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兰嬷嬷话音甫一落下,大殿内便陷入了压抑的静默,所有人半晌无语,都在默默消化着刚刚得悉的当年的这番隐秘,其中以恭亲王为首的保皇党一派,即便是对此早有预料,但获悉实情后还是难掩被人愚弄的愤恨;而那些曾参与过当年之事的一众门阀出身的勋贵,则是试图极力遮掩面上的神色波动,心下却不免诧异于一个小小的宫婢竟能知道这许多内情,不由生出了些许心虚之感。
而与此事无甚关联的文臣武将,看待过往和现下的局面则更为客观,都已预感到了大通怕是即将要变天了,也在心中暗暗忖度,平国公府今次多半应是会顺利上位了;而只有坐在上首的金宝皇帝和太后,还有缩在群臣中的镇国公,心情不禁愈发沉郁起来,被人当面揭破早年的那些谋划,无异于被当众打脸,虽是此前早有准备,但仍是难以坦然面对此等指摘,更是竭力思量着接下来的应对之法,故而也只能暂且保持沉默。
直至恭亲王率先开口,这才打破了殿中的静谧,他沉声问道“锦兰,你刚刚所言的种种,可有人证物证,毕竟其中诸事关乎大通社稷,且牵扯甚广,我等自是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便认定此事,总要有切实的辅证才行,你若是有,还望能坦言相告才好。”
锦兰嬷嬷应是对此早有准备,直言道“恭亲王所言也是极为在理,奴婢自是不会无的放矢,信口开河,奴婢虽是不知其中缘由究竟为何,但当年涉事之人并未被处置干净,还有不少仍在宫中做事,奴婢猜测,要么就是镇国公府自诩对宫中的掌控力足够以势压人,且料定了无人有足够的权力彻查当年之事,要么就是如奴婢刚刚推测的那般,因着那些人并非是镇国公府的属下,故而不好直接下手处置,这才让奴婢今日仍可找到知晓当年之事的不少人证。”
“至于物证,无论是当年太后交由奴婢经手的助产汤药的方子,还是一些太后和镇国公府之间的书信往来,甚至是当年用于低位嫔妃宫中的熏香,奴婢都有留存,便是不说这些细枝末节,奴婢更是知晓当年两个婴儿身上的一应印记,这些想来足以证明当年偷龙转凤实属却有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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