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

电话一个接一个催命似的打来，奈何顾渊被早高峰的车流堵在高架桥上，他只好耐着心烦接起。

　　“喂？”

　　“喂，顾队！”电话那头传来实习警小张那永远热情激昂的声音，“你到哪了？”

　　顾渊胳膊搭在车窗上揉揉眉心：“快了，快了。什么案子你先给我简单说一下。”

　　小张长长的“嗯”了一声：“……不好说。”

　　“长话短说。”

　　“好的顾队！”电话那头小张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死者刘恒远，男，22岁，无业，今早其母发现死于卧室中，其母坚持认为是自家外甥女谋杀了儿子，法医还在路上。”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突然放低了声音道：“但是顾队，尸体我看过了，不太像凶杀。”

　　顾渊“哦？”了一声：“你怎么看？”

　　小张走到人少的地方：“这个死者，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问了其他人也这么想。”

　　“你说重点。”

　　“就是……他面黄肌瘦的，眼睛下边发青，就给人一种……嗯，很虚的感觉。而且啊，“小张往身后看了看，”那裤子可能也是他妈给他提上的，所以我们怀疑，他是纵欲过度猝死的。“

　　顾渊微楞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嗯，知道了。“顾渊挂了电话，刚好车流动了起来。赶到案发现场时已经九点了，法医比他早半小时到，此刻已经准备把尸体运上车了。

　　小张拎着一袋包子过来：”顾队，没吃饭吧。“

　　顾渊想了想接了包子：”钱一会微信转你。“

　　”哎呀，不用。“

　　顾渊叼着包子走进电梯，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法医走了吗？“

　　”没呢，他也刚来没多久。“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开，往嘴里塞包子的顾渊和法医陈川打了个照面。

　　顾渊有点尴尬，这个法医刚调来没多久，得把他队长的威严树立起来。想着他梗了梗脖子硬是咽下了整个包子。

　　他把塑料袋往兜里一塞：”咋样？“

　　陈川推推眼镜：”我说了是猝死，家属不信，后续工作你来做吧，难得轮休还非把我叫来。“说着绕过他进了电梯。

　　小张看着合上的电梯门打着哈哈儿：”陈科长他……可能有起床气。“

　　顾渊不作声的看着他，半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有水吗？“

　　顾渊走进屋的时候，刚好两个干警正把尸体运出来。

　　”顾队长。“

　　顾渊点点头，在与尸体擦肩而过的时候又退了一步：”等会儿。“

　　他叉着手严肃的看了半晌，小张站在一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