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在东郡的情形如何?”谢飞慢慢地还刀入鞘,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在与乐进将军相谈时,曾问起过孟德的情形,”小郡主整了整衣衫,也从榻上走了下来,“孟德已经占据了东郡,而袁车骑则顺利的取代了冀州牧韩馥,成为幽州之主,据说收编的冀州军超过了15万,算上本部军,袁车骑现在可是势力大增了。”
见小郡主和谢飞谈起了军国大事,蔡琰和赵真两人起身出去了。
“夫君,我上党郡现在可是有些热闹了,”小郡主来到谢飞身旁说道,“袁术派了人来,说是后将军表夫君为镇北将军,而袁车骑那边也有人过来,表夫君为镇东将军,夫君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谢飞沉思不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需要好好地捋一捋思路。
二袁争锋,诸侯站队,这个时候二袁同时拉拢自己,无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在排队时站在自己的一方。
“岚儿,此事事关重大,这是站队!关系到我华夏军以后的该如何行事才行。”
“站队?”小郡主奇怪地问道,“何为站队?”
“就是两个队伍你要站哪一个的队伍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应该选择袁术还是袁绍。”
“哦,”小郡主明白了,“夫君,二袁相争,我华夏军到底站在哪个队伍,须要好好商议,一个不好,怕是不好应对。”
谢飞点了点头:“奉孝到哪里去了?我进城时命人去找过他,没有找到。”
“郭嘉去了高都,那里有些屯田的事情需要处理,按照日子算,这几日也该回来了。”
“那就等奉孝回来商议后再做打算,这几天就让二袁的使者先在驿馆住着。”
“夫君不见一见他们吗?”
“先不见,既然是来试我底细,我就好好的拖一拖他们再说,等我们商议后找个时间再见他们。明日先见一下乐进,曹操有恩与我,须要款待一下乐将军。”谢飞心中明白,这可是五子良将之一啊。
小郡主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着谢飞说道:“夫君,此次护送蔡中郎前来的将军,你猜是谁?”
看着小郡主神秘秘的眼神,谢飞挠了挠头:“是谁?看你的样子,难道是故友?”
“当日在虎牢关时,夫君可还记得对面来了一将?夫君持旗相迎的那员敌将。”
谢飞吃了一惊:“张辽!”
“夫君果然好记性,就是张辽,此次护送蔡中郎前来,一路上很是尽心,在孟津时还诛杀了追击中郎的白波将领胡才,只怕回去时要有些麻烦了。”
“哈哈哈”,谢飞听了哈哈大笑,“回不去更好,若是他肯留下,我给他一个军长来做!哈哈哈!”
小郡主吓了一大跳,疑惑地问道:“这张辽是何许人?夫君居然如此看重此人?”
谢飞轻轻地拥住了小郡主,望着小郡主美丽的蓝色眼睛,温柔地说道:“岚儿,白鸡蛋看错过人么?你就放心好了,若是张辽能够加入我华夏军,你就可以安心留在晋阳了。”
“前日夫君出征太原郡时,我就想说与夫君听的,只是那时不知道真假,所以没有说,现今已经是真的了,为妻确也不宜再去杀伐征战了,”小郡主说着伏进了谢飞的怀里,“若是夫君能找到人接手第三军,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夫君切记,第三军是华夏军最好的部队,一定要是合适的人才行。”
“那是自然,”谢飞轻吻了一下她的秀发问道,“岚儿,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是男丁最好,夫君难不成不喜欢?”
嗯,这可真是一个传统。
“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就像她妈妈一样,美丽无比又善于征战。”
“妈妈?”小郡主颇为奇怪地问道,“妈妈是什么?”
“就是阿母,我们都是叫妈妈。”
小郡主伏在怀里,满脸的幸福:“夫君啊,你从未给岚儿作过诗歌,今日就给岚儿作一首好不好?”
望着小郡主满是柔情的眸子,谢飞心中忽然有些感动,当日若非小郡主,自己在这乱世,怕是早就横尸荒野了。
谢飞拥着怀里的佳人,轻声说道:“那我就我的岚儿作一首来听:
策马弯弓踏征途,
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
何必将军是丈夫!”
两人相拥着在一起,时间像是凝固在了这温馨之中。
在长子的这段日子里,张辽每天闲来无事时,就是去各处的华夏军驻地转转,半个多月以来无论是军营还是军械厂马场,都是转了一个遍。
在华夏军的军械厂,张辽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新型的马靴,越来越完善的马具,还有经过改良的各式铠甲,令老骑兵的张辽心动无比,当内部安装有悬挂组件的铁盔拿在手里时,张辽的感觉就是是捡到了宝贝一样。
现代头盔的舒适度能是没有悬挂组件古典铁盔所能相比的么?
当巨大的配重投石机出现在张辽眼前时,张辽着实被吓住了,他无法想象,世间居然能有这样的攻坚武器,他不停地思索,要是自己面对这种武器的攻击时,应该如何去应对。
华夏军的骑兵,给张辽留下了永生难忘的深刻印象,虎牢关下的生死之战,战无不胜的并州铁骑,面对数百华夏军骑兵,对冲三次损失过半,遭受到成名以来最沉重的打击。
而那10000多正在训练的新兵,则给张辽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张辽来到长子的时候,陶升带领的一万多补充兵也刚刚抵达长子,开始进行紧张地训练。
开始时张辽的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骑兵身上,对这些正在训练的乌合之众随便看看就过去了,在他看来,这些人和其他诸侯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总体来看还不如其他诸侯的精锐。
然而十多天后,张辽无意中又一次来到了新兵训练场,他惊异地发现,这些新兵的精神状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张辽看来,变化简直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这种变化令张辽大感兴趣,从这时候开始,张辽便每天都泡在了新兵训练场,观看华夏军新兵的训练,这种从未见过的训练方式让他大开眼界。
第三军的几百名老骑兵们充当了训练教官,严格的训练之下,十余天的功夫,这些流民基本掌握了军姿和礼仪,虽说动作还有些变形,但士兵该有的样子,已经初具雏形。
“张将军,今日又来观看训练了?”训练场的一角,张辽正看得出神,空闲下来的陶升走了过来。
“陶将军,幸会。”张辽见陶升过来,抱拳施礼问候,陶升则用华夏军军礼回礼。
由于张辽每天都来,陶升知道张辽是护送蔡邕而来,作为华夏军老兵的陶升,对自己军团长的那点事儿一清二楚,脑筋灵活的他对张辽客气有加,二人相处得相当不错。
“张将军客气”,陶升一脸的热情,“我不是将军,按照我军的称呼,叫我陶少校即可。”
“少校?”张辽对这个从未听过的称呼感稀奇,“少校是什么官职?”
“不是官职,是军人等级,我们华夏军称之为军衔,怎么说呢,有些像朝廷的军功爵,又不完全一样,要说比较的话,大致相当于左庶长吧。”
“那陶少校是何官职?”
“我是徐晃上校第一军的营长,嗯,和朝廷的官职相比,大概算是牙门将吧。”由于两种军制差异极大,陶升也是说不太清楚。
“军长?营长?这都是些什么官职?你不是贺兰军长的部下?”
“不是,岚夫人是第三军军长。”
张辽越听越迷糊,这些新鲜的词汇一个也没听说过,好奇心让他对华夏军的兴趣更加浓厚。
“襄垣侯是在华夏军是什么官职?”
“哦,那是我们军团长,少将军衔。”
“军团长?”
“对,我们所有的部队,统一番号为‘华夏军第一军团’。”
“第一军团?那还有其他军团?”
“哈哈,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军团,不过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有其他军团。”
“我们?”张辽疑惑地问道,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陶升看出了张辽的疑惑,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我知道将军为何疑惑,我们军团长说过,华夏军不是一个人军队,是每一个华夏军士兵的军队!”
这话已经是叛经离道了,不要说张辽听了如雷贯耳,就是在整个封建社会,听到都是五雷轰顶一般。
张辽已经被轰得晕晕乎乎的了,感到有些东西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了。
见天色已晚,陶升伸手指了指夕阳:“张将军,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不若就在我这里一起用饭如何?你率领的那500骑兵,这些日子都驻扎在华夏军附近,你就放心好了。”
张辽正是求之不得,正好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华夏军。
吃完晚饭,已经是华灯初上,张辽告辞了陶升,骑着马慢慢返回了驿馆,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陶升的话。
寂静的街道上马蹄声碎,而张辽的心境,被这清脆的马蹄声搅动的无法平静。
快到驿馆的时候,张辽忽然发现驿馆门口站着几人,一起向着自己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