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蹭饭
花季铮仔细询问了岁荣之后，到苏上锦摔倒的门口查看一番，并无发现。最后又查看了一遍苏上锦的鞋底，嘿，有猫腻。
他将那只鞋递到父亲面前，眼睛瞟了瞟弟弟，道：“这鞋底，抹了油。”
新媳妇总不会有病地往自己鞋底下抹油吧！
花国公用脚指头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怒向小儿子：“你昨天闹的还不够是不是，非要闹出人命来你才罢休是不是？”
花拂否认：“不是我。”
花国公：“不是你还能是谁。”
花夫人向着儿子：“没凭没据的你别诬陷儿子。”
花国公吹胡子瞪眼：“哼，他需要诬陷吗？他那胆子都能抵得上十个老虎胆了。看来昨日崔嬷嬷的敲打，他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晕”了的苏上锦正由大夫号脉，听着这中气十足的苍老之声，心道：你儿子的确太过无法无天，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说来，还不是你们惯的。
花拂记恨地瞪向自己二哥：“二哥，我不就是害你挨了二十军棍嘛，你至于这么记仇告我状吗？”
一说到这个，花季铮就来气：“四少爷，你从小到大害我挨的军棍还少吗？我一见到你就怕啊！”
花拂得意一笑：“嘻嘻。”
花国公吼道：“少给我嬉皮笑脸......”
“父亲，我知道错了。”花拂立马乖乖认错，“我娶了这么一个臭女人，心里不爽啊，难道还不允许我整她一下啊？”
这话可说到了花国公的心坎里，儿子可是个宝贝，摊上这么一桩破婚事，也是够添堵的。
语气遂也软了下来：“你不喜欢她，将她晾在一边就是，何必伤人？”
花季铭接道：“是啊四弟，虽说你这是无心之举，可万一她摔倒的时候后脑勺搁到什么东西，伤了还罢，死了怎么办？要知道很多事情你是无法控制的，一个不小心你就成杀人犯了。”
花拂打了个哈欠，显得不耐烦：“大哥你药晕我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花夫人不悦道：“行啦，她哪有那么金贵，摔一下就会死的。”
花季铭不好反驳母亲，遂收嘴。
正时，大夫走了过来，道：“无关紧要，只是晕了而已，很快就能醒。”
众人便也就不再关心苏上锦这人，交代下人好生照料之后，迫不及待用早饭去了。
故而这一摔，就跟个响不了的哑炮一样，无声结束。
不过苏上锦倒是能心安理得补了一个好觉。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
花拂不知道跑哪去了，院里下人各自忙活，岁荣简单跟她复述一遍她“晕”过去之后的事，最后可怜巴巴道：“小姐，没有饭吃，好饿啊！”
“花拂真不让人给你送饭？”苏上锦道。
岁荣委屈地点头。
这时，卷耳端着药进来，屈膝行礼，后道：“少夫人，您该吃药了。”
苏上锦看着她，问：“我的午饭呢？”
“少爷吩咐过了，不能给你们送饭，这是命令，奴婢不敢不从。”卷耳道。
“你倒是衷心。”苏上锦笑道。
卷耳：“奴婢只是个下人，只懂听命行事。如若违背了主子的意思，那受罚的可就是奴婢了。少夫人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奴婢就先退下。”
说完转身，昂首挺胸出门。
岁荣啧啧佩服：“好厉害。”
苏上锦道：“知道厉害，以后就尽量不要得罪她。这种明明心里坏却又抓不住错处的人，最是可怕。我问你，府里有在传昨晚的事吗？”
岁荣摇头：“没有，我今天还特意偷听院里几个丫头的八卦，一句也没提到那个死人。”
苏上锦纳闷：“怪了，那么大个活人死了，一点风声都没有。难不成是被压下了？”
不可能压得住的。
那条道通往厨房，并非隐秘，凡经过人都会发现。府里人多口杂，且后宅八卦话题又少，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肯定憋不住要议论。
岁荣可不管压不压的，她只知道：“小姐，奴婢现在好饿。”
苏上锦拍了拍她的小脸蛋：“乖，这就带你去找吃的。”
苏上锦备了礼，去舜华苑拜见花夫人，名为补上今日早上的敬茶，实则是去蹭饭。
可惜花老夫人不待见她，见着她也一直捂着口鼻，别说是蹭饭，连坐都不让坐，生怕熏臭了她那的桌椅。
“你也太不小心了，走个路都能把自己摔晕，害得我们一大家子在大堂上等了那么久。”花老夫人责备。
苏上锦忙道歉：“都是儿媳的错，儿媳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
这声“儿媳”花老夫人听着实在是心纠得慌，看苏上锦那张脸也是越来越不顺。
可这才是新婚第二天，她也不好发作，道：“知道错了就好。我那小儿子是个浑的，你以后没事就远离他些，莫要去他跟前寻晦气。”
苏上锦没有回答这话，乖巧听训。
“柯妈妈。”花老夫人叫道，“将我前几日从寺中请回来的那串香檀佛珠拿来，送给她。”
柯妈妈应下，进入内室找了东西来，递到苏上锦手里。苏上锦抬眼看了她一下，道谢：“多谢母亲。”
花老夫人挥手下逐客令：“回去吧！”
于是乎，主仆俩就这样匆匆被扫出门。
不过苏上锦倒是得了个收获，昨夜杀人的那位婆子，竟是老夫人身边的柯妈妈。
“小姐，你说该不会是老夫人指使的吧！”岁荣道。
苏上锦摇头：“不清楚，不过此事以后不要再提。柯妈妈既然是老夫人身边的人，那这事情可有点复杂，咱们不要惹祸上身。”
岁荣默默点头，将小姐这话牢记在心。“可她送你一佛珠又是什么意思？”
苏上锦：“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叫我吃斋念佛六根清净，少兴风作妖。”
切，她还懒得作妖呢！
她们俩一走，花老夫人便不自在地走出舜华苑，没好气道：“赶紧拿香熏一熏，满屋子的狐狸臭味。”
柯妈妈忙带人打开全部窗户，点上香炉，将苏上锦走过的地方重新擦过一遍。
舜华苑的蹭饭之路以失败告终，苏上锦无奈，只得到长房大哥大嫂那去。
可惜长房的人一见到她，也是和花老夫人一样，匆匆应付，急急赶人，茶都不让喝一口。
二房亦是如此。