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憧憬中的大学生活
许嘉懿走后的日子，林默默几乎天天宅在家，找过几次夏凌菲却始终融入不了那个氛围。在翻看了几天枯燥无味的法律书籍后，林默默打算去找一份兼职打发了无生趣的暑期生活。
经过几天的招聘面试，林默默终于找到一个合适且喜欢的工作，在一家书吧做服务员，那里有很多绝版书，老板说没有客人不忙的时候可以随便翻看。而她的工作就是在前台研磨咖啡冲调饮料顺便给客人上餐。她的上班时间是周一到周五10:00—20:30，周末休息。
上了班后，林默默发现这里的客人很有限，都是一些老熟客，在固定的时间过来点杯茶或者咖啡，翻开没有读完的书继续阅读。所以她的工作很轻松，店里除了她还有一个男生，林默默称呼他为生哥。听他自己说他是老板的亲弟弟，专门学习过西点制作，店里所有的餐食和甜点都由他一人完成，林默默来后给他打打下手，顺便学了不少烘培知识。
而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来自江南的温柔女人，她永远都穿着长长的裙子，带着温和的笑容，她会和他们一起整理书籍和收拾餐具，没有一点儿架子。她不爱说话，没事的时候坐在收银台那里看书。林默默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但一位这么温柔美丽的女人独自经营一家这么大的书吧确实引起了她的好奇心。林默默很喜欢她的气质，温柔沉静还带着一丝神秘感。
一天，林默默在厨房和生哥在烤甜点。林默默把蛋液小心地倒入蛋挞皮，“生哥，老板结婚了吗？”林默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结了，”生哥均匀地往面包上涂抹着蛋液，“但我姐夫去世了！”他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老板很漂亮很温柔······”林默默感到很抱歉，语无伦次的解释。
“没事的，”生哥温暖的笑笑，“你不用介意什么！”
林默默停止自己的好奇心，把刚才不小心洒在外面的蛋液擦干净。
“我姐夫是为救我姐而死的，他们是大学同学，我姐从镇江嫁到这里，他们就在这开了这家店。”生哥并无顾忌的和林默默诉说着，把烤盘放入烤箱。
“他们自驾游川藏线，车祸，我姐夫护住了我姐。”生哥的语气慢慢暗淡下来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他们很相爱，以前我不相信爱情，但他们让我信了。”
“我姐说她以后不会再嫁了，她要留在这里照顾公婆。”生哥放心不下自己的姐姐所以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个故事让林默默陷入伤感，眼眶不禁湿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轻声低喃。“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却遇到这种事。”
“所以妹妹，珍惜当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因为意外和明天谁都不知道哪个先来！”生哥揉揉林默默的头发。
周末，林默默和许嘉懿视频电话，许嘉懿看起来比以前消瘦了。“你怎么瘦了？是不适应吗？”林默默关心地问道。
“我的胃适应美利坚的食物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调整摄像头对着泡面，“我最近都在吃泡面！”
“你怎么不去你姑家吃？”
“我姑家离学校有点远，课业这么紧张，来回太费事了！不过我明天回去，终于能吃顿白米饭了！”许嘉懿甩着湿头发说着。
趁着许嘉懿吃泡面的功夫，林默默告诉了关于老板娘的故事，对面的许嘉懿停下筷子沉默了。
“店里就你一个服务员会不会很辛苦？”许嘉懿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忙的，客人周内不是太多，周末又不用上班。闲暇时还能跟着生哥学不少烘培本领呢！”林默默颇为得意的说。
“那你赶快来，做给我吃！”许嘉懿说着将泡面的汤喝得一干二净。“以前从不喝泡面的汤，现在觉得真是香。”
许嘉懿的话让林默默又陷入分离的失落。
“你周末去报个托福班吧，虽然你英语不错，但托福和国内考试不太一样，尤其口语，是我们中国人的硬伤。你去报个班，学一下美式思维。”许嘉懿认真的说着。
林默默刚好最近买了几本托福的书，“那我周末去报名试听。”
“别报太贵时间长的那种班，上几节课领你入门，剩下的你自学，不懂的问我。”许嘉懿建议着。“你好好学，尽快考过。大二我就帮你申请，托福成绩越高成功率越高。”
“好，我知道了！”林默默开心的答应。
林默默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各大机构询问托福课程，万万没想到托福课程价位这么高，动辄就要上万块，战线也拉的很长，大都需要两个月左右。林默默参加了能力测试，前台老师说她基础不错，但也要上一百多个课时。试听了不同机构的课后，林默默选择了一家著名机构的课，68个课时4999元。这么大的一笔支出，林默默还是要询问一下母亲方苓的意见。
周天，方苓休息在家。“妈，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好啊！”方苓把做好的拌饭端上桌。
“妈，我想大三去美国做交换生。”
方苓有些惊讶：“大三就去？”
林默默点点头，“对！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大只上两年会不会······你可以本科毕业再去嘛！”方苓若有所想的说道。
“妈，我谈恋爱了！”林默默直截了当。
方苓停筷，目光中带着疑惑，然后促狭的笑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和谁啊？你带他来让我见见。”
“就是许嘉懿，他去美国了。”林默默垂眸低声说道。
“他啊！是个优秀的男孩，”方芩缓缓地点点头，“配得上我们的默默！”她揶揄着女儿。
“我想和他一起去，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你和我爸的工资有限，但我希望你们可以供我去美国读完本科，研究生我会好好努力争取公费名额的。”林默默正襟危坐，严肃而又真诚的诉说着。
方苓被女儿认真的态度所心动，她也收起刚才没有当回事的姿态，“默默，我和你爸爸早有打算送你去国外上学，我们为此攒了不少钱。原本想着等你本科毕业了拿出来让你自行决定。你现在也是成年人了，如果你想清楚了我们会尊重你。”女儿的乖巧和懂事让他们没有多费过心，她想他们应该尊重孩子。方苓回房间拿出存折，交到林默默手上。
看到存折上的金额时，林默默目光凝结，眼睛圆睁，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我和你爸早约定好的，每个月彼此工资的40%存进去。你爸这几年挣得多，咱还把老家那套房子卖了，所以供得起你。”方苓解释着。
“妈，谢谢你们！”林默默万分感动。
“说啥呢傻孩子，这么多年来爸妈对你疏于陪伴，要是连你的这点梦想都满足不了，我俩不是白忙活了！”方苓温柔的安抚着女儿。
“妈，钱你先拿着，到时候等我去美国的时候再和你要！”林默默把存折还给母亲。
“你拿着吧！你也成年了，我相信你不会乱花的，我和你爸每月会把钱打进去。”看着恍惚出神，呆若木鸡的女儿，方苓接着说道：“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钱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早用晚用都由你来决定。”
林默默机械地点点头，存折上的钱，要是自己省着花，读完研究生还绰绰有余。这一刻她心里复杂的情绪无以言表，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一大笔钱反倒让她无所适从。
隔天，她取了三千块加上自己攒的钱报了托福班，买了学习资料，开始了周内兼职，周末上课的暑期生活。生活的充实缓解了她思念许嘉懿的思绪，想到以后可以去美国和他一起上学，她就觉得希望满满。
林默默在托福班认识了很多朋友，有上初高中的未成年，还有为了移民的中年人，大家相互诉说着对国外生活的憧憬与计划。下了课林默默经常带着同学去尝生哥的手艺，生哥还和她开玩笑说他一个人快忙不过来了。每当周末，她与许嘉懿视频，他一副教官的做派，听她说英语，给她批改讲解她写的作文，上完课给她说说这一周以来因为文化差异生出的趣事。
转眼间，大学开学在即，方苓带着林默默买了很多新衣服和生活用品。“妈，别买太多了，缺啥去了北京再买！”林默默无奈的和正在给她挑睡衣的母亲说道。
“生活用品总得给你备全了！”话间，方苓拿起睡裙和睡衣让林默默挑。
“这套吧！”林默默指了指白色镶蓝碎花的套装。
“我觉得这套睡裙更好看呢！”方苓笑着说，“对了，这个比较适合菲菲。”
方苓今天买的东西除了内衣裤都是双份，连饭盒都买了两份。“妈，衣服就算了，菲菲穿衣很讲究的，这种样式她肯定不喜欢！”
“先买了，她不喜欢你就换着穿。”方苓拿着两身睡衣去买单。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你晚上就把东西给菲菲送去。问问她啥时候开学，他爸要是忙我就送你俩去！”
“行，晚上我去问问！”
就像以前说好的，李荣许约她去找夏凌菲商讨开学的事。没想到见到了两个月未见的景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默默有些激动的问道。
“昨天回来的！这段时间你过的好吗？”景瑜一如既往的温和。
林默默微笑着点点头，“挺好的！你呢？欧洲好玩吗？”
“很好，以后有机会一起去吧！”景瑜凝视着她，深情的目光。
林默默有些局促，尴尬的点点头。
李荣轩去吧台拿了几瓶喝的过来，“兄弟，你还知道回来！”
“回来上学啊！大家不是说好了！”景瑜拿过一瓶酒精度低的饮料打开给林默默。
“谢谢！”
“你录到北大哪个专业了？”李荣轩喝着酒吃着水果。
“不是北大，是人大哲学系！”
这个答案让林默默和李荣轩都大为吃惊，景瑜是他们学校的文科状元，这个举动背后的深意不言而喻。
李荣轩目光投向林默默，摇着头叹了口气。而林默默心虚的低下了头，满心的抱歉与愧疚。
景瑜的心情好像很好，享受着音乐，融入在嘈杂的氛围里，时不时跟着唱两句。夏凌菲结束了她在台上的第一场表演，过来找他们。
林默默拿出今天采购的东西，“这是我妈给咱两购置的开学用品，这份是你的，大到蚊帐睡衣，小到饭盒筷子。”
夏凌菲打开看了看，开心的语气，“给咱妈说声谢谢了！”
“睡衣有点土，你要是不喜欢就留给我穿！”林默默提醒道。
“哪能呢！咱妈买的我都穿！”夏凌菲挑挑眉，端着长岛冰茶喝着。
“大家都哪天开学？订同一天的票去北京吧！”李荣轩提议。
“我们是9月8号到10号。”林默默回答，景瑜点头表示他也是。
“我也差不多，11号之前都行。”李荣轩眼神投向夏凌菲，“那你呢？菲姐！”
“我还没确定呢！我属于特招，肯定不和你们同一时间开学，夏越泽说他到时候开车送我去！”夏凌菲漫不经心的说着。
李荣轩有些失望，“那我们先去，等你来了咱们再联系！”
“对了，默默，我爸在王府井附近给我买了套房，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那交通挺方便的。”夏凌菲说道。“以后那就是咱们的大本营。”
李荣轩高兴的欢呼。
“你不住学校吗？”林默默问。
“我住不惯宿舍，女生多了事多。我就为混个文凭，夏越泽给我弄了中央音乐学院旁听生的资格，平时去中央音乐学院上课。”夏凌菲搅动着杯中的冰块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最近在考驾照，等去了北京买了车，每个周末我就来你们学校接你，咱们大家出去玩。”夏凌菲眸光一动，兴奋的表情。
夏凌菲口中的大学生活与大家憧憬的截然不同，但无论怎样，除了许嘉懿，大家都算得上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