此身上少不了伤口。
温依听大姑姑说义药庄的奇药，还特地给他买一瓶，用了不管什么伤口恢复的都快，还不留下疤痕。
后来他也学会隐忍，也不在乎满身都是伤疤，所以那瓶药膏用完就再也没见过。
温依看到楚莫泽额头上淡淡的伤疤，细看才看的出。也是，脸和身体不一样，每天是要和人打照面，他在乎也理所当然。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药膏，药效确实不错，你也不要担心你额头的伤疤了。”
楚莫泽一笑不语，眼中透出温柔，微妙的变化被温依察觉，难道她猜错了？
夜晚天气更加寒冷，白芷月房屋内烧着山上捡来的树枝，不仅可以取暖，还把蜡烛油煤钱省了。
只是烧起来烟太大，正好窗户纸有破洞也算透气了，同时少不了寒风从破窗户纸传进屋内。
白芷月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两条不厚实的棉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火盆里的光照应在她脸上，也在墙上留下孤单的身影。
回想起从前父母宠爱，应有尽有的生活，再看看现在的家对她来说只是四面残缺不全的墙壁，她从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到双手布满伤痕。
为了省那几个铜板不知受了多少罪，即使她再努力连基本的温饱都做不到。
她也想过找其它出路，可在这乱世太难了，慢慢只想把日子过下去，现在她想为自己活一把。
白芷月难得下定决心，睡了一个懒觉起来收拾一番，看到黄铜镜中的沧桑更是感慨。
快到正午才到了万珍楼，柳儿已经在楼下。在她带领下白芷月来到了三楼，还是原来的房间，进去白芷月也行昨天一样背对着她。
听到开门的声音，温依就知道是她来了没有多余的话，开门见山问她：“芷月，你想好了吗？”
“我答应你。”白芷月坚定：“我相信你，也是为了我谋出路。”
温依一直悬的心落下来，看来她当年的决定对她还是有改变的，不再多说：“好，我让柳儿带你回去，准备行李后，就带你去云莱院。”
“哪里没有一件值得留念的物件”
“那至少要添置几件厚衣物，首饰。芸莱院除了一个粗使嬷嬷，可没其他年轻女子，借都借不到。”
温依见她不想再回去，便带白芷月去了霓裳阁。
霓裳阁可谓城中有头有脸的女眷最爱逛的地方。阁内衣裳裁剪样式新颖，布料舒适暗纹精致，首饰花样更是各不相同，胭脂水粉也是深受少妇少女的喜爱。
到了霓裳阁，不像往日一样几个人几个人聚在一起挑选，再加上每个人的丫鬟，霓裳阁再宽广也显的拥挤。
今日不仅冷清，店内除了几个打杂的没一个人。白芷月也感到奇怪，这霓裳阁是她落难后生意才逐渐红火，她自然没去过，但身在底层也听闻过霓裳阁的风采，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温依和白芷月一同进去，被小厮拦下：“两位小姐，今儿霓裳阁被太子妃包下了，不对外开放，实在对抱歉，请两位改日再来。”
温依冷笑，还以为霓裳阁怎么了，原来尹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