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novel

第八十四章 京都

袁飞自那山庄飞来,御剑飞行已有五日。

  云端中,隐约见不远黑瓦延绵一片,待破云而出,定晴一瞧,却是那万千房檐瓦,无数房屋延绵百里,四方城墙高耸似有十丈,城外更有村镇相围,人气鼎沸,炊烟袅袅。

  城中更有一处宫殿,那朱墙黄瓦,光辉夺目。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檐牙高啄,错落有致。一景一兽,栩栩如生。匠人这般神奇的想象力与创造力令人叫绝,不得不叹为观止。

  袁飞看的入迷,久久不能回神,半响叹了口气,也不知伤感什么,只是心中莫名的情绪。

  找了处城边密林降落,收剑回鞘后,向官道走去。

  官道行人众多,往来车马吵杂,熙熙攘攘各自来去匆匆。

  越是靠近城池,行人越是繁多,不远马蹄声响,官差开道,却是百余骑沿路赶来,骑士身背三角令旗,上写信字。

  袁飞随身旁游人向一路边站去,待骑兵走远,众人又挤上街头。

  待要临近城门,只见不远排满几十队马车行人,将城门堵的满满当当,唯有一旁偏门无人敢挤,却是有甲士持枪而立,双目警惕的看着行人。

  抬头看向门匾,只见那龙飞凤舞的俩个金漆大字,写着建康二字。

  “这就是京都建康,人间繁最繁华之处吗?”袁飞看着牌匾喃喃自语。

  身后又是百余骑驰来,开道官差将他推往路边,袁飞回神看去,却见这一队骑士衣着不似此前那队,唯有身后三角小旗一样,写着个信字。

  好奇的向那差人问道:“官人,这些骑马将士可是何来历?”

  开道官差面色犹豫,看着骑士走远,叹道:“听说宋国兵马已经连破二州,离建康只有一州之隔,这些都是北方各州的传令骑兵,入京禀报战事的。”

  回头看向袁飞,上下打量了下,叫道:“你这书生,到不如参军入伍,投笔从戎呢!如今城里书生大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朝廷叫去应征,个个面如死灰。”

  话音未落,摇摇头,向一旁茶摊坐去。

  “已经连破俩州了!只隔一州便到?”袁飞喃喃道。

  看向四下光景,回想起阳平惨状,面色不自觉的阴沉了几分。

  “可惜这般繁华光景,若是都死了,也是无趣啊!”

  抬脚向城内走去,孤身一人到无人盘查,径自入了大门。

  宽敞青石大道俩旁高楼林立,最矮也有二层,最高却是四层,层层檐角飞翘,下挂大红灯笼。

  一眼望去,不见尽头,当中最高的建筑当属不远天际一抹黄点,却是那陈国皇宫。

  大路宽敞,俩旁小贩林立,叫卖着五花八门的商品,游人不时驻足观赏,互相讨价还价,很是热闹。

  袁飞走通主街,左右分叉大道却不知向左还是右,俩边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倒是都想去看,忽然感到冷风吹来,天色瞬间阴沉,抬眼望去,却是一头乌云飘来,霎时间小雨淋漓,忙向临近的右街跑去,找了个客栈躲雨。

  身后食客喝酒赏雨,对雨感叹着,倒是楼上传来几句诗词,让袁飞听的有意思,沿楼梯向二楼上去,找了处空桌,只见临近窗外的木桌上围着四个身穿锦衣的公子,手拿摇扇对雨呤诗。

  黄衣公子手持酒杯,对着白衣公子言道:“王兄学识渊博,不如对雨再来一句?”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不如李兄来一句,”

  身穿紫色锦衣的书生忙摆手道:“哎唉!王兄是知道我肚子有多少墨水的,作不出,作不出,喝酒,喝酒!”

  “如此春雨,也是难得,不如我们四人各做一词?”

  “王兄不必执着诗词了,今日我们相聚,只论肚中酒量,来,干!”

  “在这喝也不太尽兴,不如,我们去老地方?”

  “如此最好,待雨停了我们便走。”

  窗外雨势越下越大,似乎不想停歇,云层中滚滚闷雷响来,大雨滂泼,空气弥漫着一股湿气,倒是醒人心神。

  袁飞待小二将茶满上,自饮了一杯,看着窗外大雨,暗自疑神,脑海中记忆翻滚,却只清晰的记得,当日长青山中,大雨滂泼之时,未开灵智前躲在哪石洞看雨的情景,一晃近百年,如今回首过去,却是另一番光景了,却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般奇遇。

  壶中的茶水已经喝完,不见大雨停顿,又点了十斤白酒自酌,入口辛辣,回味悠长,倒是别有风味,越喝越是上瘾,待将三斤白酒入肚,只感到头痛欲裂,昏昏欲睡,堪比那僧妖佛咒,噗通一声爬在桌上酣睡起来。

  小二见状,忙过来喊了俩句,见袁飞睡的深沉,避雨的人流越发多了,桌位已经不够,只得叫伙伴将袁飞抬入客房入睡。

  袁飞醒来时,已入夜,抬头看向四周,却是客房内,一时头昏脑涨,记不太清楚如何到这,起身推开窗户,只见窗外远空,明月高照,楼下街道灯火通明,行人熙攘。

  “此处果真繁华,以为县城入夜皆要宵禁,这里却这般灯火通明,行人不息。”

  隐约听着楼下似有食客吆喝声,推开房门下去,却是一桌大汉互相比划着手指,面目狰狞,口中唾沫横飞,呼喝着:“哥俩好,三桃园,四季财,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

  袁飞将房费补上,找了个空桌,叫了几盘小菜三斤酒自饮自酌,看着一旁粗汉喊的眉飞色舞,也自开心。

  那几粗汉见身旁二个同伴败下阵来,不胜酒力,目光向左右扫去,忽见一青衣男子自饮自酌,几杯下去面色不变,心中一喜,忙端碗过去,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一个人喝酒,岂不烦闷?可有兴趣来一拳?”

  袁飞倒是欣喜,忙笑道:“这是何玩法?我看你们玩的甚是有趣。”

  粗汉拉开凳子坐下,将碗放在桌上,忙伸出大掌,一指手掌笑道:“这个却是简单又好玩,你且仔细记下...”

  袁飞入迷听着,待教完,俩人试着玩了一把,倒是有模有样。

  不一会只听俩人互相狰狞喝道:“哥俩好,两厢好...”

  不多时,粗汉败下阵来,只喝的面红耳赤,摇摇晃晃间朝袁飞拱手拜服:“兄弟好酒量!来,在来”

  “嘭”

  说着扑倒桌面上,鼾声如雷。

  袁飞也玩起了劲,见他二斤下肚就这般醉倒,急叫道:“不行不行!你醉了我可找谁玩去!”

  小二见已入亥时,众人早已散去,就这一桌还在喝着,早想打烊入睡,见粗汉终于睡倒,袁飞似有不甘,忙上去笑道:“公子好酒量!公子若是想喝,倒是有一好去处,里面玩此法高手众多,定让公子过瘾。”

  袁飞闻言,抓着小二手急道:“当真?可在何处!快快带我前去。”

  小二只感到手臂似要断裂,痛的双眼泛泪,急道:“公子先放手!先放手,我这便带你去。”

  袁飞回过神来,尴尬道:“不好意思,一时酒醉,用错了力,你快带路吧!”说着将乾坤袋里一锭银子取出递给小二:“多余的是你的了”

  “谢公子!谢公子!...”

  俩人下了二楼,朝不远青楼走去,小二一指不远栖凤楼笑道:“公子自己去吧!就在哪处,我还要回去打扫呢。”

  “好!有劳了”

  栖凤楼前,进出男子众多,出来的无不脚步虚浮,满面红光,进去的脚步飞快,满怀激动。

  袁飞临近大门,一旁浓妆艳抹的少妇手拿纱巾,满脸堆笑,逢人便道:“公子快快请进!...”

  一老鸨见袁飞面生,忙提裙几步下来,笑道:“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本楼?不碍事,不碍事,定要让公子来了一次还想在来,公子快请进”

  “倒是第一次来,我想喝点酒,划酒拳”

  “哟!公子还真会挑地方,远的不敢说,这方圆百里就我一家姑娘最会划酒拳了,不仅人美,歌声舞艺更是绝妙,公子可不要吝啬银两,需知好货需好价。”

  俩人说着,老鸨带着袁飞入了二楼雅间。

  “公子你先安坐,待我叫姑娘们上来,任你挑选。”

  说着关上房门,朝一旁丫鬟嘱咐道:“去叫几个有空的女儿来,在备上酒水果蔬,这是贵客新人,不要怠慢了”

  “是,老妈妈。”

  老鸨待吩咐完,下楼继续迎客,形态抚媚妖娆,笑的花枝招展。

  袁飞房中坐了片刻,见房中装束华丽,看的舒服,不一会四五个姑娘推门而入,满脸堆笑,朝袁飞万福行礼。

  一旁丫鬟端着酒水送来摆好。

  “公子可看上我们中哪一个?”当先一人开口说道。

  袁飞扫目看去,除了服饰不一,样貌倒是区别不大,自己来此也只是为了喝酒,又听隔壁房中似有歌声传出,忙拱手笑道:“你们当中,酒拳划的最好,唱歌最好的留下吧!”

  左边第二个绿衣姑娘噗嗤一笑,抬手掩嘴笑道:“姐姐们可以走了,这公子我来伺候了。”

  “妹妹好好服侍”说着其余姑娘朝外退去。

  绿衣姑娘关上房门,回桌坐好,将酒倒好,举杯送去。

  袁飞接过,听她笑道:“公子可是第一次来?”

  “恩,是第一次。”

  绿衣姑娘笑道:“公子可叫我,清凤,这楼中就属我酒拳最好了,歌曲倒也不差,不知公子要先听曲还是?”

  “袁飞笑道:“倒想先听听曲,你可自行选词唱吧!我听着。”

  清凤起身行礼,朝桌旁曲架坐去,抱起琵琶,清清弹唱起来,声如细雨,曲词婉转动人。

  袁飞静静听着,缓缓闭目赏析,只感到此曲悲凉,不知不觉竟流出泪来,抬手遮目,将衣袖擦了擦眼角,举杯自饮。

  清凤弹唱着,似乎融入曲中,想起身世凄苦幼时卖入此地,为博人欢笑,日日苦练技艺不敢松懈,想起父母只得流出泪来。

  抬眼望去,却见袁飞眼角微红,嬉笑道:“想不到公子也是多情感伤之人,都是我不好,弹此悲曲到让公子难过了。”

  放下琵琶,起身将酒满上,向袁飞递去:“清凤敬公子一杯。”酒入咽喉,只感辛辣,霎时各种悲痛与酒流入肚中。

  稳定心神,欢笑道:“公子与我同饮一杯”

  袁飞见她悲痛,转眼又嬉笑颜开,摇摇头笑道:“同饮!”

  俩人互饮互酌,不多时酒壶空荡,又叫丫鬟续上,清凤俩壶下肚,也自支撑不住,见袁飞还要待喝,本想叫停又不清楚他脾性,悄声苦笑道:“公子海量,我却是不能在喝了,还望公子见谅”话虽说着,手上不停,将酒倒入口中。

  袁飞却听的清楚,笑道:“姑娘既然累了,那便走吧,我也喝的够多了”说着要起身。

  清凤闻言,忙惶恐哭道:“公子我可是犯了什么错!是我失言了,公子不要赶我走...”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你累了自当回去休息啊!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清凤破涕为笑,忙道:“公子当真第一次来此处?”

  “我骗你干嘛?”

  “公子既入了包房点了姑娘,便可在此处安歇,公子若是这般赶我走的话,只怕老妈妈会惩罚我的,以为我招待不周。”

  袁飞回头看向一旁木床,向清凤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睡了,你去跟你老妈妈说,你招待的很好。”

  说着从乾坤袋取出一锭银子放入桌上,向床躺去。

  清凤取银,告了退,将钱送去。

  片刻后又推开房门,待脱衣入眠,袁飞抬头惊道:“你这是为何?”

  清凤茫然:“公子要一个人睡?”

  “是!你出去将门关好,不许再来打扰。”

  “是,公子。”

  袁飞入睡,只听四周吵嚷,百般辗转难眠,只得起身回客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