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意外
徐川乌顺着涵涵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季瓷在往角落走过去，那里坐着一个小朋友。
徐川乌跟孩子们打声招呼，往季瓷身边走去。
“季瓷。”徐川乌追上季瓷，拉住她的胳膊。
季瓷回头，对徐川乌的反应有些不解：“怎么了，徐医生？”
“你要去哪？”
季瓷往前看：“那儿不是有个小朋友吗？我去看看。”
徐川乌表情有些微妙：“今天先别去了。”
“为什么？”季瓷皱眉，不解，徐川乌不应该有这种反应才对。
“那孩子叫元元，原本有些自虐倾向，经常把自己咬流血，后来护工们给他准备了可以咬的东西，让他发泄情绪。”
徐川乌表情严肃：“结果现在元元有些攻击他人的倾向，我暂时没找到让元元情绪失控的原因，今天你先别过去了。”
季瓷一愣，然后表情恢复平静：“我知道了，徐医生，你先放开我。”
徐川乌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抓着季瓷的胳膊，连忙松开：“抱歉。”
季瓷微笑：“没关系。”
直视着徐川乌：“徐医生，我想过去看看。”
“但是……”徐川乌不放心。
“徐医生，我只是看看，让我试试。”季瓷眼神里有着坚定。
见徐川乌依旧迟疑的样子，季瓷垂眸：“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有自虐倾向，我想帮帮他”
徐川乌一愣：“你…”脸色柔软下来，“注意安全。”
季瓷点头：“放心。”
季瓷向元元走过去，也没出声，只是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都不说话，一大一小都很安静。
原本季瓷以为元元是不喜欢别人靠近所以才有攻击行为，但是等她真的在元元旁边坐下，元元也没反应。
季瓷思索了下，出声：“你好。”
元元依旧没反应，季瓷眼睛转了下，知道元元并不是因为有人靠近才会受刺激。
“你在这里做什么？”
元元依旧没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呀？”
元元似乎有些反应。
季瓷脑中闪过什么，试探地出声：“元元？”
就看见旁边原本安静的元元眼神倏地一变，有些凶狠。
扑过来就咬住了季瓷的手，季瓷眉头皱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季瓷。”徐川乌的声音响起，很快到两人跟前。
“元元！”因为元元是小孩子，徐川乌也不敢用力去拉他，只能严厉地叫他的名字。
季瓷明显感觉到元元口中力道加大了一些，小孩子本就不注意力道，这一下疼得季瓷眼睛里都冒泪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季瓷温声问眼前因为用力身体都有些抖的小孩子。
徐川乌一愣，看向季瓷，季瓷却只专注地看着元元。
“你别怕，你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不叫就是了。”
“别害怕。”
“……”
季瓷一直安抚着元元。
徐川乌还是第一次在不是治疗期间听到季瓷说这么多话，还是这么温柔的语气。
好一会儿，季瓷感觉到元元逐渐松了力道，眉目之间更是柔和下来，用另一只手轻拍着元元的背。
元元终于松开她的手，抬着小脸看向季瓷。
季瓷摸摸他的头，夸奖道：“好孩子。”
徐川乌默默在两人身边蹲下，涵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过来，小手攥着徐川乌的衣服，小脸上却依然是酷酷的。
季瓷依然看着元元：“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你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喜欢什么字，我们改个名字好不好？”
元元歪了下小脑袋，似乎在思考。
两大两小静静在这角落里待着，自成一道风景。
“夫人，我们要过去看看吗？”不远处，冯太太和一个护工看着这边的四个人，护工出声询问。
冯太太眉眼温和，满脸慈爱：“不用了，你看那两个孩子不都是你们平时最头疼的？现在一个没有暴躁，一个愿意靠近，哪用得着我们？”
转身，“走吧，我们去看看那群大孩子们带着小朋友玩得怎么样。”冯太太口中的大孩子是指来做志愿活动的大学生们。
列举了几个名字元元都毫无反应之后，季瓷无奈，对徐川乌耸肩：“我觉得这种时候需要嫣然和邵先生在。”
徐川乌点头表示认同：“张小姐和云卓的确应该擅长这个。”
嫣然和邵云卓在各自房间里同时打了个喷嚏。
邵云卓揉揉鼻子，突然来了灵感，手下不停，在键盘上敲得风生水起。
嫣然蹙眉：“谁想我了？”摇摇头，起身去给自己接了杯水。
而这边的元元突然点了点头。
季瓷：“……”
徐川乌：“……”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惊喜。
季瓷试探：“嫣然？”
没反应，元元只是看着她。
“云卓？”徐川乌开口。
元元皱了下小眉头，又点了点头。
看见小家伙的表情，季瓷再次试探：“卓？”
这次小家伙用力地点了点头。
“卓卓。”季瓷其实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好笑，但是看小家伙认真的劲儿，她可不敢笑。
两大两小待在一起，虽然安静却也温馨。
季瓷有些意外，她以为涵涵不会愿意接近她的。
又待了一会儿，那边志愿者领队过来打招呼，他们要回去了。
徐川乌看了下时间，问季瓷：“我们回吗？”
“我都可以。”
“那我们也回去吧。”徐川乌眼睛不露痕迹地瞥向季瓷的手。
季瓷没注意到他的眼神，随口答应：“好。”
学生志愿者领队干脆邀请两人一起参与合照。
这些合照可以给学院志愿者协会做宣传，不过也会注意给孩子们的脸打上马赛克或者尽量不照正脸，保护孩子们的隐私。
两人也没拒绝，等学院志愿者们拍完合照，两人在领队的安排下站在了前面。
涵涵和元元，不，卓卓一人拉着一个人的手，徐川乌和季瓷都蹲下来，和他们保持一样的高度。
涵涵的小脸依然酷酷的，小手却诚实地一直紧紧攥着徐川乌的手。
卓卓则看着季瓷，若有所思，突然往季瓷的脸上亲了一口，负责拍照的同学捕捉到这一暖心的画面，及时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