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心头忧愁,在直渎山顶走来走去寻找脱困之策。
燕子矶从陆地上延伸到江心,三面环水,唯一和陆地相连的一面则被黑衣人围困,要走似乎只能从江水上打主意了。
拍拍踏雪乌骓的额头,秦林问它:“小黑啊小黑,你会不会游泳?”
马儿西律律长嘶,点了点头。
我靠,这样都行啊?秦林也不知道马儿是否真的听懂了,不过,马这种动物是会游泳的,以踏雪乌骓的神骏,自己抱着它脖子泅水逃出去请救兵,似乎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秦林把小黑牵到了燕子矶矶头处,指了指江面。
踏雪乌骓只往下看了看,就四蹄趴着往后退,脑袋左右狂摆,马嘴喷着白沫子咴儿咴儿直叫,似乎在说:“哎哟妈呀,吓死我了,你以为这是高台跳水呢?”
原来燕子矶临江的这面极其险峻,笔陡的矶头底下十多丈才是江面,这么高跳下去再会游泳都没用,因为先摔死了。
秦林干笑着拍拍马头,寻思要不把众位公子小姐的外衣扒几件,撕了做绳子,把马和人慢慢吊下去?
正想着,上游方向驶来一艘大船,那船上也站着黑衣人,弯弓搭箭指着燕子矶。
这下可真插翅难飞了,就算跳进水里不死,那船上放箭,也把你射成刺猬了。
而且,对方的举动有些奇怪啊!
秦林托着下巴,思索着敌人如此举动的原因何在。
常胤绪带着人走到这边,拍着大腿叫苦:“倒霉!现在正刮西北风,燕子矶在南岸,倒不怕陆上那伙人火攻,可这船上只要射火箭,咱们就全成烤肉啦!”
秦林闻言心头突的一跳,连常胤绪都知道的,那伙处心积虑的黑衣人当然不会不知道,那么他们的用意就是……
这家伙眉头一皱,招牌式的坏笑就又浮现在脸上,微微翘起的嘴角显得阴险狡诈。
常胤绪看见了,没来由的菊花一紧……
女眷那边已有了低低的啜泣声,现在水陆两面都被包围,岂不是插翅难飞,连请救兵都做不到,只能束手就擒了?有几位年纪在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哭得直叫个梨花带雨。
张紫萱温言劝慰着小姐妹们,好不容易才叫她们止住哭声,这才抬起头抱歉的朝秦林笑笑。
公子少爷们也慌乱不堪,顾宪成把马缰绳往房梁上搭,嘴里直说成仁取义的话头,高攀龙走到矶头上望望长江,预备往里面跳,刘戡之跌坐在地上默默无语,王士骐则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贾子虚一直灰头土脸的坐着,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不如,咱们降了吧,谅山贼无非是求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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